作为一名偶像, 手机不止一个,更别提号码了。
贺君专门用了一个新号,负责和本地人联络。回头要是有人能接手他的工作, 他就可以连手机号和账号一起给对方。
账号朋友圈挂着他们准备好的交易流程图,他们所在的群,告写了一个简易版的代售流程图。
童文乐和关正阳能说会道,一边拉人加群,一边给本地人解说他们流程:网上下单,他们就付钱问本地人买货。本地人把花打包运到中玉岛入口处, 快递会上门来取。
为了确保花的品质以及包装安合格,每隔一段时会采取抽检模式。谁家如果不合格, 就会和当地花卉协会商议处理。
长期批发卖价格比零售便宜,但考虑到包装费和运输的劳力,他们依旧按零售价来收, 并按照市场价卖出去。
本地就那么人, 互相认识, 卖花平时也统一一个价位,少有刻意去加价或者压价的。他们看到这个流程, 又见有本地花协保障, 觉得算多了一条出售路子,当然纷纷响应。
具体方案更加复杂点, 比如卖花的顺序,他们会搞出一个店家名录,面包含每家花的品种,当月大概可网售的数量,轮流卖,品种一个月一更新修改。
按照vacation卖花方案最初设想, 始时不适合和大家说那么复杂。他们的要务是把花卖出去,得先功把流程起来。
到傍晚五人吃晚饭,跟着跑东跑西的工作人员也终于得以休息。天色比白天更黯一,逐渐将进入到漆黑夜晚。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像给所有人轻柔按摩,舒缓着他们绷紧的神经。
贺君的脑袋还有点嗡嗡。
他下午聊天就停过,手机震动也停过。整个人处于高速运转状态,不断做着事,还得和每个人具体说他们的“代售”想法。
群人数逐渐增多,其中部分人根本听懂什么代理卖花,一直不停问,问完了也不理解。最可怕的是有几个打字还打不灵清,用词遣句让人完无法理解他话的意思,最后只能用语音。语音又是一口流利的本地话,让人听不明白。
不是每家每户与时俱进的,有人用手机的是纯粹用来打电话的,除了电话功能,其功能一个不会用。好在群有好心人,活跃着帮忙解释。
贺君在群看见一个青年人不断发着话,和童文乐说了一:“我觉得这人比较有耐心,且看起来也闲,和大家似乎比较熟。”
童文乐扫了眼聊天记录:“得空找来面试一下,看能不能为我们的助手。本地人还是要本地人来联系,方便直接。”
话说完,童文乐盯着那个头像看了片刻,侧头问贺君:“你有有觉得这个头像有点眼熟?”
贺君:“?”哪眼熟?
贺君点进头像,看了一下这人的朋友圈。朋友圈相当朴实,有和同伴一起出去浪的照片,有和对象的秀恩爱,也有进大棚的照片,还有……
“噗。”贺君发了一个分享链接,笑出,“是本地花卉协会的工作人员。他朋友圈有分享协会拿了个花卉协会集体先进奖。”
童文乐恍然:“难怪眼熟。前写方案的时候,我们给小卖部老板打电话,她给推的人。加上后就聊了几句,行程太忙给忘了。”
有协会工作人员帮忙,能让他们工作轻松多。只是花卉协会主要负责技术培训和行业交流类的活动,不知道有有空抽出人管买卖这块。贺君应了一,打算回头主动和对方多聊聊。
吃完饭,五个人稍缓了缓情绪。
今天满脑子是干活赚钱,一下子有点法从农商频道切换到偶像频道。几个人低闲聊着无关痛痒的内容,话过脑子。
邱丰吃饱饭,打了个哈欠。他知道点第二期内容,想到今晚要陪同一起看,微垂下眼,掩盖点难以言喻的羞耻。
贺君还在和童文乐说着:“你的戏还杀青?”
童文乐懒散回着:“下周杀青。还发红包。死一次包一个,以后我当狗血死亡专业户算了。”
叶浩在边上笑得不停。
工作人员主动帮他们把直播打,并把直播投屏到房的墙壁上:“几位,可以准备一下了。”他们五个人听话掏出手机和耳机,又一次排排坐,准备和粉丝一起观看节目。
直播一,弹幕欢快进门,看到排排坐的偶像,愉悦招呼。
第二期的场相当刀,但不少人看过一遍,做好了心准备:“嘻嘻,老子哭过了再来的。无所畏惧。”
“尊贵的vip会员驾到,尊贵的vip会员撸了一把邱宝的脑袋。”
“充了钱的表示硬气,决定多说点话,比如:嗨,老婆们。”
“我就不一样,我要喊老们!”
