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说话, 直到商容的识海当真在谢轻侯的面前没有丝毫隐瞒的展开前,谢轻侯都从来只将商容先前的番话当做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话的。
态度坦荡自然到要让谢轻侯怀疑,这其后否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阴谋的程度了。
商容等了半晌没见谢轻侯有所动作反应, 挑高了眉梢看过来, 忽而就极为恶劣的一笑。
“喂, 谢轻侯,我这已完完全全大大方方的,主动给你送上门来了。”他拖长了语调, “你还在耽误什么时间?”
“啊, 让我猜猜——”
他故意的停顿了一下, 才把话继续说下去。
“你该不会不敢吧?”
激将法虽然拙劣但有用, 谢轻侯眉心跳了跳,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不免就冷下去了八个度。
“呵。”
“不过一个你……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于放弃了思考些可能会发生但眼下毕竟还没有发生的些事情, 转而把握住这个完全递饭到嘴边的机会。
商容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完全的摆出来了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他最先感受到的一点笼罩在自己眉心的寒意, 带着冰冷的死亡的味道, 而这种寒意也很快的就蔓延且席卷了全身。
因为他的配合与毫不抵抗,因此谢轻侯便得以毫不费力的、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气息与力量外溢扩散到商容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商容的识海一片黑色的雾气。
就像谢轻侯曾数次的在自己些零碎片段一样的记忆当中所见过的样, 一整片的黑色, 甚至不能够分出边界来。
而谢轻侯如今就在这样的一片黑雾当中行走着, 要寻找到位于其中的、商容这一构成的“核心”, 在上面打下自己的印记。
这样一来的话, 就当于他拥有了对于商容生杀予夺的权利。一旦标记当真完成, 么商容于谢轻侯而言便再称不上威胁——只需要一个闪念,他都能够让商容彻彻底底的从存在的意义上消失掉。
只走了一阵后,谢轻侯的心底便忍不住开始犯嘀咕了。
商容这家伙,到底把他的核心放在了哪里?因为没有边界和距离的缘故, 所以谢轻侯对于自己究竟在这里行走了多久没有一个具体的估量;可纵然如此,他多少也知道,自己在这里面一定已度过了不断的一段时间。
虽然说商容看起来,直到目前为止都还算得上配合,但在别的识海里面停留久,终究还一件奇怪的事情。
谢轻侯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闲逛了,他理应寻找到一个适合的方法。
而谢轻侯不知道,在他于内部的识海当中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转的时候,商容和无限空间间也不平静。
[商容,你现在反悔收手还来得及!]无限空间色厉内荏的做出警告,[而且现在一个绝好的机会,谢轻侯在你的识海里面……如果加上我的帮助的话,未尝不能够借助这个时机,将谢轻侯彻底的封禁!]
商容“哇”了一声:“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在你心里面对我的定位到底什么。”
他非常真情感的询问:“我给你留下了很傻的印象么?”
在他已做到了这般的地步……在已确的将要背叛无限空间这件事情摆到了明面上、且将其付诸于行动的现在,在这个临门一脚的时候又反水去,重新成为无限空间手下面被拴着绳子的狗?
商容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绝无样的可能。”
[商容,你疯了吗?!]
无限空间终于没有办法继续维系下去自己的冷静。
无论祂也好,还“父”与“母”也好……这诸万界他们手中要摆弄的棋盘和棋子,但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他们却不能够亲自下手去强掰手腕。
么,双方便各创造扶持了一个自己的兵器——又或者说,用于秉持和贯彻自身意志将其如数施的傀儡,两军对垒,端看谁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
量产的凡物遗得,而稀少的珍品难求。也就更不要说如同谢轻侯和商容这样的,完全按照造物者的需求和心意,花费了大心思大心力,过了漫长的时间的孕育后才终于可堪使用的“刀”。
只不过,比“父”与“母”来,无限空间显然要更为狡诈和考虑深远一些——无限空间正为此而创立和存在,赋予类以历练,再用奖励的形式为他们的身上增添力量。
如此下去,来终有机会,得到第把、第三把……第无数把,能够挥向旧主的刀刃。
无限空间的这个设,不得不说还很妙的。
只一个非常让无语凝噎的现却,直到今为止,无限空间能够使用的“刀”,依旧还只有商容一而已。
当初给商容开灵智的行为在错误了,无限空间忍不住。可若不谢轻侯动的手脚,现在应该还没有商容,只有一把从深渊当中被凝练提取出来的刀而已……
“收收,收收。”商容好心的提醒了一声,“你的杀心和恶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无限空间还不甘心商容这么好用的东西就这样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甚至站在同祂背道驰的道路上:[莫要忘了你同谢轻侯间此前的系何等的势同水火……商容!你当真愿意么!]
商容闻言,却笑了。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说。
“横竖都给当狗的话……狗也有资格给自己挑主的吧。”
而几乎就在这句话出口的下一秒,商容便能够察觉到,在自己的灵魂核心上,有某种存在强横而又霸道的横扫而过,在其上打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记,牢牢的宣誓了主权和存在感。
“好,现在就算我反悔都要来不及了。”
商容这样说着,但同这种丧气话完全反的他脸上过分古怪和姑且能够称为“开心”的笑容。
——而当谢轻侯将自己的意识从他的识海当中抽离、才刚刚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的时候,所看到的,便这样的一副景象。
谢轻侯:“?”
“怎么,你对于被我打上印记这件事情还挺开心的?”
他惯例对着商容冷嘲热讽,不这一次对方却未反驳,只用一双黄金一样的眸子注视着谢轻侯片刻后,露出来一个古怪的微笑。
商容开口:“汪。”
谢轻侯:“……”
这个的脑子终于坏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