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她即将要去的地方,金超凡收起戏谑之心,一脸正肃道:“皇宫里可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地方,万事小心,有难事就让人出宫来找我,我会想办法帮你,当然我若是解了禁足也会进宫去看你的。”
被人这么关心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钱静抬头看着他立体的五官,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无限的魔力,差点又让她陷了进去。她摸了摸额头阻拦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那个,那我就先谢了哈,你说有事可以找你帮忙,说明你的权力还是挺大的喽?”
金超凡扬了扬浓黑的眉毛,靠近一步问道:“你想做什么?”
钱静后退,“我不想做什么?我看你的手这么长,想问问你家夫人的手是不是也可以有这么长?”
金超凡闻言眼睛一亮,向她投放出炙热的目光,“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啥?我同意啥了?哎呀,你这是想能儿去了,我说的是现在你家里那位,她,她……”
钱静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又不能直接说她猜测木灵溪会对她怎么样。既然他没听出来他言外之意她也只能点到即止,“算了,当我没说。”
金超凡再次靠近一步,离她仅有一步之遥,再靠近一点马上就要贴到她的身上了,他带着磁性的嗓音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我都已经听到了你让我当没听到,我耳朵又不背。说,关我夫人什么事?”
“没事啦,你听错了,你看那是谁?”钱静往他身后一指,趁他转头之际脱离他身边可控范围之外,跑开了。
金超凡看她离去,并没有追过去的意思,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通常说一个人的手伸得长并非什么褒义词,难道她进宫去灵溪还会对她怎么样不成?她是大家闺秀,就算母亲前些日子透露出了一些想法,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应该是有容人之量的。
不过她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微妙关系,以后她们俩极有可能会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在那之前,他得先把这个秘密给解开才行。不过现在他在禁足,钱静也要进宫去学做菜,以后再说吧。
钱静除了左脸上的那道刀疤之外,其他部分与木灵溪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再结合她的身份来历不明,金超凡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她们是……
在御膳房里打杂的小太监能被御厨看上收为徒弟那可都是非常幸运的,有的可都是在这里熬了好多年才有机会的。当然有些非常有天赋的除外,比如王玉珏,他还跟王御厨他们家沾亲带故的呢。
但是突然间空降过来一个徒弟,这不就等于断了他们这些候选徒弟的前程吗?这可不行,必须得将他赶走才行。
厨房里的几个帮厨小太监,小郭,小王,小彭,小朴,合在一起就是锅碗瓢盆,在钱静来的第一天就给她使绊子。
一进厨房,王御厨就叫钱静切山药,但是她才刚来,环境都还没熟悉,连刀都找不到。
小锅子“好心地”给了她一把,那是很久没有用过的一把已经生锈的刀。
王御厨现在做的这个菜要用到山药,他工作的时候那可是非常严谨且脾气火爆的。这道菜里的山药需要临时来切,那是因为切早了颜色会变成那种就像生锈一样的褐色。
而钱静手中拿着这把生锈的刀一切,洁白的山药立马就脏了,她这人生地不熟的光找水洗刀就弄了半天。
等她洗干净的时候,大厨锅里的菜都已经炒熟了,她这山药还没切好。
王御厨的火爆脾气主马就上来了,“你怎么回事?让你切个菜都切不好?!”
“对不起啊,师傅,因为这刀……”
“别找借口!没做好就是没有做好!”
“哦。”钱静住了口。
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王御厨又叫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去练刀功,还有下次你就不要在这里干了!”
