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湳觉得他这是新人送入房,媒人撂过墙。
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燕棠又说道:“别成天晃荡了,到时候出征你也跟着我去!”
燕湳:“……”
……
对于萧珩的疑惑,戚缭缭也给不出什么意见,他坚持认为燕棠身世有疑,她也无法左右。
总之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也没有想分心去为自己解答多余疑惑的心思——她要成亲了,丈夫是燕棠,目前来说,这件事比较重要。
刚到坊间就看到魏真跟戚子煜的护卫刘容在唠磕,知道是来瞄着她回没回来,好去报燕棠的,她路过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回了府。
萧珩查到的关于燕棠的这段身世,她还要仔细想想再决定告不告诉。
这不仅是什么坦诚不坦诚的事情了,坦诚是应该的,但她还得考虑到他的心情。
莽莽撞撞地把并不算完整的真相告诉他,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燕棠对燕奕宁的感情那么深,对叶太妃也如是,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他应该都难以接受。
所以顺其自然吧,如果在查皇帝给她的那道密旨的途中,不需要触碰到这件事情的话。
且,皇帝要查的东西或者人,谁说一定就是跟他的身世有关?
萧珩说他要往下查,这个她同样控制不了。就算她阻止,他也绝不会听从。
只要他不是杀害燕棠的那个人,只要他没有害燕棠的心,别的事情,她目前都并不想深究。
至于他会不会拿燕棠的身世来让燕棠难堪什么的,她倒是能笃定他不会,一则他倒还不屑于这么做,二则即便是他想做,皇帝会答应吗?他不能不考虑后果。
原先还想着可以撇开萧珩,让燕棠搭把手去查许潜,现在许潜不用查了,倒是皇帝给的密旨让人棘手。查的是别的倒罢,查的到就查,查不到她就算了,最多也就是不要升什么官,可若事关燕棠,她就不能随意对待了。
燕棠听说戚缭缭回来了就到了戚家。
进了她院子就见她在墙头一蓬木香花下杵着脑袋发呆。
他跨门进来,坐下道:“去过孙家了?”
戚缭缭坐直身,点点头,把经过简单说了,把见过萧珩的事也简单说了。“他说许潜的死背后有些原因,也说了些猜测,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觉得并不见得就是真的。”
她简略地这么说道。这些事情不经她本人证实,总不是很想出口。
燕棠望着她:“那他说了究竟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么?”
“这个我还没有弄清楚。回头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她道。
燕棠其实根本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她既这么说了也就绕过去了。
完了他捉住她的手指在指间把玩着:“可惜了,本来以为接下来会有时间陪你,谁知道先前皇上又交了差事给我。”
“什么差事?”
“猜猜?”
“这我哪猜得着?”她摊手。
燕棠就望着她笑了:“皇上让我挂帅。”
她精神立时起来:“要发兵了?”
“没那么快,说是等我们大婚后。”
大婚只剩几日,那也很快了。戚缭缭算了算。这么说来,她很快就要着手去查那狼头的事情。
同时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想想怎么最大程度地避免勋贵的伤亡——当然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主帅会希望手下战将无故牺牲,包括秦蔚,当年他的本意肯定也不想致死这么多战将。
所以打仗的事,只能让燕棠他们来掌控,这种事情上,她也帮不上太多忙。
而她要做的,只能是一些不大方便说出来的事情,比如说不让他遭了黑手暗算,又帮皇帝跑跑腿什么的。
然而她又忽然想到,如果萧珩确定不是杀他的凶手,又会是谁对他下的手呢?
他的死,真的只是场意外吗?
“在想什么?”他问道。
她说道:“这真是个好消息,那我们要庆祝庆祝吗?”
“我约了子煜他们晚上去吃饭,不过因为没下旨,所以还没有说。你去吗?”他摇她的手指头。
戚缭缭抱住搁在石桌上的双臂:“你们都去吗?”
“差不多吧。就平时咱们聚的这些人。”燕棠也坐下来,打量她两眼,伸手把她稍乱的发梢捋了下,又道:“去吧,我母亲说成亲前咱们不能见面了,接下来怕是要直到成亲那天才能再见。”
还有好几天呢,这要怎么熬。
……
戚缭缭当然还是跟他们一道去了,席间并没有说到挂帅的事情,但气氛一如既往地好。
戚子煜依旧有些意兴阑珊,但是比起之前几次已经好很多了。毕竟这事都已经木已成舟,他脑筋怎么可能还会拧不过来?
就连仅有的一丝不服气,也像是素日好友之间互损一般的不足为道了。
接下来果然如燕棠所言,这几日沈氏也不让戚缭缭与燕棠碰面了。
婚期临近,每个人都显得又紧张又兴奋。
密旨和身世什么的戚缭缭都暂且不想了。
不过就再也没有她能闲着的时候了,这些天天天刚起床不是被这个嫂子揪着去说为人妻为人媳的行事规矩,就是那个嫂子抓着去把关嫁妆单子。
还有隔三差五就回娘家来抓着她补习闺房知识的她的亲大姐……
说真的,听戚如烟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位霸强的永郡王妃私下里对于夫妻之间这些压箱底居然懂得很是不少……
她翻了翻那些小本本,严肃且正经地说:“这也太羞耻了,我不看!”
戚如烟打她:“你不看看,回头吓出哮病来了怎么办?!
“我告诉你,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说是不碰你,回头盖头一揭,什么心思都来了。
“随云血气方刚,又馋了你那么久,难不成你成了亲还能跟他分房睡?
“总之这是任务,你自己琢磨!”
接着她便硬塞了给她。
……王府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准备做得早,但是有些事必须得到了时候才能安排。
燕棠早已跟衙门告了假,紧锣密鼓地开始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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