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考特切换了整个基地的能源。
有么一瞬间, 整个基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除了机械的轰鸣以及隐隐的浪潮声之外，这个深海基地像是静静睡着了。
许多被吓了一跳，有种被埋在了深海中的错觉。
但很快, 更大的混乱袭来。整个主体城区开始了剧烈摇晃，出好似坚硬的岩石开裂的声音。
几团幽蓝色的光芒从漆黑如生铁般的海洋中升起。
慢慢的，这几团光芒逐渐变亮, 外表闪烁起窜动的电光。
“......十二，十一，十——”
原本有些模糊的倒数声再次响了起来。
几团电光霎时间膨胀到了原本的两倍大，像是几颗燃烧的星球，拱卫在深海基地的城区外围。一时间, 以这座钢铁之城为中心，半片海床都被照射的亮如白昼。鱼群受到了惊扰，飞速地远离这片区域, 包括之前莫名其妙来到深海基地附近的群鲨鱼。
们由自主地通一切手段去看些光芒是由何来, 就看见几个巨大的银色支架托着几颗亮的巨星能源球缓缓升了起来，在幽深的海水中出刺目灼热的光芒。
“......四, 三, 二，一。”
“备能源切换完毕。基地自卫系统已重置。”
“刺啦”一声, 基地中的灯光再次被齐齐点亮。一切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几秒的黑暗只是们的某种错觉。
然裘考特知道，此刻无论是军部还是指挥部的防御系统都已经重置。关卡封闭，闸落锁。除非仿生攻陷他所在的能源控制室，能源供重新切换到正常状态, 又或撒姆尔主动解锁，否则军部和指挥部都会一直保持对外封闭状态。
除非撒姆尔点头，否则他们别想劫走基地的太空舰队。
裘考特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他知道，或许很快就会有敌找到能源控制室来。他能调动的大部分士兵都派去清理些失控的机械鲨，剩余的一支队伍则被被他呼唤到了能源控制室附近。
“在他们清理完些该死的鲨鱼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能源控制室。”裘考特说道，“无论来的是谁——都能让他靠近这里一步。”
“是！”
终端里传来士兵附和的声音。
裘考特没有让些士兵离得太近。镇守能源控制室的只有他本。因为时间紧迫，除了几个亲信之外，他也无法确定其他士兵是否是仿生假扮的。
因此他只能带领着少数信得的下属，让他们一路埋伏在进入能源控制室的必经之路上。
裘考特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枪持在胸前，目光冷凝，在原地等待着。
......之前林星缀曾说，仿生的伪装看起来很拙劣，战斗力却逊色于一般的精英士兵。
但他之前在平民区见到的个仿生情与无异，却非常轻易地被路击败了。
这很难解释为仿生的进步。裘考特更倾向于：入侵基地的仿生或许止一种。
他们就像是普通的类一样，根据特长被予了同的分工。
战斗力低下的仿生精通伪装，潜入基地，无孔入。
躯体更加强悍的仿生战斗力也更为怕。他们的任务恐怕就是对抗军队、劫持太空舰队。
......么，混入基地的仿生，到底有多少个呢？
裘考特的沉思忽然被出警报的终端机打断。
“报告统帅，有来了！是博戈林长官——”
博戈林和棕色皮肤的鲍勒一样，都是裘考特的副手。
是他最信任的直系下属之一。
基地受到袭击之，他多次尝试联络博戈林，但都失败了。
裘考特的眼眸沉了下来。他透士兵传送来的影像看清了来的模样——黑黑眼的轻军官穿着一身沾满尘灰的军服，身上还开了几道口子，张熟悉的张脸上满了焦急。
“统帅——”他喊道，“请放我去！首领有话让我带你！”
“博格林长官，请退。”埋伏在阴影处的士兵们走了出来，黑压压的枪口指着博戈林的脑袋。
博戈林狠狠皱起了眉头，准确地叫出了几个士兵的名字：“乔恩，萨德，你们在干什么？快让我去——”
几个士兵犹豫了片刻，正要压下枪口，却听见裘考特冷漠的声调命令道：“继续警戒。我说，谁也许靠近能源控制室一步。”
博戈林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句：“裘考特统帅！”
“你喊我的名字也没。”裘考特盯着他，咬紧牙关，字一个接一个往外蹦，“你说你是从撒姆尔边来的？从指挥部到这里的海底通道早就被炸毁了，海里又都是疯的机械鲨，你是怎么来的？”
被喊做“博戈林”的青眼一变，几乎在裘考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出了手。他为了降低士兵们的警惕心，身上没有带枪，但他的速度却堪比鬼魅一般难以捉摸——士兵们被他的突然动作所刺激，纷纷扣下了扳机，流星一般的子弹击中他的身体，却没让他的动作有半刻迟缓。
“哐！”
“博戈林”撕碎了士兵们的防守阵型，将两个士兵狠狠砸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博戈林”手堵住了一个士兵的枪口，抓住他的胳膊，翻身他掷了出去。
“电磁枪！”裘考特低声喊道。
一旁托着电磁枪的轻士兵抓准机会，冲着“博戈林”开枪，黑色的尖锥形金属枪头狠狠扎进了他的背，却没有溅出半点鲜血。
“博戈林”扭头，毫无感情的双眼盯住个士兵。轻士兵虽然也有几分惊骇与慌乱，但他还是毫犹豫地启动了电磁枪。
