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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关正阳立刻表示:“我觉得我们需要场外求助。”
童文乐附议:“这个真得借工具。”
借什么呢?说得好像整地的工具他们会开一样。
叶浩问他们:“你们会用?”
所有人陷入沉默。
他们未成年的时候就签了公司,每天除了完成学业,其余空闲时间学的都是唱歌跳舞表情控制。邱丰好歹还懂点, 但懂不代表会用。
洪导在前面见他们一脸绝望,插刀补了一句:“育苗的水稻要种入水稻田, 需要我们收拾好稻田, 甚至施一定量的肥料。肥料的话,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帮你们处理好。以旋耕方式, 将高留茬和秸秆碾碎,由你们铺到土里。”
工作人员搬运出了几尼龙麻袋的碎屑, 显然是上次帮他们处理收割后续的产物。
五人组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洪导表示:“由于不久就要到梅雨季节, 秋季的江南不需要用水泡田太久。水量多少,怎么处理,需要你们自己去研究,并完成水稻种植作业。”
他说完自己鼓起掌来。
五人组僵硬着缓慢鼓掌, 就连贺君常年习惯温和待人, 现在脸上都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绝望。
邱丰朴实思考起来:“我们可以先下田, 把田稍微收整一下,然后去问本地人借工具。最好让他们能够指导我们怎么使用。”
童文乐却提出了非常资本的想法,看向众人, 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卖了花,花钱请一个本地人帮我们整田?”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童文乐,眼内充满了震撼与钦佩。
他们光顾着是在拍节目,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搞?
贺君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但:“这样会不会镜头少了?”
叶浩想了想:“我们是男团,本来就不擅长种田。到时候产量不高, 反而有点外行做内行事,浪费粮食的感觉。”
童文乐也不觉得镜头少是问题。他很认真和他们分析:“你们看啊。本地人种田亩数多,人力不足,才要买农耕设备。多到什么程度呢?上百亩,上万亩。”
贺君意识到童文乐的意思:“田一多,哪怕纯机械化也需要一定量的人力。他们自己也要找帮工。”
关正阳突然想到一点:“本地村子和村子之前,肯定不可能是一样富裕的。田地富裕的村庄就可以和不太富裕的村庄结对,然后共同富裕。”
所以当地必然有村子或者有专门当帮工的人。
几个人这么一讨论,竟是多个角度都考虑到了。
策划小佳看着这五个人,颇为满意往椅子上靠了靠:这五个人家庭情况完全不一样,思考角度有从民众出发的朴实角度,有从效率出发的资本角度,更有从结对出发的共同富裕角度。有队长人性化的思量,有队友从自身实际来的思考。
这些思维冲撞,再加上团队的队友情感,个人家庭的冲突,本地人的文化叠加。
这不比别的综艺有内涵多了?这不比传统唱跳男团玩个游戏有意义多了?
