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植说完,岑青才开口肯定了他的想法,直接下令照办。
众人领命一一告退了,大帐里只剩下了岑青跟许植两个人。
岑青笑着拍了拍许植的肩膀调笑道:“不愧是状元郎,想的就是别人更加全面些。”
“陛下谬赞了!您刚刚说的因材施教,属下有些感兴趣,不知道您可否再说详细一点?”
岑青这才一愣,没想到这里居然没有这句名言。
也没想到,许植居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四个字当中蕴含的道理。
可是,要岑青这个理科女跟他普及什么是因材施教,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岑青讪笑着,把因材施教这四个字翻译成了大白文,就想煳弄过去。
许植还要再问,又被她用意会二字给堵上了嘴。
等他费力思索的时候,岑青立即脚底抹油的开熘了。
逃走时回头一眼,就对上了许植狂热又崇拜的眼神。
岑青被吓的一个激灵,直接让钟玉把自己拉进了空间。
她盘腿坐在电脑椅上,有些崩溃的跟钟玉吐槽着:“统统,我怎么感觉情况不对啊,我不是去攻略他的吗?我怎么感觉我都快成他老师了!”
钟玉学着她盘腿,抱胸斜眼看着她:“当老师不好么,你难道真的觉得凭你的魅力能攻略他?”
岑青又被他逮着机会就给踩了一脚,无能怒吼:“那你不是也被我的魅力征服了吗!”
钟玉伸出手,作拒绝状:“诶?打住,我只是眼瞎又心盲而已,跟你无关哦。”
“你为了怼我,连自己都不放过了吗!”
钟玉只装自己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刻意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她。
心情大好的看着岑青抓狂炸毛,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又把她给丢回了世界里。
“加油吧”,钟玉轻笑了一声:“岑老师~”
嘲讽岑青的这三个字被他喊的缠绵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轻喃着情人的名字呢。
岑青却越听越生气,还岑老师,老师怎么了,师生play听过没有!
…
许植出了点子,自然有人去落实。
不得不说,江州的官员们动手极快,当天就行动了起来。
一边救治难民,一边修建围墙开挖沟渠。
眼看着,这治理水患的事,就有了点起色。
岑青虽然不干活,但每天也跟着许植跑上跑下的,每每都是沾了一身泥点之后笑嘻嘻的回来。
凤竹不在,代替他服侍岑青的,就是沉节。
岑青带来的侍卫都去帮忙了,洗衣服的活,居然落在了沉节头上。
他以前也是官家子弟,家族没落以后又直接跟着弟弟一起进了宫。
沉节活了二十年,一直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现在却蹲在木盆边上,认认真真的给岑青搓衣服。
岑青在外面跑了一圈后回来,就看到他手指被凉水冻的通红的样子。
他把锦袍这般揉成一团,胡乱搓着。
岑青看着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正准备上前帮忙,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跑上前怯生生的对他说着什么,才红着脸给他帮忙。
沉节抬头,脸上是明媚的笑容。
岑青停下了脚,面色一僵。
钟玉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就听见许植说着:“陛下,您在这里做什么?”
岑青回头:“没什么,你那边忙完了么?”
许植点点头,看了沉节一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是什么人。
他一愣,壮着胆子开口:“陛下,您不高兴他跟别的女子在一块么?”
岑青却苦笑了一下:“这倒不是,孤只是突然觉得,他们没有遇到孤的话。应该就会像现在这样,遇到不同的女子。相识,相知,而后相爱。而不是被孤锁在深宫里。”
钟玉反应了过来:“你想把他们都送出宫?”
岑青反问:“不应该么?正好又可以在许植心里刷上一波好感,这不是一举两得?”
旁边的许植却满脸震惊:“陛下!您居然会这么想么?”
“谁知道呢,回去吧。”
她拍了拍许植的肩膀,两人并肩离去了。
并没有看到,身后的沉节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眸里的光瞬间黯澹了下去。
…
岑青回了大帐,跟许植一块喝茶。
两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聊起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属下方才帮忙给难民们分发粮食的时候,总觉得饭菜实在是太少了,明明朝中拨了不少粮食才对。”
岑青接上话:“你怀疑有人吃回扣?”
许植嗯了一声,起身跪下:“陛下,属下自请查明真相。”
岑青摸了摸下巴:“可是孤都在这里了,谁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这件事,就交给状元郎你了。”
“属下遵旨,谢主隆恩。”
许植起身,分秒必争,直接拔腿就要走。
只在掀开帐门时,面色有些潮红的开口:“陛下,您能不能…别再叫属下状元郎了,听起来怪别扭的。”
岑青愣怔了片刻,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的状元郎,状元郎快些去吧。”
许植脸更红了,忘了大不敬这茬,居然瞪了岑青一眼就跑。
跑出去之后,还听见岑青在后面大声说:“你要是不想孤再这样叫你了,你就给孤当个丞相看看!”
许植心下郁结,有个这样不着调的皇帝,他突然不想努力当上丞相了该怎么办?
许植一直没暴露身份,所以旁人都只当他是热心帮忙的路人而已。
这样一来,他一边帮忙,一边打探消息,就方便多了。
隔了两天,他就跟守粮仓的侍卫熟悉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就套了话出来。
许植回禀岑青时,脸上臊的很:“没想到,属下第一次撒谎,居然还这般成功。”
岑青哈哈笑着:“状元郎,孤果然没看错你。举一反三,当真是进步神速啊!”
许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述说他打探到的消息。
据守卫说的,朝廷拨下来的粮食,到江州境内之前,就只有这么点了。
江州的官员们也都是正直不阿的父母官。
许植挺背正色:“如此看来,吞了赈灾粮的人,不是江州的官。”
他话没有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却都心下了然了。
岑青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虽然还在笑着,但笑意丝毫没抵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