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大冬眉眼之间猥琐的很,见了姜大丫,就嘿嘿一笑,暧昧的朝姜大丫啧啧了两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大丫,这三更半夜的,喊我过来……想干啥呢?”
姜大丫这一胎一直没什么孕吐反应,见了孙大冬这样,倒是忍不住有些反胃。
不过眼下还需要他办事呢,倒也不好跟他翻脸。
姜大丫强忍住恶心,强笑了下:“大冬哥,你知道我家那个傻子姜宝青,突然不傻了吧?”
孙大冬“嗨”了一声,朝姜大丫近了近,趁机摸了姜大丫一把手背:“咋能不知道?那傻子不傻了的事,全村都传遍了!”
姜大丫脸色都变了。
也就是她生得黑,眼下夜色又暗,看不出来罢了。
她使劲抽出手,强笑道:“大冬哥,你别闹,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的……”她小声跟孙大冬说了几句。
孙大冬的眼神都变了,脸色兴奋得直发红,忍不住搓了搓手,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好妹妹,还是你想着哥哥!你放心,哥哥尝了鲜,也不会忘了你的!”
两人商量定了,姜大丫悄摸摸的领着孙大冬进了姜家的柴门,往姜宝青那土坯屋走去。
正屋那边乱糟糟的,姜大丫也顾不上了,她算着时辰,觉得姜宝青这药效应该要发作了,先成了事再说。
孙大冬比姜大丫还快上一步,他兴奋的双眼直放光,迫不及待的伸手就要推门。
只是姜大丫跟孙大冬万万没有想到,门,这会儿自己打开了。
姜宝青站在门后,月光正好映在她脸上,五官稚嫩却又说不出的秀美。
只不过,这脸一边秀美,一边却像是发糕一样高高的肿了起来,犹如妖魔鬼怪一般,瘆人得紧。
孙大冬被这副情形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姜大丫的表情,更像是活见了鬼。
被发现了!
姜宝青根本没给姜大丫跟孙大冬反应过来的时间,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喊:“大丫姐这么晚了你领着男人来我门前干啥!”
声音又高又利,语速飞快,不带一丝停顿,一气呵成。
这大概是姜宝青这具小身体里能发出的最大音量了。
喊完以后,姜宝青小脸憋的都有些通红了。
这具身子肺活量是真差啊……姜宝青嫌弃了下,决定以后要早些起床,好生锻炼一下这具身体。
姜大丫跟孙大冬这做贼被人抓了个正着,对方还偏偏高声喊了出来。
孙大冬哪怕*熏心,也不过是个胆子稀松的村头二流子,一听这话,知道今晚断断不能成事了,浑身哆嗦了下,见机不妙,撒丫子赶紧跑了。
姜大丫心跳的飞快,恨不得把姜宝青刚才那话给塞回到嘴里头去!
然而最要命的是,今晚姜家本来动静就大的很,鸡飞狗跳的,这会儿听姜宝青这么喊,也不知道落到多少人的耳朵里去。
姜宝青呵呵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指尖两点寒芒闪烁——算那人跑得快,不然,她倒是要那人好好尝尝她这银针的厉害!
“你!……”姜大丫怒视着姜宝青,有些喘不过气来,肚子隐隐作痛,张口就问了出来,“你怎么没事!”
姜宝青也懒得跟姜大丫转圈子,笑眯眯的:“大丫姐你可真奇怪,大晚上的,我都快睡了,我能有什么事?”
姜大丫被姜宝青一句话给堵的难受,她脸涨得通红:“你,你……你没喝那排骨汤?”
姜大丫从来没想过姜宝青会不喝那碗冬瓜排骨汤。
在她的想法里,姜宝青这种打小就没怎么见过荤腥的穷胚子,怎么能经得住排骨汤的诱惑?
姜宝青干脆的回她:“自然是没喝。”她顿了顿,见姜大丫脸色难看,又十分好心的加了一句,“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见才哥儿把那排骨汤给抢着喝了。”
姜大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难看极了!
姜宝青又喃喃自语:“才哥儿在正屋叫的厉害……好像难受得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她顿了顿,笑眯眯的,故意问姜大丫,“大丫姐,总不能是你往那碗排骨汤里加了什么药吧?”
这一句轻飘飘的问,问的姜大丫是晴天霹雳,浑身冰凉,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姜大丫自然是不能承认!
她怎么能承认,她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姜大丫结结巴巴的骂着:“尽、尽扯些什么,什么混账玩意话!”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说着,又丢下一句,“我,我去看看才哥儿……”
逃也似的慌张去了正屋。
姜宝青勾了勾嘴角,伸了伸懒腰,抻了抻胳膊,心情愉快的回了她的土坯屋。
……
姜一牛背着苟婆子深一脚浅一脚赶到姜家的时候,姜有才已经闹得浑身没了力气,就像一只墩实的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身上早就撕扯的什么都不剩了,浑身湿哒哒的,仿佛从水里头捞出来一般。
李婆子跟周氏在一旁哭天抢地的,都恨不得替姜有才受了这番罪。
苟婆子年纪大了,本来歇下就早,这是被姜一牛硬砸门喊起来的。
她蹲在地上给姜有才把了脉,又翻了翻姜有才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苔,皱着眉头:“你们给你家娃吃啥热药了?”
热药?
屋子里头除了角落里心如擂鼓的姜大丫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婆子抹着眼泪:“苟姐姐啊,我家才哥儿向来身体好的很,壮得跟小牛似的,谁见了都得夸他一句壮实……家里头就没给他吃过啥药啊。”
周氏在一旁有些慌的补充:“倒是今晚上,家里头买了些排骨,他一个人吃了不少……是不是吃伤了?”
苟婆子只是个赤脚大夫,简单的看看脉象,开几贴寒热方子还行,再看旁的,她就有点有心无力了。
苟婆子皱着眉头:“吃排骨,咋还能这样……我看你家娃这脉象,倒像是吃了啥虎狼药。”她摇了摇头,“我看啊,等天亮了,你们还是套个车,去县里头看看去。”
听了苟婆子这话,李婆子跟周氏的腿都软了,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
在她们脑子里,会死人的大病才去县里头看。
姜一牛红了眼,姜有才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小儿子,他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就这么一个种,是万万不能有啥闪失的。
李婆子突然暴起,直直把苟婆子往外推:“我早就说了,你这姓苟的就是个啥都不懂的骗子,我家才哥儿这根本不是啥大病,肯定是冲撞了啥!我呸!你快滚快滚,一个克死了亲爹亲娘,又克死了男人孩子的糟老婆子,别把晦气带进我们家了!快滚快滚!”
苟婆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拎着药箱直直的就往外走。
姜家没有一个人追出来付个诊费的,苟婆子心里头把姜家狠狠的唾弃了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