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全然不知玄冰已经对她有了那么深的怨念,她在为自己以及金家的以后做着打算。
前几任皇帝重视信任金家,不代表现任皇帝也会看中战功赫赫的功臣世家。
金宏明是太医,是文臣,可能还没有那么大的关系。但是金超凡是武将,虽然现在手中暂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的威望肯定是还在的,皇帝多少会对他有所忌惮。
虽说两人以前貌似走的很近,但是那时何玉书和在和她一起练习吹曲子的时候,金超凡就说过让她不要和他走得太近,说明他对他也是有防备之心的
何玉书突然夺位,以前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心思不可谓不深沉。
虽然对外宣称是皇帝暴毙,但是有些事大伙儿心知肚明。
何玉书可能也早就看出来,金超凡不会全心全意地帮他,要不然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叫上他这个武将。
他成功上位,除了那些明着反对他的人,其余那些立场不明的人,首先拿来开刀的,极有可能就是他金超凡。
添香楼要转让的消息在京城美食圈子中传开简直炸开了锅,如日中天的酒楼突然就要转手了,很多人想不通啊。
往日火爆的每一道菜在他们脑中回想,或香甜可口,或麻辣鲜香或赏心悦目,好些都让人流连忘返,吃了还想吃。
虽然现在的口味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好,但是他们家平日里生意也不差呀,怎么就突然要转手了呢?
虽然有很多人不懂,不过还是有少许明白人转过弯来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换了皇帝,细细想来,大街上店面转让的也有几家,只是没有他们这么大的名气,没有那么引人注目罢了。
风声已经放出去,钱静则开始到处藏自己的家底,城外暂时是出不去了,只能藏在城中各处。
观音庙里放一些,钱庄里存一些,这里放一点,那里放一点,把自己的家底化整为零。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感觉,她的空间玉佩要守不住了,钱财能转移多少是多少。其他的不是很重要,但要紧的是太子还在里面,先皇让他来找自己,她可不能让他在自己手里出事。
她得找个机会混出城去,把何玉棋放出来才行。不然玉佩被夺他在里面也不安全了。
现在全城戒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若是特意花了钱买通守城门人出去反倒会引人注目,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划不来的。
不过还没等她想出两全之策,这个机会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
听说添香楼转让,富察殷奇找到她想接手,“钱姑娘,你这酒楼开的好好的,为何突然要转让呢?”
这话很多人问过,钱静都让人搪塞了过去,如今她有意把酒楼转手给他,不得不给出一套说辞了。
“是这样的,以前我开这酒楼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自从我嫁进金家之后,这酒楼本来就该转手的。因为朝廷有规矩,官员不能做买卖的,只是有许多人要依靠这酒楼养活,所以暂时没有这么关闭。先皇看在金家的战功的份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哎,现在新皇上任,虽然还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他为难不是,还是主动一些吧,您说呢?”
富察殷奇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也是这个理儿,那你转让这酒楼以前的菜谱什么的,可否一起转让?”
令人垂涎三尺的空间菜,这让多少人又爱又恨。爱她回味无穷绝妙无比的滋味,恨她的限量销售以及时有时无时隐时现……
钱静垂着眼,嘴角一勾,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内心欢喜脸上却做一脸的为难状,“别的菜还好说,就是那个野猪肉,怕是有点困难。”
“怎么了?”富察殷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要说这野猪肉可是全城闻名的,会出什么问题呢?
钱静没有让他等得心焦,只说道:“不瞒你说,这野猪肉都是我秘密从城外的山林中觅来的,自从全城戒严之后,我们添香楼也好久没做这道菜了。这酒楼就是转手给了你,这菜只怕也是做不成的。”
“这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告诉我是哪座山,我自有办法。”
“这当然可以啊,只是城外的那些山都有名字的吗?我不知道哎,我只知道怎么走,却叫不出名字来。”
“这个嘛……”富察殷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端起茶压了一口,最后下定决心般地把茶杯放下,“既然如此,你带我走一趟就是。”
“可是现在全城戒严了,我没法儿出去,更别说带你走一趟了。”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富察殷奇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钱静听后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富察公子还有这条门路呢,真是神通广大!”
富察殷奇得意地一笑,“小意思。”
事不宜迟,说做就做。
第二天天刚亮,金家后门打开,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匆匆往城门口走去,正是乔装的钱静。
富察殷奇已经等在那里,见她来了,给他一套军士衣服罩在外面。
守城门的头领是他家的一位堂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所谓上头有人好办事,两人轻轻松松就出城了。
天光大亮时,两人走在山林间,气氛越来越尴尬。为了方便,两人都没有带人,四周静悄悄的,为了缓解气氛,富察殷奇没话找话,“钱姑娘老家是哪里的?听说你是木家的义女?”
他没说脸上没了刀疤之后,与那木家小姐,金家二少奶奶长得如出一辙,昨儿见面时他可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事情钱静早就想到会有人问的,随手就拈来,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我是干爹远亲家的一个侄女,太偏远了,那地名京城的人都没听说过,不提也罢。后来家乡闹饥荒,我趁乱逃出来了,亏的干爹干娘收留还治好了我脸上的刀疤。”钱静一脸感激地摸了摸脸,“我也没想到我的脸好了之后,竟与堂姐长得差不多呢!”
又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钱静想着该怎么摆脱他。
富察殷奇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这一路走来已经有些气喘吁吁,“钱姑娘,还……还有多远?”
钱静随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山坳,“翻过那个山就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