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萧回到云阳侯府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云阳侯府内,早起的仆人已经点亮油灯,陆陆续续起身,为新一天的工作忙碌的准备着。弦萧害怕自己外出的行踪被人发现,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绕道后门,四下打量无人,轻轻的翻过墙来,蹑手蹑脚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她走过弄琴的病房时,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弦萧稍微迟疑了下脚步,心中猜测弄琴的病是否好了些。而此时的弄琴已经苏醒过来,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这次多亏郭明,又请来了那位世外高人才救活了自己的性命。尽管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排出了,自己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直觉。再加上他平时习武,身体素质本来就好,虽然现在还不能下床活动,但是已经可以坐在床边,完全康复只是时间问题了。
弄琴此刻正在床上回想着几日来的遭遇,心中闪现过无数个疑团,每一个似乎都毫无关联,但是总感觉有什么暗中的线索将它们紧紧连在一起。可是无论弄琴怎么想,总是理不出头绪,每次感觉有点线索了,可仔细一想又好像毫无关联。就这样想了许久,弄琴只觉得脑袋发昏,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安慰自己:“算了,想也白想,等身体好了以后再慢慢调查。”
就当他准备再次睡去之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声,弄琴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谁在外面!”
弦萧的轻功固然了得,但此刻在云阳侯府内,她也不能完全施展起来,加上弄琴毕竟是难得的高手,虽然身体还没有康复,可是习武之人的感觉却依然灵敏。弦萧怕自己如果突然离开,反而会弄巧成拙,索性大大方方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是我,我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弦萧冲着弄琴问道。
“弦萧,是你啊,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在找你,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弦萧冲着弄琴笑了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没来得及给大家说,让你们担心了。”
“快来,做到我身边,我有好多话想问你呢!”弄琴赶忙拉着弦萧坐在自己身边。
看到弄琴关心自己的样子,想起刚才自己和鹰商量的计划,弦萧反而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对自己的信任。只是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弦萧又赶忙制止了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鹰能够早日摆脱魔爪,现在绝不能有一丝的动摇。
看到弦萧有些出神的样子,弄琴连忙问道:“弦萧,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有,我什么也没想。看到你恢复的这么快,我真为你高兴。”弦萧急忙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冲着弄琴尴尬的笑笑。
“我啊,多亏了郭明找的那位世外高人,经他的治疗,我的毒全都解掉了,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你瞧,我这手上又有劲了。”说着,弄琴摆出挥拳的姿势,只是一下动作太猛,又扯住了伤口,疼的弄琴直咧嘴喊疼。
“你快躺好,别动了,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你就别显摆了。”弦萧关切的说道。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弦萧本想聊几句就回到自己房间,可是不曾想二人说话被隔壁的应如瑶听到了。
应如瑶听到弦萧的声音,急忙从隔壁走了进来。“弦萧,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死了!”
弦萧看到应如瑶,赶忙起身,想说什么,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姐,弦萧这不平安的回来了吗?您看您着急的样子,像审问犯人一样。”一旁的弄琴连忙替弦萧打着圆场。
“奴婢……鹰那边突然找到奴婢,说有紧急任务需要奴婢去执行。时间太急,奴婢没来得及向你们解释,害的大家为我担心了。”弦萧低下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任务,大家都为你担心,你好歹走之前应该给我们大家打声招呼,这样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能为你想想办法。你这一下子突然消失,害的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不已。弄琴这边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你那里又突然消失,弄的大家都没了主意。况且这边现在的情况本就危险,弄琴病了,其她人又都不会武功,一旦刺客再来行刺,这边一点防备都没有。”应如瑶实在担心弦萧的安危,不觉数落起弦萧的不是。
“小姐,都怪奴婢,怪我没有告诉大家就偷偷离开,害的你们为我担心。本来照顾弄琴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呆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危,可是……”弦萧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承认着自己的错误,说着说着,内心感到一阵委屈,不觉留下了眼泪。
“小姐,您别再责怪弦萧了,暗卫就是这样,无论你身在何处,纵使我们的心在您这,但是我们身上还是背负着暗卫的使命的,再者说,您看弦箫,这不是回来了。她不在的时候,您都担心的饭都吃不下,现在她回来了,您又数落起她的不是来了。”弄琴在一旁替弦萧说着好话。
应如瑶本来也没有责怪弦萧的意思,只是心中实在担心她的安危,这才情绪激动多说了几句,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弦箫,你也别伤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平安回来了,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能不能告诉我们,鹰又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弦萧看着应如瑶,应如瑶的表情真挚坦诚,充满了对自己安慰的担心。想到自己和鹰还在计划着暗中监视她们,心中不觉感到一阵矛盾和愧疚:“小姐,您责罚我吧,都怪奴婢,怪我立场不坚定。我答应过您,再也不给世子爷效命了,可是鹰一来找我,说世子爷需要我的帮助。奴婢本想拒绝他们,但是奴婢做不到,奴婢真的做不到啊!”说完,弦萧冲着应如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