枪口积蓄磁力......蓝光闪耀，出一声尖锐的长鸣——“博戈林”的身体爬上了游蛇般的电弧，浑身上下炸出少火花。
两秒，“博戈林”如一个被踹倒的锡皮兵娃娃似的直直倒下。
剩余的士兵们沉默了几秒，这才反应来，重新回到了警戒状态。
......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入侵近距离接触。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入侵是仿生，但他们从未想到，这群仿生居然能自己的伪装完善到鬼莫辩的地步。
如果刚才他们没能分辨出这个仿生，会有什么果？
如果仿生伪装了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疑问化为了笼罩在所有心上的阴霾。他们觉得自己的头顶就像悬了一柄剑，每走一步都有能万劫复。
“......保持注意力。继续警戒。”终端机传来裘考特冷静到至极的声音，他仿佛丝毫没有被之前的变故所撼动，“我再重复一遍，死守能源控制室——”
“论怎样，我们都要撑到机械鲨群被清理干净的一刻！”
另一头的猎场中。
棕皮军官鲍勒自从接到了裘考特的命令，就带着他手下的士兵前往军备库了。按理说，鲍勒手中的兵力是最充足的，但他们承担的任务也是最重要的。鲍勒及其手下的队伍是这次战役的主力先锋——他们要利海梭毁掉些已然失控的机械鲨群，等待救援质的机会。
猎场中的少直接跟着鲍勒离开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本就是基地以进行战斗的口，现在基地出了大事，他们也能就这么干等着，于是自愿跟着军队一起去驱散鲨群。
但还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坐立安地留在了猎场里。因为现在基地的情况复杂，即使回了家也安全到哪里去，还如留下来等消息。
比如之前个一直跟在林星缀身边的侍。他一副瞪着眼要哭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星缀身。
林星缀：“你跟着我.干嘛？”
侍：“我也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林星缀想起了裘考特的嘱托。如果条件允许，他们该去找找个杀死了赛斯的仿生。
林星缀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知道交易所在哪里吗？”
侍点了点头：“我知道。其实大多数都知道——交易所是提供自由贸易的地方，除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物资之外，大家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缺的，都会去里撞撞运气......但，现在基地都这样了，交易所估计也关了。”
林星缀：“交易所离赛斯的住所近吗？”
侍：“非常近。......赛斯最近总是去交易所附近晃悠。”
林星缀觉得，自己该去里看看。
裘考特会在交易所看见个仿生，应是什么巧合。林星缀甚至有种预感，个仿生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的，仿佛就是......在等着谁去找到他。
林星缀沉默了片刻，问了侍交易所的地址，然翻了翻猎场的储物柜，从里面摸出了一□□，对姬云程说道：“我去交易所看看，马上就回来。”
姬云程早猜到他想做什么，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是先留在这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吧。”林星缀虽然“柔弱”，但他的体质和普通的确同，他的精力远比一般充沛，所以暂时需要休息，“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也是铁打的。续的行动说定还需要你出手——我虽然要去追踪个仿生，但它毕竟只是个有些怪异的个体，影响了整个深海基地的大局......放心吧，我会有事的。”
但姬云程还是答应放他走。
“要么一起去，要么你就别去。”姬云程的眼里透出十足的坚定，“仿生只是控制了深海基地的高层，剩下的军队尚有反抗的余力。我们只要保证太空舰会落入仿生手里，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剩下的......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安全去冒险。”
说白了，启明基地和深海基地非亲非故，虽然有同胞之谊，但要让林星缀和姬云程为他们赴汤蹈火、万死辞......倒也还差了么点意思。
林星缀没有听姬云程的，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反问：“如果现在行动便的是我，你想独自去闯龙潭虎穴，你会听我的意见留下来吗？”
“我会抛下你一个。”姬云程认回答他的问题，眼中只有他一个，“除非——我离开才是拯救你的方法。”
林星缀：“......”
