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儿,雄哥就呼呼打起了鼾,睡得不省人事。
韩春雷看他醉得有点厉害,一时半会儿是很难醒过来。
突然,阿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春雷,喜禄哥跟人吵起来了。”
“怎么还跟吵起来了呢?”
韩春雷交代台球厅小弟去拿条毛毯过来,给雄哥盖着点,别着凉了。
然后跟着阿灿,朝台球桌那边小跑过去。
等他到时,张喜禄何止是跟人吵架啊?都已经跟对方推搡起来了。
李家俊夹在张喜禄和那个人中间,帮忙劝着架。
只听那人一边拽着张喜禄的高领毛衣,一边气势汹汹地嚷嚷道:“衰仔,有种你一会儿别走,今晚你要能走出/台球厅,离开下沙村,从明天开始我叫你爸爸!”
好狂的口气!
对方是背对着韩春雷的方向,所以韩春雷看不到他的脸。
但是,他听着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韩春雷走了过去,冲对方后背大喊一声:“林保国……林大哥?”
“唔?”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正是鼎盛干燥剂厂的林保国!
林保国一见身后的韩春雷,也是顿时惊喜。
他一把松开跟张喜禄撕扯推搡的双手,转身几步走到韩春雷跟前,问道:“春雷你怎么也在这?”
韩春雷笑了笑,指了指林保国身后一脸怒色的张喜禄,笑道:“带我朋友过来这边吃海鲜,顺便领他们来台球厅玩玩。怎么?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保国抬手一指张喜禄,问道:“这衰仔……呃,这家伙是你朋友?”
张喜禄脖子一梗,喊道:“怎么?不服气啊?”
“嗤……”
林保国微微一撇嘴,不过没有理他,而是对韩春雷笑道:“你这朋友还挺横!一台球杆捅到我腰上,不仅不道歉,还骂我没长眼睛”
韩春雷一听,忍不住皱起眉头,冲张喜禄数落道:“喜禄,出门在外,应该和字当先才是。尤其是我们做生意的,更应该是和气生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张喜禄气恼道:“你问他,给我说不好意思的机会了吗?他二话不说,上来就一巴掌把我的台球杆打飞在地上,我能惯他毛病?”
韩春雷愣了愣,看向林保国。
林保国到底是四十来岁的社会人,知道什么叫拿得起放得下,识大体顾大局。
他挠挠头,哈哈一笑道:“我这不是被人一台球杆捅到腰眼上,疼急眼了嘛!怪我,怪老哥我冲动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哈哈哈,既然是春雷的朋友,那就是我的小老弟!”
说着,他走回到张喜禄跟前,拍了拍张喜禄的肩膀:“兄弟,咱俩是闹了误会,一场误会,可别往心里去!”
一旁的李家俊真是汗颜,自己刚才一直在劝架,连番解释这是误会,可林保国死活就是不好使,非要让张喜禄低头认错。
可偏偏张喜禄跟着阿豪他们捞偏门做事,横贯了,哪里会轻易就范?
所以俩人才撕扯闹将起来。
没想到韩春雷一出现,这事就这么平了!
而张喜禄,知道对方是春雷的朋友,又见对方跟自己主动抱歉,姿态都摆这么低了,哪里还有什么脾气?
不过刚才他被林保国撕扯有点凶,眼睛还挨了对方一电炮,面子上还有些扭扭捏捏。
最后还是韩春雷走过去,替他解了围:“没事了,都是朋友,一场误会而已,正应了不打不相识那句老话。”
张喜禄嗯了一声,被李家俊拉到了一边。
韩春雷突然问林保国道:“林大哥也是跟朋友过来打台球?”
“不不不,”林保国摇了摇头,笑道,“我到这儿可不是来打台球来的。你以为这里就只有台球玩啊?”
“到台球厅不打台球,那打什么球啊?”韩春雷好奇道。
林保国抓起他胳膊,热情张罗道:“走,这里有个地下室,林大哥带你见见世面开开荤。”
“地下室……开开荤?开什么荤?”韩春雷一头雾水。
林保国神秘兮兮道:“别问了,跟我下去就是了,林大哥还能坑你啊?我告诉你,这台球厅里另有玄机。”
不由分说,拉着韩春雷就要往台球厅西边一个房间走去。
那个房间的门口处,贴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工作人员专用,闲人免进。
韩春雷婉拒道:“林大哥,下次吧,我今天还有朋友在。”
“下什么次?叫上你朋友,一起去下面玩!”
说着,他把张喜禄和李家俊也喊了过来,带着三人进了那个闲人免进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关着的,林保国轻轻敲了三下门,有个台球厅小弟从里面将门打开,他是认识林保国的,不过他很诧异林保国身后的韩春雷四人。
林保国摆摆手:“不用紧张,都是我朋友。”
说着,几人进了房间,门再次从里面反锁上。
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房间,大概也就十来平米。
小弟走到一处纸盒箱堆着的墙边,搬走纸盒箱,推开一道暗门,一个往下的楼梯显现出来。
果然别有洞天啊。
李家俊和张喜禄、阿灿几人彼此看了一眼。
“走!下去吧。”
林保国挥挥手,率先下了梯子。
韩春雷他们跟着他一起下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地下通道,两边有微弱的灯光。
约莫走了有七八米,突然,韩春雷的耳边隐约出来一阵阵音乐声,有人用麦克风在唱歌?
听着像闽南歌……
嗯?
KTV?
确切地说,应付是卡拉OK!
卡拉OK居然也传进来来了?
但为什么要放在地下室,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等林保国带大家到了一个地下房间的门口。
当韩春雷看到卡拉OK房间里的一幕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小心翼翼地藏在地下室里唱卡拉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