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应如珍又开始有点委屈的说道:“我娘刚死,我要为我娘守孝三年,我不要嫁给慕容鳌。如果你非要叫我嫁给慕容鳌,我就诅咒你,用巫蛊之术诅咒你。你也知道当今圣上最讨厌巫蛊之术了,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恐怕……恐怕整个应府都要完蛋了。”
恶毒的诅咒,让应坤发怒的扇了应如珍一个巴掌,可是应如珍依旧是疯言疯语的,应坤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已答应了应如珍的要求。
应如珍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就是完全的在赌,在无条件地相信那个白衣男子,按照他所要求的一切计划去进行。
应如珍有些兴奋,相信过不了多久,应如瑶就会遭到报应,柳姨娘就不会白白死去,柳姨娘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几日之前,应如珍就收到了白衣男子通过小青蛇传来的讯息,说是要应如珍跟慕容鳌退亲,并且要应如珍继续装疯买傻,应如珍是真的无条件的相信了那个白衣男子。
慕容鳌出了应府就马不停蹄的进宫面见圣上,说出了自己今日在应府的所见所闻,说是要要求退婚,应三小姐也同意了。
圣上有些恼怒,他才下的旨意就要他销毁,只是慕容鳌始终是个名震一方的将军,自己的江山还需要他去守卫。
不过多久,旨意就下达到了应府。
应如珍兴奋的接了圣旨,然后紧紧地抱住圣旨,视那份圣旨如珍宝,使劲的攥在怀中。
夜晚,月亮已经那慢慢的升上了天空,夜色渐渐变得浓重,黑沉的辨不清方向。芸儿提了琉璃小灯,风风火火的向主厢房奔去,到了门前,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大口的喘了喘气,才推了雕花红木门进去。
掀了里间的帘子,芸儿见屋子里烛火通明的,弦箫同应如瑶在屋里,却都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芸儿悄悄的踱步进去。在应如瑶身边站好。
忽然,弦箫冷不丁的出了声,有些疑心的问:“小姐,你相信三小姐是真的疯了,三小姐疯的可真巧。老爷夫人刚给她定了婚事,她就疯了。还凭借着她的疯病,逼得老爷为她退了婚事。巧的有些过了头吧!”
应如瑶看着摇曳的灯火冷笑:“哼,何止是巧,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芸儿插嘴道:“可是,老爷是信了的,总不能让她疯疯癫癫的出嫁,败侯府的名声。”
应如瑶点点头道:“他估计也是猜到这点了,她以为如今,借着这疯病,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弄琴皱着眉头:“她真是找了个好理由,呵呵,推掉了一大隐患。不用考虑以她那破名声,到底谁会想要娶回家”
“如今,她也只有这点本事了,柳姨娘都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一个小小的应如珍,再怎么蹦哒,能成什么气候。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给她什么东西,她也得能会弄。”应如瑶不屑于应如珍的这些小动作。
弦箫也点点头:“是啊。柳姨娘那样的人,都已经扳倒了,难道还怕一个不成气候的应如珍不成?应如珍,我们有很多时间跟她慢慢熬。柳姨娘都死了,她可能好过吗?咱们让她继续担惊受怕,承受比死更痛苦的事。”
应如瑶点了点头:“不过,到底是早早把她除了好,省得日夜长梦多。她不是不喜欢被嫁出去吗?不是喜欢在府里的吗?那就在候府里做鬼算了。让她好好呆在这个他娘呆过的地方,和她一起在地下聊天。”
弄琴应了:“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筹谋。可这里面,最应该想的是她是如何买通他身边的人的?又是让咱们如何连一点破绽都寻不出的。她还难道一天里都装的这副模样?我觉得,应如珍后面说不定还有人,要不,他一下子,真能想这么多。考虑的这么周全。毕竟只是个不大的人,想的事总会有些明显的破绽。”
芸儿蓦的反应过来:“在平时,三小姐虽是狠了些,可到底没什么心眼,想不了这么多,更是不会布置得怎么精细,连一点错处都寻不出。若不是这样,老爷也定不会信她是真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当然就了解她会做之前她哪走这么些心计。”
应如瑶低眉吹了茶,饮罢道:“是该好好查一查了,应如珍这两天的表现,确实不正常,不过我一早就把此事交给弄琴了,让她去处理这件事情,我想尽早知道,应如珍那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搁下茶杯,脸色阴郁。
芸儿和弦箫应了声,便很快退下了。屋里的红烛依旧瑟瑟的摇着,窗外,月色下柳树的枝条映在地面,平添几分冷意,这一夜,注定不平静,人们各怀心事,谁都无法入睡。
而另一厢,应如珍发愁的事情或许更多,颖红木雕花榻上,应如珍蓬乱了头发,油腻腻的似是一连数日都不曾洗过的。乱糟糟的堆在头上,脸边。说是鸟窝,说不定都是对她头发的抬举。
抹得乌七八黑的脸上,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呆滞的像个木偶娃娃,像是,失去了希望,眼前一片漆黑,光明也早没了出现的可能一般。眼珠,也只老半天才机械的转动一下。
衣服虽还算得上完整,却也是七歪八斜的。上面不是油污,就是泥渍,不是前日吃的绿豆糕的渣渣,就是那日吃鱼时溅了一脸的鱼汤。浑身上下臭烘烘的。
若不细细辨认,连个人形都很难看出。
应如珍很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终于把那一群吵吵闹闹的婆子骂走了,明明不是真的对自己好,还在那虚情假意的,想要让老爷看见。想的也太美了吧!
终于,没有人看见,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装疯扮傻,若不是怕嫁给那个不学无术,还只会遍地瞎玩招蜂引蝶,早早就把家底败了个差不多的败家子,自己又何必装的这么苦。
应如珍不由恨上心头,说到底,都怪应如瑶母女,两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