林星缀轻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转移了视线：“我也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觉得姬云程他看得太没了。
姬云程也垂下了眼睑。他注意到了林星缀有意回避的情，没有继续说话。他的胸膛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胸口的镂空地球徽章微微泛着银光。
“等我五分钟。”姬云程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片药片，吞了下去，“我和你一起行动。”
林星缀注意到他的动作，被他吓了一跳：“你吃的什么？！”
“......激晶体活性的药物已。”姬云程闭着眼睛，语气寻常地说道，“我以前经常服，只是最近的么频繁——你放心，眼下的局面还远没到糟糕的程度。”
毕竟姬云程也是个上将，他在启明基地里工作，什么没经历？的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些事，他也总有办法得偿所愿。
但林星缀还是有些莫名的安。在他看来，只要是沾上了药物的，总见得会是什么好事。
姬云程闭上眼睛，应该是在等药效作。林星缀趁他闭着眼的间隙，静静地视线描摹他的轮廓。
......他很轻，也很俊美，如果他是被个被随机创造出来的造物，他简直就是命运之的宠儿。
和林星缀一样。林星缀也被很多称为“命运的宠儿”。
如果是在他的世界，像姬云程这般纪的，应该也还在念大学，会为自己的专业和就业前景烦恼，会为了自己的绩点和导师斗智斗勇，或许也会有熬夜赶作业的时光——但以姬云程的特性，他应该会去读联邦军校。林星缀也知道军校里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在呆的几分钟里，林星缀想了很多。最他才反应来，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的东西——
“姬上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林星缀由衷地感到疑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现在想想，姬云程一直在保护他、努力履行他的意愿。
姬云程一开始没有答话。
等他再次睁开眼，双眼睛已如明亮的晨曦般灿然。是林星缀所熟悉的、奇异的美丽。
“我帮助你，保护你......应该是理所然的事吗？”姬云程问道。
林星缀：“......？”或许是姬云程的理由太坦然，反倒让他愣在了场。
难道，他之前个暗示其实是功的......？
“你的心愿是拯救地球。很巧，我也是。”姬云程说道，“只要能够达我们的目标，我介意为你的依仗、做你手中的力量。”
“我相信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创类和启明基地的未来。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你。”
在启明基地里，有大半的都敬畏姬云程。
或许是由于他手中握着的权力，或许是因为他双被改造的眼睛，或许是迫于他强势冷淡的性格。
但林星缀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其他没有的东西。
强烈的信任。
这种信任，得说，让林星缀由衷地感到快乐。
“......我明白了。”林星缀缓缓地说道。
他站了起来，手中的枪塞到了姬云程手里，说道：“这玩意儿就归你了。说实话，我也懂该怎么开深海基地的枪，刚才还想去保险柜里找找说明书来着......”
姬云程：“......”知道他胆肥，没想到能肥到这种地步。开枪都会，所以他是打算手无寸铁地闯到混乱的平民区里去？
姬云程叹了口气，枪丢到一边，说道：“这枪里没子弹。我自己带的枪里还有。”
林星缀果断回答：“好的。”
他们三言两语敲定了要去交易区的事。
一直缩在一边的侍看他们要离开，有些安地凑近，说道：“你们要走了？”
“嗯。”林星缀点了点头，“你保重。”
“别别别，千万别说得像是最终告别一样。”侍苦着脸说道，“你们一定能活下来的，我也要活下来——下次来猎场找我点单，我帮你们免酒水费。”
林星缀：“还是多谢了。希望我们能有免单的机会吧。”
侍点了点头，踌躇了片刻，说道：“其实我还有件事没说......你们调查出的结果，是‘缪南’杀了塞斯。、个机械是什么时候顶替了缪南的？......抱歉，塞斯和缪南正好是两个月前认识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关系更近似于恋。”
“所以，塞斯到底是被一个仿生骗了感情，还是个仿生先杀了塞斯的恋、又伪装了他呢？我知道，塞斯已经死了，现在追究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但我好歹和塞斯朋友一场，我还是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他明明是个再好的了。”
林星缀和姬云程出了猎场。
幸好撒姆尔提前在系统里录入了他们俩的信息，所以即使没有裘考特，他们也能自由地出入深海基地大部分地区。
然也包括交易所。
交易所和平民的住宅区在同一层——此前林星缀还没有机会去深海基地的住宅区逛逛。
等他们的见到了，才觉得这里的气氛和猎场堪称天差地别。
深海基地一直都有资源紧俏的问题，想知，他们也会花太多功夫在平民住宅的建设上。与启明基地的地下城相比，这里的建筑更杂乱、更拥挤，分区并似启明基地样清晰。远处较高的建筑依照同的风格伫立着，什么形状的都有。
更常见的则是一片片联栋的公寓楼。大部分都窗紧闭。
街道上的情景则更加混乱一些。
基地高层几乎都沦落为仿生的质，大部分军力都去对付仿生的入侵了。因为平民在这场入侵里担任的是什么重要角色......反倒让仿生和军队双方都忽略对了平民的管制。
胆子小的此刻已经躲进了自己的房子里，一些胆子大的、坐住的却还在外边游荡着。他们自组了队伍，协力保证大家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抵抗仿生对基地的渗透。
虽然动机是好的，但这场活动却逐渐变味儿了起来。
林星缀和姬云程走在街上，时就能看见几群围在一起殴打某个。他们是在甄别平民中的仿生——但是所有都有枪，打一枪就都知道了，于是他们只能使别的方法。
......然，也有打错的。
有些被摁着揍了半天，鲜血四溅，确定他是仿生，群杀红了眼的家伙也没说什么，只是跟随着下一声“他是个仿生”的呼唤奔向了别处，黑压压的，似一群凶恶的秃鹫。
林星缀惊讶地说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姬云程见怪怪：“他们是在自己认定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林星缀低低地“嘶”了一声：“这有吗？”
“据启明基地的前辈所说，深海基地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疯。”姬云程又搬出了套说法，“习惯就好。”
林星缀：“......”