“哦。”
旁边的看热闹的锅碗瓢盆见她被骂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哈哈,才来第一天就挨骂了吧,再来一次离滚蛋就不远了。
钱静又拿了一根山药开始切起来。
本来这东西只要放在水里切它就不会变色的,但是这里的砧板都是由原木制作而成,本身就比水盆还要大。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只能暴露在外面接触空气,那就得快速把它削皮处理干净。
她一个女人本来是不能进厨房的,不过王御厨让她女扮男装,到内务府备了案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是首席御厨,某些特权还是有的。所以现在她没有戴头巾,顶着一张刀疤脸被人看热闹。
本来她也不是很在意人家看她的疤,但是被御膳房的人一直围观也不是那么太舒服。
这天收工之后,钱静出了御膳房到外面走走。她想着,反正木灵溪已经见过她并且已经有了动作,不如先把脸上的伤治好吧,以免夜长梦多。
啥时候那玉佩没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而且这空间水还得藏着一点儿,以防万一。
这地方还真大,左拐右拐,钱静走到一处有一棵大树的地方靠在树下休息。
还没等她坐热,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一股骚味儿从天而降,淋到她的身上,她连忙起身退后几步往树上一看。
树杈上站着一个穿淡黄色衣服的小孩正往回提裤子,真是岂有此理!她火冒三丈,正要开口大骂,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这皇宫里能站着撒尿的也没有几个人,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她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
何玉棋看她往御膳房的方向行去,从树上爬下来跟了过去,御膳房哎,那可是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的地方。
上次去富察家吃到一碗好吃得不得了的面条,让他立刻决定把那丫头带进宫里来。本以为以后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谁知道她做了一碗面条之后,那味道难吃到不行,真是的,让他白高兴一场。
在他的质问之下那丫头才说出那碗面条根本不是她做的。但是他鲜少有机会能出宫,要找到那个真正做面条的人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钱静的身份御膳房就只有王御厨知道,她虽然表面上是男人,但不能真的和其他的小太监住在一起的。
于是给她安排在了一间放杂物的房间,她一个人单独住在这里,倒也方便。方便她晚上趁着没人时候进入空间,跟小荷说说话,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在里面那么孤单。
小荷在里面倒是悠然自得,一会儿去逗逗鸡,数数鸡蛋;一会儿又去看看那些野猪;没一会儿又跑到山坡上,数一数那些硕果累累的,各式各样的水果。
钱静回到自己房间脱掉身上被尿湿的衣服,咦~臭死了!这该死的臭小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在树上撒尿不说,下面有人他难道没有看到吗?
衣服从外面湿到里面,她脱得只剩下里面的裹.胸,露出光滑圆.润的肩膀以及纤长的手臂……
何玉棋在外面墙根下看得真切,什么啊?“他”居然是个女人!啊哈哈哈,居然有女人混到御膳房来了,这下他可又多了一个隐形的奴才了。
哼哼,有了她的把柄,就可以让她听从自己的指挥,让她从御膳房偷好吃的东西给自己。
他虽然贵为太子,也可以吃到许多的好东西,但是这也不是随意能乱吃的。吃多少喝多少,什么东西都有定数,得守着规矩。
如今碰到她这个在御膳房当差,而且还身怀秘密的人,怎么可以不让他放开肚皮来大快朵颐呢,哈哈哈……
换好衣服刚一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小孩让钱静一愣,看清他就是树上撒尿的那个小孩子时她眉头一皱,过分!他居然跟到这里来了,什么情况?
“哎!原来你是女人啊。”
哦买嘎!钱静吓一跳,赶紧去捂住他的嘴,“你别乱说啊,谁是女人?!”
何玉棋挣开她的手,“我都看到了。”
什么?!
钱静欲哭无泪,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被人看到换衣服怎么也会有些难为情的,当然是死不承认了,虽然她并没有脱·光光。
“你别瞎说,哪里来的女人。”
何玉棋也没有非逼着她来承认,大家都是聪明人,心中有数就行了,“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是知道了,你若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就给我弄点好吃的来。”
“……”原来只是要好吃的啊,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钱静应了下来,不就是一点好吃的吗,这还不简单?
她可正跟着御厨来学做菜呢,难得送上来一个试验用的小白鼠,嘻嘻,哈哈哈……
她以为很快就可以上手学做菜的,哪怕站在一边观摩也好呀,但是那王御厨只是让她切切削削的一直在打下手。她一直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学,有没有搞错?难道真像以前听那些老人家说过的,做人家的徒弟得先给人免费做三年的苦工吗?有这三年的时间她的空间早就不知道可以攒下多少财富了,失去也不用怕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