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南插话让两人有些尴尬。
“你能辨出对方具身份背景吗？”林星缀很快从惊讶中冷静了下来, 对着姬云程终端问道。
“暂时不。我只能辨出他们不像从属于基人。”缪南回答，“我智能生物，不人工搜索引擎。你想让我比样本, 至少该给我数据库吧？”
林星缀有些好奇问：“宋纪没有把那些信息给你吗？”
“他尝试过在隔离基网络前提下给我提供一些信息。”不知为什么，林星缀似乎从他没什么起伏男性电音里听了类似嫌弃情绪，“但平板容量太小了, 装不下。”
但缪南存在很特殊，他入侵能力极强，对基信息防御网络言简直噩梦般存在。所以宋纪在唤醒他时需要隔离出一片安全网络。这在保护缪南，在保护基系统。
林星缀察觉缪南三句不离平板，看来真对他现在“寄宿环境”很不满意。于他问道：“额......你现在还好吗？”
“不很好——这些普通电器都太狭隘了。我连保持正常思考都非常费力。照现在速度下去, 一周后我就要被迫删除掉一些不那么重要记忆来保证芯片正常活动。”缪南说道，“在深海基时候，你曾豪言壮语在我面前许下了承诺。在掀翻沟谷基之前, 我希望你能先给我找更宽敞设备。”
林星缀：“......”
林星缀顿时觉得有些抱歉。
就在他们聊天这段时间里, 姬云程已把自己之前脱下衣服全都穿了回去，同时检查好了自己武器。
他们决定先探探对方底细。
在虫族肆虐时代下, 虽然最有名气、人口维持最稳定就三大基, 但大陆上布着不少零散人类聚落。它们规模不一，风格不一, 有专注于农作物培养，有全力钻研对虫族防治和猎杀，有只靠在各种遗迹和人类活动过方搜刮物资维生......总之大家过得都不那么容易。但总归人类之间很少互相攻击。三大基建成现在，不说互通有无, 倒没有发生过什么要武力解决摩擦。
所以，在野外遇见其他人类，大概率还能友好交流。
很快, 小艇破浪声音就从不远处海面上疾驰了过来。几人远远看见了林星缀他们，挥手向他们致意。
来两艘小艇，加起来总共八人。他们穿着深色服饰，头发长短不一，但发型都挺“放浪形骸”，和姬云程这种一板一眼修剪过、林星缀这种留心保养过看起来就有很大差别。
等他们把船停靠在岸边，几人踏着浅浅海水走林星缀他们面前。
“两位生面孔啊。”一男人微笑着走姬云程面前，脸颊稍显黝黑，但牙齿光洁整齐，“我附近营薛城。我们营就在这附近，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
姬云程和对方握了手，说道：“叫我路易就好。”
林星缀微微挑眉，笑着跟上：“我辛临。”
“路易”和“辛临”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玩味神情。
但他们俩互动落在薛城眼里，自然然被定性为了“眉目传情”。
薛城十上道打趣说：“你们情侣？不会来这儿约会吧？”
林星缀有些尴尬偏过头去，姬云程瞥了他一眼，却满脸淡定回答道：“。”
薛城：“。”他只随口一说，没想居然真。
“那你们心太大了。”薛城有些好笑说道，“这附近刚刚出现过虫族战舰，你们没听说吗？”
“战舰不已被深海基给击落了么？剩下虫族翻不起什么风浪。”林星缀说道。
薛城听林星缀这轻松语气，又仔细打量了他和姬云程一遍，就知道他们身份绝不简单：“看来你们对自己身手很自信啊。不过这正常，没几把刷人哪儿敢在海上处乱跑......”
接下来大概就要问姬云程他们身份了。
姬云程先接过了话茬儿，说道：“我们没什么大本事，就在几基之间捯饬点信息科技什么，赚点零头。”
薛城眼睛一亮，语气更热情了一点：“你们商人？”
林星缀略微抽了抽眼角，看了姬云程一眼，说道：“算吧。”
林星缀大概能猜商人什么意思。
如今各大基和人类营之间交通被阻隔，更别说展贸易。但好玩意儿——尤其先进科技成果，大部人都需要。但就这些东西言，有些方有，有些方没有。有交易或者交换需求，或许就会诞生一些中间商。
但中间商嘛，有正规、有不正规。不正规极点那就成了窃取科技成果小偷......
果然，对方试探性问道：“你们这刚从深海基里出来？”
“倒不，我们从启明基方向来，坐飞器一直了这一带。”姬云程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份小小通证，“现在那边查非常严格，不事先跟最高层打好招呼都混不进去。”
无论启明基还深海基，对通管理都相当严苛。
能跟基做生意，那肯定都手里有些真东西。
薛城眼睛亮了亮：“那你们卖些什么？”
姬云程故作神秘说道：“这种事情，除了跟我们做生意，我们都不能透露太多。”
“当然，我能理解，商业机密嘛——嘿，这词汇可新鲜了。”薛城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巡逻吗？”林星缀好奇发问。
“不。”薛城指了指波浪粼粼海面，说道，“我们只来捡便宜罢了。”
顺着他手指，林星缀海面与天空交界处看见了一移动黑点。
等它缓缓靠近，林星缀才看清——那一艘巨大轮船，拖动着一张大大网，网里些乱七八糟残骸。
只这些残骸看起来有些眼熟。
......好像来自于虫族战舰上东西。
“如你们所见。几天前在海里发生那场战争几十年难得一遇——回收残骸这样生意，我这辈没打算碰上几次。”薛城说着从自己腰间摸出了一半掌大、银色合金酒壶，拧旋钮克制快活喝了一口，脸上笑容有次扩大趋势，“把这些东西运其他基去，能值很多钱。”
“你们想运哪里去？”姬云程问道。
“首先，肯定不能深海基。深海基仓库里储存虫族科技造物估计已摆满了，毕竟那场战役在他们家门口打。”薛城挥了挥手，混不在意与姬云程他们享着自己生意，“启明基......倒可以考虑，但他们要价不高，要求却又一堆，谈起生意来可不容易。”
林星缀看向姬云程，只见后者笑了笑，赞同道：“确。所以，你们这批货——打算送沟谷基去？”
薛城点了点头。
“沟谷基一向神出鬼没。”姬云程有些好奇问，“你们怎么和对方搭上线？”
薛城略微顿了顿，脸上表情瞬间复杂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姬云程肩膀，眼球一转，语气神秘说道：“等你们以后和沟谷基打了交道，你就知道了——”
“城‘盖亚’，可以说这片大陆上最神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