“哈哈哈哈,加了一个‘们’,有种后宫的快乐。”
这种后宫的快乐传染性极大,导致弹幕快进入到老老婆海洋。贺君确认在线人数,看了眼直播的弹幕,表情微妙了起来:“我们粉丝是自产自销,互喊老老婆了?”
弹幕:“???”
瞬整个屏幕被问号霸占。
贺君一副“我懂”的样子,安抚弹幕:“事的哈,这样挺好的。”
他说完回到自己位置上,打第二期:“前听说第二期场非常刀,让我们来看一下。”
弹幕:“不,等等。我要解释一下!”
“可恶!我的快乐被腰斩了!怎会如此!”
“倒也不是不可以哈~”
“前面姐妹怎么回事???”
并有抬头看弹幕的贺君并不知道弹幕陷入了混乱邪恶状态。他沉淀下自己的心情,迎接起综艺第二期。
第二期场是邱丰和经纪人小吕的对话,说话口吻云淡风轻,聊起贺君当年演唱会的梦想,说起贺君当初给邱丰了一万八的事情。
贺君愣了一下,转头想要看一眼邱丰,刚微侧头又让自己强行转回来看视频,脑子一时是过去的事。
那会儿签司只要家人同意就可以。童星出道多,邱丰团十三岁,年纪在童星算大的,瘦削又高挑,像个麻杆似的。年蹿高到一米八,却长了张怎么看像一米六的娃娃脸。
邱丰奶奶差钱的时候,虽然大家年了,但他们几个也什么钱。童文乐当时闹叛逆,被家卡了资金。另外个学音乐学跳舞,每天在烧钱。他算了下自己的生活费,把卡闲置的钱给了邱丰。
邱丰拿到钱后哭得像个傻子。
“vacation演唱会!”“vacation演唱会!”“vacation演唱会!”
满屏幕花胡哨弹幕让贺君瞬意识回笼。这霸道弹幕还呈镂空状态,遮挡住此刻出的节目标志。醒目的颜色简直呐喊出一样,穿透屏幕,刺入队人眼。
vacation集体吭,眼神止不住往贺君那儿飘。
手机还在放中玉岛的俯视场景,弯曲的河流与齐整的稻田齐具。明明该是在舞台上的人,这会儿却在农村折腾。
上综艺是为了什么?为了名气,为了有更好的舞台。贺君发自己俗,却俗得挺甘愿。他笑起来:“下次我们约体育馆,一次演唱会。在一起先看综艺。”
他想着今天忙了一天,联系的那么多本地人:“我们这回综艺花心思的!认在宣传当地的。”
弹幕:“好!”
第二期的内容相当朴实,主题就是收割水稻。
到了收割水稻的时候,弹幕感慨起来:“我的天,机械化时代了,还有镰刀收割啊。”
“我们这边有几家也镰刀收割。有地方地势不平,大机器不上去。小机器买来耗损高,容易坏。反正几亩田的,自家吃吃的,就用镰刀收割。”
“别说了,他们镰刀只有把。”
“哈哈哈哈穷到卑微。”
后期有选择节选他们收割水稻的样子,是选择了快进。快进下,天空的光照有着变化,水稻田有着变化,这变化实打实说明着,vacation是的下田,收割了这一整块的水稻。
到最后vacation劳累摊平在床上的姿态,让人深刻意识到劳作有多辛苦。
“种田好苦啊。”
“他们准备的也不齐啊,节目组也不他们怎么收割水稻的吗?”
“醒醒姐妹,他们穷。连帽子是报纸糊的。”
“哈哈哈哈穷是过不去的坎了。”
“多地方农民以前是穷,比他们穷多了。这几年脱贫才好起来。我老家那儿一年赚三千块钱,放到城市,谁敢想。”
“种粮食以前一年到头的怕赚不到什么钱。水稻在育种出来的品种好,产量上去了,国家又补贴又不收农税,才给了农民盼头。”
“是的,不过还怕碰上个意外灾害的,一年白种。”
一群人议论纷纷,惹得贺君好几次看看直播弹幕,又看看节目弹幕,跟着被阔了一下眼界。
片尾放的是vacation自己唱的那首完整版的《少年梦》。预告片则是放到了卖花斗争。但弹幕还沉浸在各种农村田野的议论中。
贺君看着弹幕那文字,轻晃了晃自己手指。
收割水稻时戴着手套,但那触感还是给他留下了记忆。他本着为了人气参与的综艺,价值似乎远超过他的想象。
感觉有点奇妙,贺君这样想着。如果能演唱会,那好。在参与着这样一个综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