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先生。你是怕我单枪匹马去冒险?”娄方怡见林创脸上的关心不似作伪,笑着问道。
“是啊,娄小姐,说实话,我在你身上是下了注的,真不想你身入险境。”林创皱眉说道。
“你呀,只关心钱不关心人是吧?”娄方怡嗔道。
“在商言商嘛。”林创毫不讳言自己的心思。
“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去冒这个险。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有朋友的。我不行,不代表我的朋友不行。”娄方怡说道。
“你的朋友也不行。娄小姐,如果营救失败,你的朋友被捕,就意味着你有了危险。听说特务处那可是人间地狱啊。”林创仍是摇头,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谢谢。林先生,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我要成为人上人。朱部长英文翻译一职就是我登天的梯子,我必须得到它,就算冒点险也是值得的。请你理解一个弱女子不甘久处污泥之中的上进之心。”
林创越是推脱,娄方怡越是着急,非常诚恳地说道。
“那……,好吧。娄小姐,我在赌,其实你也在赌,看来,我俩都是赌徒。”林创道。
“赌徒这个词用的好。赌赢了,此生不虚;赌输了,我就来给你当秘书,帮你挣钱。你不会不要我吧?”娄方怡那双好看的眼望着林创,笑着问道。
“只要你不自履险地,我这里就是你最后的落脚地。娄小姐,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是,如果出了事,可千万千万把自己甩干净啊。”林创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明白。你帮了我,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置于险地。”娄方怡似乎读懂了林创的心思,笑着说道。
她觉得林创反复嘱咐她不要走漏消息,不仅是担心她的安全,也是担心最后把他给供出来。
“好吧。据我那位兄弟讲,明天晚上十一点,会有两辆轿车经骂驾桥从羊皮巷驶往鸡鹅巷。第一辆轿车载的是张守正夫妇,有三名警卫,第二辆轿车载的是另一名犯人? 有四名警卫。”林创低声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他能透露给我的就这些。娄小姐,为了这个消息? 我兄弟可是把我的一件元青花盘子给要走了。”
“放心吧林先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现在我是无以为报? 将来如有出头之日,一定厚报。”娄方怡说道。
“那好,提前祝你成功。”林创说道。
“林先生? 押解时间为什么选在夜里呢?”娄方怡思索着林创带来的消息? 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问。娄小姐,你觉得有问题吗?”林创一脸懵懂地问道。
娄方怡问出那句话? 就紧紧盯着林创的眼睛看,似乎想从他眼里发现点什么。
见林创脸色如常,连忙说道:“没事。也许是我多虑了,很可能为了更加安全吧。”
……
把娄方怡送回家? 林创开车回了特务处? 第一时间来到黄福霖办公室向他汇报情况。
“现在看来,娄方怡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了? 敢劫囚车本身就非常说明问题了。不过? 林创? 你得小心了。”黄福霖听完林创汇报,提醒道。
“放心吧科长,她就算杀人灭口,也得等劫车成功之后,卑职会给她成功的机会吗?”林创轻蔑地回道。
“她不会提前对你下手吗?”黄福霖道。
“可能性不大。一天半的时间,她要联系手下勘察线路,确定最佳伏击地点,腾不出精力来。”林创答道。
“不见得,你小心一点好。毕竟要害你的话相对容易一些。”黄福霖道。
“卑职一定注意。”林创点点头应道。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黄福霖问道。
“第一,事先将我们一组的人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明晚之前,完成对娄方怡的布控。行动结束之后,就证明了她的特工身份,可以立即逮捕;另一部分事先埋伏到骂驾桥,待日本人救出人之后,一举将他们擒获。
第二,借此机会,将张守正夫妇劫下,暗中送还庞星汉,造成一个是我带人劫下他们的假象。
这样一来,既打掉了日本间谍团伙,也完成了处座交给的任务。
唯一的难点就是,押解的七名警卫怕是会有损失,要不要事先给他们打个招呼,一遇交火,立即撤退?”林创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了林创的话,黄福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步。
“你判断日本人会在骂驾桥实施行动?理由?”黄福霖问道。
“科长,这条线路卑职已经察看过了,最佳地点就是骂驾桥。因为要劫囚车,必须先令囚车停下,而囚车穿过桥洞时,只要放个路障就很容易让囚车停下,这是其一;骂驾桥附近没有人家,却是杂草重生,既便于隐蔽又不会惊动百姓,而且南靠林森路,事成之后完全可以迅速撤离,这是其二。
整条线路除了骂驾桥之外,不是民居杂陈就是店铺林立,不便于事先隐蔽,也不便于事后逃脱。所以,卑职认为,除了骂驾桥,没有其它地点可选。”
林创解释道。
“有道理。不过,也不排除日本人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你一定要准备一支机动力量,做到万无一失。”黄福霖提醒道。
“是。”林创应道。
“我马上向处座汇报这个方案。不过,这回无论如何避不开行动科了,林创,你要有心理准备啊,老马肯定还会找你。”黄福霖道。
“行吧,反正安排囚车的事越不过他们。如果他们硬要参与进来,那必须听从卑职指挥,不能牛皮哄哄地充大头蒜。”林创回道。
“呵呵呵……,你是说陈树?”黄福霖笑问。
“是,陈组长老是在卑职面前摆老资格,弄得卑职心里很不舒服。”林创说道。
“陈树是处座的老部下,有资历也有功劳,你呀,能尊重就尊重他一些。当然,他要很不像话,你也不必看谁的面子,惹急了以后再有好事,决不带他。”黄福霖说道。
“是,卑职知道分寸。”林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