策划小佳笑了笑,想着自己从经纪人那儿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她的剪辑要求:哎,开播的热搜可以一个个安排起来了。
团队五个人并不知道策划怎么想,也不知道后期会怎么剪。
他们像是探讨国家重要议题一样,分析利弊,最终考虑好了。
贺君总结他们的决定:“那就这样。我们找一个本地人来水稻田整地,在边上帮忙并学习。接下来我们需要抽出时间再卖一批花,把我们下个月缺的生活必须物品给买上。”
除了要为下个月的自力更生打拼,贺君还想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另外,大棚里的花是有限的。我们卖掉之后还得种新的花。”
所有人纷纷点头。
贺君一拍手:“那今天我们分组,一组下田收拾田。另一组去周边找可以过来整地的本地人。”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非常统一把手放到身后。
又是划拳分组的一天。
分好组,贺君带着叶浩和童文乐下田。关正阳带着邱丰出去请人过来帮忙整田,还得是带机器的那种。
事实上,哪怕要借助外力,整田这个工作依旧硬生生花费了他们一整周的时间。
第一天,贺君在水稻田里捡石头,拔野草。他戴着总算有钱买了的草帽,穿着冰袖戴着手套,从水稻田头摸到水稻田尾。
他收割水稻时没觉得,现在下田收整时才发现水稻田“物产”丰富。除了石头野草之外,还能摸到泥鳅、螺蛳、龙虾以及……螃蟹。
摸到人傻。
贺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默默屏蔽这些以后可能上餐桌的“资产”,把影响种植大业的先解决了。
第二天,贺君全组五个人在水稻田里把那些碎屑从田头撒到田尾。折腾到灰头土脸,连带着头发上不知道怎么都沾上了碎屑。
第三天,关正阳和邱丰叫来了前天约好的一位会整田的本地人。贺君和队友们围观本地人真正的整田。这位中年人开着拖拉机改装的整田机器,从田头轰隆隆到田尾,总共花时间不超过15分钟,轻松赚走他们50。
甚至这15分钟里还有大部分时间是他们实在好奇拖拉机整地的原理,让中年人给他们做了一遍示范。
中年人收了钱很好说话,给他们演示如何操作机器,也和他们说了一下:“拖拉机和收割机都是要考证才能开的。你们借了机器也开不了。”
中年人不知道这些明星会在这儿留多久:“哎,你们考了证也用不着。有钱的话可以买小型的那种整地机器,两三千块钱,加上补贴很便宜的。钱不够的话可以再叫我。我走一趟更便宜啊。”
贺君等人连连点头。邱丰更是拿出手机记起了笔记,认认真真把中年人的话精简记录到备忘录里。
第一次旋耕结束后,水稻田要晒2天的田。晒完,他们给田内放水,让水稻田的泥土浸软,然后再找这位中年人整了第二次田。
第二回整田属于平整作业,要让田看上去整整齐齐的。这次整田难度比上回高,整地结束后,整个水稻田一眼望去水分充足,土壤都在一个高度。
水稻田真正的土壤是深棕色的,是湿润的,远远看去让人有种扎根的安稳。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偶尔的,土壤浅浅的水层上似乎会冒出小巧的气泡,恍若大地在呼吸。
贺君站在土壤边的路上,微微下蹲,神情微微恍惚。
不到田地里,永远不知道种田是那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一件能勾连人与自然的事情。年年种田的人或许习以为常,不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好感慨的,可他们这些习惯城镇的人却会觉得……
他们也在呼吸。
和水稻田一样,在这一片没有世俗烦恼的地方平稳呼吸着。
贺君望着这片田,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他这些年执着的追梦,被生活的压迫的无处可逃的困恼,好像不再成为一种焦虑。
他轻笑了一下:“我们团要长长久久,永不解散。”
不散的团是存在的。
他们想要成为其中一个而已。
另外四人应声:“好!”
忙着种地的几个人整天过得极为充实,中途还要出去接通告教学生,被时间冲淡了记忆。加上快乐农场根本没电视,节目组刻意不通知,以至于五人完全忘记周二是他们综艺的放送日!
周二下午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以前的周二下午是各大电视台停机检修的日子,几乎自上而下大部分电视台周二都不营业。如今少有这种情况,但周二下午的节目一般看的人真不多。
这一天和往常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某一家的电视正挂着省电视台,纯粹当背景音挂着,就算碰上广告,这家也没换台。一个广告结束,电视屏幕忽然暗了下来。
当电视屏幕再度亮起,繁华的街道展现在镜头里,精致的男男女女出现在办公楼的过道中,随后有一阵开门声。
“坐。”
“童文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镜头固定在完全没有人坐的办公室沙发上,而背景音继续着。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开口:“我听队长说,我们将有一个独属于我们的综艺?”
先前开口的人应声:“是的。”
青年问:“上回公司问我们愿不愿意解散。这算不算我们最后一次集体的机会?”
“……可能算。”
青年开口:“那我想赞助这个综艺,我们团成为独家冠名商。”
青年以特写的方式出现在镜头里,语气坚定:“我们vacation,做自己节目的独家冠名商。”
镜头转换,vacation的花体字出现在镜头屏幕上,下面缀着“快乐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