他们正准备离开，却有一个皮肤苍白、体型瘦削的中男盯着他们看了半天——他走了来，紧紧盯着林星缀他们说道：“我怎么从来没在c区见你们？”
林星缀想多生事端，于是干脆回答道：“我们是启明基地的。”
“启明基地——”中男深深喘了口气，“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启明基地的怎么会出现在平民区？......你以为c区是个郊游的好地方吗？”
林星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个男的视线在他和姬云程之间徘徊去，最终停留在了林星缀身上。
男往前走了两步，低声威胁道：“你账户上的点数和物资都转我——否则我就他们都喊来！”
“你想喊什么？喊我们是仿生吗？”林星缀有些思议地说。
个男布满了皱褶的脸一拉长，色阴沉，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姬云程一个旋身踢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少的目光。但姬云程刚才动作利落，又穿着军服，腰间还配着枪，无论他们的眼在姬云程身上打了几个转，最都还是悻悻地选择了退却。
姬云程确定他们无敢动手，才视线转回了林星缀身上。
林星缀默默看着远处混乱的群，一言。
姬云程拉住了他的胳膊：“走了。别看他们。”
林星缀“嗯”了一声。他们快步向交易所赶去。
“交易所”其实是一栋土灰色的商场类建筑，地上三层，地下一层。越底层买的东西就越是珍贵。林星缀知道是谁定的这种规矩，但他以想象：所有只买得起第三层些便宜商品的，每次来到交易所，却都要路第一层和第二层——地下的一层，却是秘禁止普通窥探的。
赛斯买的永生花是非常昂贵的玩意儿，应该是配入驻地下一层的。
但整个交易所都关闭了。也算交易所的负责有先见之明，知道在这混乱的局势内很难保证交易所的安全，干脆都锁上，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攻破这厚厚的防爆级安保。
这，即使是姬云程来动手，也需要一些杀伤性武器。
但对于林星缀来说，这世上最安全无害的玩意儿就是这些了。
他快速地找到了锁部位，输入指令，解析数据，反向解锁，三秒完。
交易所里断电了，内一片昏暗，林星缀刚想迈步走进去，姬云程却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递他一个手电筒：“我先进。”
林星缀倒是无所谓。
姬云程扶着，慢慢走了进去。林星缀跟在他身无声地走着。通往地下一层的阶梯很长，两侧的墙壁是雪白的，随着光线的蔓延，林星缀偶尔能瞥见几张交易所的广告。
终于走完最一阶，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里。
入口的左前方有个接待台，一旁还竖着一个牌子，上面的是“交易所欢迎您”，右边又补充一行小字“交易所支持点数支付或双方交换的贸易方式，若对交易有疑问，提交交易合同、申请仲裁”。
看来......这个交易所做的还挺规范啊。
“话说，咱们基地有交易所吗？”林星缀有些好奇地问姬云程。
姬云程瞥了他一眼，淡然地回答道：“没有交易所，但有公的摆摊区。想卖什么，临时租一个摊位就行。”
林星缀：“等我们回去了，带我去逛逛。”
姬云程：“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空旷安静的交易所对于他们言，已经是个怎么危险的场所了。
他们绕个接待口，往交易所的内部走去。
林星缀的视线落在手电筒光芒的落地处。忽然，哐啷一声，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
林星缀低头，现自己踩在了一只手臂上。
外表裹着残缺“皮肤”的、里头杂乱的电线像是被粗暴扯断的一只......机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