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刚一站稳,便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嗷了一嗓子。
那下头拿着长剑演戏的黑衣刺客,小手一抖,差点儿没有把大皇子刺了个对穿。
瞧着大皇子那锐利的眼神,小刺客心中颤抖,还说着是个极其简单之事,依他看,哪里简单了……他又不是那戏班里的角儿,快要崩不住了。
他忍不住仰起头来,看了看站在屋顶上摆开了大阵仗的陈望书。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吼功。
“来人啊!有刺客!”陈望书拿出了女明星在晚会上唱歌的劲劲儿。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当然只能远程输出,全靠吼了!
比问为何她一个影后要唱歌……现如今讲究跨界,那小爱豆没有舞台,都去演戏去了;演员们没有戏演,搁晚会上唱跳去了。
颜玦嘴角抽了抽,他大概也算明白过来了,他的气没有沉入丹田,只在嘴边转了转,沉声道,“巡城军可在?”
这边动静这般大,便是没有他们这两嗓子,巡城的将士也到了跟前,冲上去救下了大皇子。
那群黑衣人眼见着不好,拔腿就走,不一会儿功夫,便走得没影儿了。
那腿脚,仿佛刚刚追不上大皇子的人,不是他们似的。
陈望书腿一软,又倒在了颜玦怀中,颜玦心领神会,一把抱住了陈望书,跳了下去。
那领头的将士姓田,瞧见颜玦,顿时激动起来,“小将军!”
再一看陈望书像是风中飘零的纸灯笼,不仅忧心起来,“县主没事吧?”
颜玦将陈望书往怀中搂了搂,“她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田小统领嘴唇动了动? 看着贴得紧紧的两人,恍然大悟。
难怪他家阿妹二十有二了? 还没有嫁出去,被人说壮得像头牛? 抬手能打虎? 实在太过刚猛。还真得怪她自己个!
若论猛,哪个比得上眼前的这位陈县主?
那可是一箭就会嘭……炸出一个大坑的恐怖人士。可你看看? 人家该出手的时候? 天下第一猛,在夫君面前? 立马又变成了天下第一娇!
您一箭能屠一村的,还受了惊吓!这得多厚的脸皮? 才能说得出口啊!
“那您赶紧带县主家去罢? 夜已经深了。这边小的会送大殿下回府的。”
颜玦点了点头? 对着大皇子拱了拱手,“多亏田将军及时赶到? 殿下方能安然无恙。”
陈望书虚弱的从颜玦怀中抬起头来? “殿下没事便好。今日殿下痊愈? 我家夫君又中了进士。望书高兴得很,便有些贪杯? 着了凉。再一瞧见殿下有难……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时之间? 竟然两腿发软? 站都站不住了。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行刺,简直是太过分了!”
颜玦忧心的打横抱起了陈望书,“殿下,望书不适,玦便先走一步了。”
大皇子见颜玦一副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样子,有些迟疑,刚想说话,却发现陈望书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子……那嘴唇竟黑漆漆的,像是中了毒一般……
好家伙,他再多说上一句话,这位县主就要死了吧!
那就不是拉拢,那是结仇了吧!
“快去快去,田将军会护送我回去的。”
颜玦点了点头,快步上了马车,同陈望书一道儿,飞奔着朝着扈国公府蹿去。
待一上车,陈望书伸了个懒腰,掏出了袖袋里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拿起水袋,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方才夸张的拍了拍胸脯,“好家伙!这厮瞧不出来,还是个急性子!”
颜玦耳根子一红,接过陈望书喝过的水袋,放在了一旁,“你是怎么额头冒汗,嘴唇发青的。”
陈望书眼眸一动,“当然是靠的意念。你心里想着什么,便会来什么。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些假孕之事?肚子里没有孩子,只要你天天想,日日想,夜夜想……”
“也会出现恶心呕吐,甚至肚子鼓起来之假象。不信你现在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着自己现在最想干的事!”
颜玦好笑的揉了揉陈望书的脑袋,还是照着她说的话,闭上了眼睛。
他还来不及集中精神想,就感觉到一阵香气扑来,脸上一阵温热。
颜玦身子一颤,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
“卿……卿……”
颜玦说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就在这里,陈望书亲了他。
陈望书心中笑出了猪叫,她就知晓,颜总裁九成九是个童子军!
“颜玦!原来你最想的事情是这个!”她说着,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颜玦也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究竟是陈望书没有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你看,意念十分有效吧?”
颜玦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都轻快了起来,“嗯,很有用,以后我要在卿卿面前常用。”
陈望书一梗,这厮是从幼儿园,直接上大学啊!跳级也不带这样的!
她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大皇子这么些年,因为腿疾,一直都深居简出的。便是偶尔露面,也都不紧不慢,不怎么言语。倒是没有想到,他竟是个急性子。”
“今儿个白天才刚刚腿好了,到了夜里,便设了局,要拉拢你了!这到了明日早朝,还不知道他要闹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呢!”
颜玦还沉浸在那片香气中,听到陈望书的话,胡乱的点了点头。
陈望书瞧着无语,踹了颜玦一脚,待马车一停,率先的跳了下去。
“你怎么在门口守着,夜里怪冷的。”陈望书一下马车,便看到了大门口坐着的木槿。
“姑娘你可回来了。和熙郡主来了,搁这里等您老半天了。”
和熙郡主?
陈望书在脑子中搜索了一番,顿时想了起来,这和熙郡主,不是当初跟她一道儿打马球的那个姑娘么?自打那日一别,她们二人就没有再见过了。
这么些时日,东阳王府也像是神隐了一般,便是年节夜里,也没有出现过去。
今日琼林宴,谁都知晓她同颜玦去了宫中,并不在家。
在这关头,大半夜的,和熙郡主来寻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