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失忆的银绒(1)
“事情就像你们看的样, 你们师娘他,失去了一分记忆。”城阳牧秋有些烦恼对徒弟们解释。
景岑、郗鹤、齐霜、杜厄等人齐刷刷望向银绒,银绒对上他们的视线, 头顶狐耳唰一下贴了下去,只看两撮赤色毛毛,是个紧张不行的样子。
城阳牧秋眼睛一瞪, 四个徒弟急忙收回视线, 看天的看天,看脚尖的看脚尖,假装自己根本注银绒。
银绒:“……”
银绒很慌张。
他明明上一刻还在雪窟谷, 师父给他卜了一卦, 说里会有个极适合他的炉鼎, 可以捡回去修炼, 可刚进谷,记忆就断了,好像做了一场想不起内容的梦,再醒过,人就在这个陌生又豪华的方。
对面个穿着最华贵、个子最高的年轻人, 啊不,大佬,剥了他的衣服就要对他这样样!
城里人都这么奔放的吗?他一只乡下小狐都被吓傻了!
银绒一下子就把他推开了!
虽说他是找炉鼎的,但一见面就被么野蛮亲……这是谁采补谁啊?而且人的凶器, 好凶啊!
在推开位大佬之后, 他们两人鸡同鸭讲了一通,就撞见四位……呃,四位一看就气质不俗的修士,也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 嗨呀,离太远了银绒也听不。
他心去听,银绒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从这个荒诞的“梦”里醒过,可惜,他都快把自己大.腿掐紫了,反而证明这不是梦——每次掐都很疼啊哎。
也不掉,这里好多处乱晃的黑斗篷,看着怪吓人的,银绒好害怕,缩角落里,蜷起膝盖,委委屈屈抱住自己,连屁.股后边的大尾巴也卷过。
好可怕嘤。
师父你在哪儿啊,是不是又去赌了,你徒弟丢了啊嘤。
另一边,城阳牧秋已解释完了:“你们在此处看着他,不要乱,不要吓他,不要乱说,为师去去就回。”
城阳牧秋后,四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想,本只是过请个安,还能遇这种事。
“掌师兄,现在怎么办啊?”
“……听师尊的,我们先,呃,按兵不动吧。”
既不能乱,也不能吓师娘,也不能乱说,谁知道说什么算“乱说”啊,罢了,还是保守,免师尊责罚。
本看位强.暴他的大佬了,银绒还有庆幸,然后就发现,大佬的四位朋友,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里,这一回全都不再掩饰,纷纷目光灼灼看向他。
银绒:“……………………………………”
你.妈的更可怕了啊!!!!!
银绒又缩了缩,连头顶的狐耳都跟着抖了抖,齐霜忍不住小声感叹:“师娘有可爱啊。”然后就被郗鹤和齐霜手忙脚乱捂住了嘴,面目狰狞用气音警告他:“师尊占有欲特别强,你可别乱说啊啊!”
用余光瞥见这一幕的银绒:“…………………………”
以这是什么魔窟吗?怎么看起人模狗样的,这么暴力啊。位一见面就剥他衣服的大佬,该不会是什么魔尊吧?
城阳·绝对不可能是魔尊·牧秋直奔参横殿。
因为此处供奉着的数千条英灵,都是他年少时失去的挚友亲朋,很容易睹物人,以城阳牧秋很少去参横殿,但只有在这里,才能与魂魄还未散的师友们沟通。
上一次城阳牧秋成功召唤佑慈道君的时候,是向他证实关于银绒铃铛的猜测。这一回,城阳牧秋觉银绒的突然失忆,可能也跟这一对玄精玉制的高级束灵环有关。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佑慈道君才不情不愿从供奉他的香雾里现了身,“又叫我做什么啊?”
城阳牧秋一板一眼行礼:“师尊,弟子想再向您请教一些有关束灵环的问题。”
佑慈道君摇头叹气:“你这孩子,都已堪破了大道,怎么还是无法完全消除无情道对你的影响,这么久不见为师,也不知道撒个娇,一都不可爱。”
城阳牧秋:“………………”
佑慈道君:“可爱程度,比你个小道侣差远了。”
城阳牧秋:“弟子正想问有关他的事,银绒他,突然失忆了。”
佑慈道君:“啊?”
城阳牧秋简明扼要复述了一遍今早发生的事情,当然,巧妙略过了他耍流氓的一段,佑慈道君摸着下巴,若有,城阳牧秋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您赐给弟子的枚清心扳指…………”
城阳牧秋说什么做什么,一向都干脆利落,何曾这般扭捏过?
佑慈道君这回真的急了:“底怎么了,衡儿,你说啊!”
城阳牧秋耳朵有红,竟然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表情,小声说:“这枚扳指,原本,每当弟子动了……欲念……就会发烫,但近半年,这种奇效越越弱,尤其是这几日,已几乎有反应了。”
“哦?你举起,为师看看。”
佑慈道君是半个鬼身,无法碰触凡间的东西,但手指穿过枚墨色扳指,就渐渐放松下,最后喜形于色说:“无妨!这是好事!”
“衡儿,你已彻底堪破大道了!无情道的阻碍,能逼疯你的心魔,尽皆消散矣!”佑慈道君感慨道,“这都多亏了你位小道侣,你尘封了么多年的情感,有逼疯你,反倒由他引,让你懂了‘夫妻之情’,借此突破,令你彻悟七情,至此,你总算了因无情道而疯死的风险,为师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对了,若按此推算,下次突破应该就在几年之内,届时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
城阳牧秋:“师尊——”
“啊?怎么了?”
“师尊,弟子想问,银绒他……”
“哦哦哦,一高兴给忘了,他事,你安心吧。你们是道侣,本就同气连枝,再加上束灵环也是一对,互有感应很正常的。”佑慈道君说,“你有了突破的预兆,他受影响,暂时失去一记忆无伤大雅,可能过上几日,自己就恢复了。”
听这样的保证,城阳牧秋放下了心,然后问:“需要几日呢?”
佑慈道君掏掏耳朵:“这可不好说,可能一天,也可能一百天,总之不会太长的,哎呦,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这是好事啊,衡儿你可以试试,在小银绒不认识你的时候,能不能让他喜欢上你,多有趣!”
城阳牧秋:“…………”
“不过应该可能性不大,”佑慈道君忧愁说,“徒弟你太无趣了,一也不可爱,若是忘了你,一般人不会喜欢你的。”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赶回蘅皋居的时候,银绒已被吓化了原形,在一大盆盆栽下缩成了个毛绒绒糯叽叽的球。
城阳牧秋脸色当即一沉:“你们怎么做事的?”就让他趴在上?
景岑等人也想银绒失忆之后胆子么小,他们多看一眼他都怕,一试图靠近他就跑,以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包括太微境现任景掌在内,他们谁都不敢解释,唯唯诺诺挨了骂,等城阳牧秋一声“滚”之后,才如获大赦溜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城阳牧秋竟也莫名忧愁起,他真的很可怕吗?是不是一也不讨人喜欢?
城阳牧秋迟疑靠近银绒:“我——”
哪知,刚说一个字,银绒变忽然炸了毛,凶巴巴露犬齿,口吐人言:“站住!”
城阳牧秋令行禁止站了起,笔直笔直的。
本只是虚张声势的银绒:“????”
咦?他怎么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