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村子的,而且都是同一个姓,街坊邻居的多少都沾亲带故,可从小到大,谁帮过周浩一家子,谁帮过父亲?哪怕是现在,也只会在边上事不关己的说风凉话而已。
对此,周浩早已经习以为常。
场上,其余四人看着同伴一巴掌被扇飞,那东北汉大喝:“你他妈的找死!”
说着四人一起朝周浩招呼过来。
心中怒火涛天的周浩没有任何的惧意,反倒是两眼放光兴奋异常。
身子一矮,双手成拳,出手如电。
砰!砰!砰!砰!
接连四记勾拳打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四个人同时吃痛,齐齐闷哼一声,没有半点言语的倒退了出去。
“好快的拳!”
周围十余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浩。
冷笑的扫过四周,定睛看向四人。
对于周浩来说,这世界上,除了死人没有任何威胁外,就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废人是最安全的!把你打趴了,打服了才好办事!好说话!
不等几人从吃痛中反应过来,一记扫腿踢飞一人,紧接着换脚一记鞭腿再送一人,转身后接连两拳招呼在剩下两人的下颚。速度之快,拳法之精准毫不拖泥带水。
一呼吸的时间不到,四人就哎哟呻吟的倒在了地上。
看下五人,朝着明显是领头的东北汉子走了过去,吐了一口唾沫,不理会鸦雀无声的邻居,冷声问:“谁让你们过来找事的。说了我留你们手脚。不说,今天废了你们五个人。”
“你敢!”
东北汉子面色涨红的喊出声。却只换来周浩一记猛踢腹部。吃痛一声,两眼金星直冒,肚子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的晕厥过去。
“我数到三,不说的话你们下辈子就在轮椅上过吧。”
所有人倒吸凉气,同村的周氏宗亲都想不到周浩居然这么能打,而且这么狠!这几年,他究竟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啊!
至于周浩,被碰触了逆鳞,血性早已被激起,哪里管得那些,虽然隐隐猜到幕后的主事者是谁,可没有亲口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周浩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一!”
几人仍然是咿咿呀呀的呻吟着,心中想着,周浩肯定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伤了自己。
“二!”
面无表情的周浩,就如同看着死人一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个人,冷笑的挑起嘴角,两眼冷冰仿佛毒蛇。
“三!”
咔嚓!
倒地的东北汉一手被狠狠提起,紧接着周浩一脚朝着肘关节踢了过去,片刻,后者手臂呈九十度弯曲,显然是断得不能再断了!
“啊!”
那东北汉子直接啊的一声痛醒了过来又再次晕厥,所有人看着那被周浩提着的扭曲手臂,一个个面无人色。
“我说,我说!是……是,是天哥让我们来的!”边上语无伦次的杀马特显然被吓得不轻,想不到这人居然真敢废了大哥!
扔掉抓在手里的东北汉手掌,周浩微笑的朝杀马特青年问:“哪个天哥?”
“是……是,是你们村的,周小天,天哥!”
哗啦!
周围原本寂静无声的群众一阵哗然,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是村中首富之子的爪牙!
眯着眼睛看着东边,周浩冷笑道:“好,好的很,呵呵。”
狠狠的踢了那杀马特一脚,低吼道:“滚!”
原本一副痛不欲生的人四人,听了周浩的话,就仿佛装死过后的壁虎,连滚带爬的带起晕厥过去的东北汉,朝着边上的村道跑去。在邻居悻悻的目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扫视了周边邻居一眼,周浩变脸似笑出八颗牙齿,说:“大伯,二婶,诸位长辈,你们都听到了,是村头的周小天要找我麻烦,我也只是正当防卫,要是后面有人问起,还希望诸位长辈如实相告。”
以为周浩会喝声骂人的街坊邻居,一个个没反应过来,想不到刚发完飙的周浩居然是这么和声细语的,而且还略带央求的,似乎实在恳求我们?
有些心中忌惮周浩的人赶忙开口:“是啊是啊,这周小天也太不是人了,自己村里的居然也敢下手。”
“哼!想不到是周文海的那个不孝子,晚上我就去找他讨说理去,阿浩,你也别生气了。这不是你的错,大伯为你做主。”
“对对,我们也都看见了,是他有错在先。你放心,哪怕是警察来了,我们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个个义愤填膺,好像刚才被勒索的是自己一样。一反刚才对周浩恨铁不成钢的嘴脸。
周浩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深受感动的神情。
“阿浩在这谢谢大家了。这几年没在,我爸多谢大家照顾,现在我也回家了,有时间就多来家里坐坐。”说着转身回了屋子。不在理会众人。
心中暗自怒骂,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给点颜色看看,别人就会当你是软柿子!这些个亲戚邻居啊,德性!
这是几年来,周浩看透的一个真理,只是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这还真的就有人进门了。
招呼了进出屋子的邻居,乖顺的聆听几名长辈的呵护之词,关爱之语。强调最多的,无非就是大家还是同根同源,同姓同宗,不要把和周小天的事情闹太大,让周浩多懂事一些之类的话。
紧接着就是表达了自己多么喜欢周浩,周浩多么懂事诸如此类的废话。
直到快到中午,大家都回去,周浩的父亲周红毛从外面买了一些菜回来,煮饭炒菜后,父子两坐在近乎家徒四壁的屋子里,闷声吃着饭菜。
席间,父子几乎无话,几乎是在饭菜快吃完后,周浩才问着:“爸,我都回来两天了,你就不想知道儿子这几年在外面做了什么?”
周红毛提起筷子,夹了一块肥肉到周浩碗里。
“你长大了,爸也老了……我相信你不会在外面干坏事就好,至于你学了什么,做了什么,问了也没多大意义。吃饭吧,哦,工作找得怎么样?”
周浩心里有些纳闷,别人都想知道我在外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做了什么。倒是你一个做父亲的居然不管不问,这也就算了,昨晚我一夜未归,浑身雨水的回来,这个你也不好奇?
“嗯,应该没问题。”
“准备做什么?”
“业务员。”
“跑业务的?”
“嗯。”
“也好,多见识一些世面,多认识一些人也不错。”
又是这样,二十一年来,周浩无数次在心里升腾起这种无力感,不论自己做什么,惹了什么事情,父亲周红毛都是这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从小到大,周浩也很少见到父亲露出除这平淡神色之外的神情。
甚至有时候周浩觉得,父亲是不是天塌下来也是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正想着是不是要将自己昨晚上的奇遇和父亲说的时候,周红毛突然说:“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也该学着别人谈一下恋爱了,记得找一个靠谱的。不要那种不三不四的。”
正吃着饭的周浩差点噎着,赶忙端起桌上的菜汤灌了几口,差点没被呛到,咳嗽的拍着胸脯,说:“爸!我才二十一!”
“你看人家阿莫。才十九岁就生孩子了。现在孩子都读幼儿园了。”
眯着眼睛看着父亲,周浩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咱爸这事闹哪出?不关心自己生死,不宣寒温暖这五年的在外生活,也不关心自己别的,偏偏问起自己的感情?
这演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