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宝是带着气回家的。
主要是结账的时候,韩锦卿将她好不容易采购的东西都退掉了,只要了一支狼嚎笔。
她坚持要两支笔,然后韩锦卿就将她拽出了书斋。
要知道,这可是很没面子的事!
她坐在马车上不说话,瞪着前面淡然赶车的韩锦卿,想给他踹下去。
她就是心软,租什么车,小气男人,就该让他将东西背回家!
夕阳下,马车慢慢地往城外走着,车上男人书生模样,淡然地坐在前面,一边赶车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册,而小女人坐在他身后嘟着嘴。
车上拉着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的满满的针线和布匹。
.......
慕如宝一到家就跳下车。
慕小轩听到声音,急匆匆从屋子里跑出来,“姐姐姐夫,你们回来啦!”
“是呀,小崽子,白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慕如宝揉着穆小宝的头。
"我当然听话了,哪像外公,一点都不听话!"
“外公怎么不听话了?”
慕如宝顺口问了一句。
现在,她们家都已经自觉地将捡回来的老爷子当外公了。
老爷子糊里糊涂什么也不记得,她就是想联系他的家人也没折。
“外公出去勾搭了张屠户他丈母娘季婆子,非说季婆子是他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慕如宝:“......啥?”
"外公去勾搭季婆子啊,让季婆子给打了一顿也不肯回来,最后还是村长碰见给送回来的!”
“......”
慕如宝满头黑线,这老头怎么看都是耄耋的年纪,啥都忘了,还想着泡妞?
“小轩你帮你姐夫卸车,我去看看外公!”
她交代一句就往屋里走,而身后慕小轩看着韩锦卿将竹筐从马车上抬下来,兴奋地跳脚。
“呀!姐你要给我做新衣服啦!”
孩子一蹦三尺高!
慕如宝进了屋,连忙抬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出现了医疗系统的大门,她走进去抄起放在门口的医药箱就连忙出来了。
等到进了东屋,她这才看向躺在床上一语不发的老爷子。
“外公,你怎么样,被打到哪里了?”
她拿着听诊器走过去。
老爷子背对着她,她伸手满满将老人家的身子搬过来,就看到了他头上淤青的印子。
"外公,除了头还伤到别的地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瞧瞧,这就是四处勾搭的下场!
老爷子看见慕如宝,眼睛发红,“我,我看见她了,她打我!”
说着说着,老爷子就要哭出来。
“她一定是怪我当年抛弃她和孩子,我是被逼无奈啊,呜呜呜......”
渣男哦。
慕如宝有点头疼,“外公,她是谁啊?张屠户的丈母娘真是你老相好?”
“是啊是啊,年轻的时候我和她有过一段,说起来都50多年了。”
“五十多年您还能认出来?您可真厉害。”
慕如宝彻底放心了,老爷子八成记错人,她可不想跟张屠户那一家子沾亲带故。
她连忙打开医药箱,找出碘酒给老爷子擦伤口。
老爷子被伺候着,疼得直躲,慕如宝又低头给他吹了吹。
虽然被人伺候很享受,老爷子还是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不认识她,她头上的发簪还是我送的呢,那簪子是我找人特意打的,上面的东珠还是南礼国进贡的呢!”
慕如宝没再搭理老爷子,进贡的东西他也知道,估计她捡来的外公年轻的时候八成真是个大盗。
检查了一遍老爷子的伤,除了头被打了两个大包,别的地方都没事。
但是老人家年迈,折腾不起,对着慕如宝倾诉了委屈之后就又睡着了。
慕如宝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想,她还是得去一趟张屠户家,要是老爷子真认错了人,她就给那季婆子道个歉,但是要是没认错呢?
慕如宝脸色有点难看。
那她必须把信物要回来!张屠户那一家一辈子别想跟她有联系!
接着几天,慕如宝都没上山,一直在家里缝缝补补。
买了新布,慕如宝给慕小轩做了两套新衣服,彻底换掉了他身上满是补丁的旧衣服。
又给老爷子做了两身家里长穿的长衫,老爷子很是高兴,穿着新衣服出门跟村里人到处显摆,这是他外孙媳妇孝敬的。
慕如宝也给自己做了两套贴身的小衣,原主的各种裙子很多,虽然大多花里胡哨的,但是搭配得好也还凑合,能穿!
她只做里面穿的小件衣物就好。
最主要的是,她开始发育了!
尤其是胸口最近疼的厉害,肚兜兜那东西还是不利于身材管理的,她得弄两个现-代-罩-罩,不求别的,最起码穿着舒服。
另一边,看着小女人认真坐在炕头缝缝补补做针线,韩锦卿的眸色越发的难看。
不就是不让她乱买些没用的东西,那女人两天都没再搭理他。
唐大耳过来她让唐家傻子去帮忙还了马车,她也没和他打招呼。
而陆羽过来找他探讨试题,她对陆羽热脸相迎,却还是没和他说话。
韩锦卿思及至此,拿着毛笔的手微微用力,手中的笔杆,竟然就这么碎裂了。
咔嚓!
“哎呦!”
慕如宝拿着针被吓了一跳,针尖一不小心扎进了她的手指头上。
韩锦卿动作僵了僵。
慕如宝抬起眼,看着韩锦卿手中的毛笔,也有点意外。
书斋老板不是说是上好的松木做的笔杆吗,这也能断?
她看着笔,倒是不心疼,眼底只有震惊。
但震惊之后,她有些生气地道:“我就说吧,东西要买全一点,要不是我买了两支,看你用什么!”
小气鬼!
当初高考生都要买好多考试必备的东西呢!
说完她就扔了手中的针线和衣服,下炕出了屋子。
她还得去医疗系统一趟,拿个碘酒给手指头消消毒才行。最近韩锦卿身体康复,小轩也壮实了不少,老爷子那边没内外伤,她都很少进系统了。
另一边,韩锦卿看着慕如宝扔在炕上的两个类似眼罩的东西,还有一个三角状的东西,眉头蹙得更紧。
她这次又是给谁做的?
还是他没见过的,难道她又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吗?男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日子倒是很安静,转眼就快要考试的这天了。
慕如宝在考试的前一晚,又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