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如靖毫不防备的踏进万竹林的那一刻,一切都有预谋般的,阴谋扑面而来。
‘嗖’不知从哪里横来一个青竹,其两头都被削的尖尖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布局之人是想让应如靖有来无回,这是有多大仇,多大的怨,才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应如靖听着来生,起身跃起,悻悻躲过一劫,但是这里就像连环机关一样,一旦触碰,其他的关卡也就接二连三的接踵而来。
忽地,从两边又猛然飞来两根被削的青竹,应如靖左臂重重的挡回青竹,借力用力,侧身翻越,脚尖一点,另一边的青竹毫不收力的冲击着被挡回却还有余力的青竹,‘砰’的一声,其中一根青竹应声而裂。
而被激散的青竹,一些竹片打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又冲出很多半截的青竹,这下从多个方向飞来,速度极快,纵使应如靖速度之快,但也有来不及抵挡的时候,那青竹被打散之后,变成小碎片,竟然还有冲力,这些碎片击中应如靖,虽不是什么大伤,却也疼痛不已,青衣早已破烂不堪。
齐清蓉不住的摇头,想让他放弃,不要再前行,最终咿咿呀呀都是说不出的心痛,猛然间,从半空中横下一捆青竹,还在抵挡着那些半截竹的应如靖,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个飞来横祸。
轰的一声,那捆青竹应声而下,齐清蓉被眼前的场景惊呆,眼神呆滞,凝聚的泪水如同流水般不曾间断,没有眨眼,那条白布也早已被血液沾染,无声的哭泣,身体不住的颤抖。
“呵。真没劲,我还以为战神是有多厉害呢。”一道清冷孤傲,不屑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衣,手中持着一把玉箫的人从天而落,那飘逸的白衫随风洋溢,挺拔的身躯,如仙风道骨般的洁净,怎么看都不像是凶神恶煞的歹毒之人。
“呵!终于现身了。”在白衣男子话毕之后,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坚韧不拔,刚毅不屈。
原先已经哭的快晕厥过去的齐清蓉,听到这个声音,又恢复的神智,抬头看看向下面的,寻找着发声源。
只见,应如靖持着一把利剑踏上了那捆青竹,站立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人,傲视着望着那个白衣男子,一白一黑,相互对视,外人不见他们有什么切磋,但其实他们早已拼上了内力。
不多时,白衣男子明朗一笑,双脚踏地,飞身与竹间,带有一丝玩味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救她,那就试试看。”这声音听着轻松,却无尽的嘲讽与肆虐。
白衣男子离开之后,牵制齐清蓉的竹子猛然从中间劈开,其它的竹子似是要挣脱束缚,朝着应如靖的方向准备弹去。
应如靖见这阵势,很清楚那人的意思,他只是让自己选择,如果选择救齐清蓉,那自己就要迎上去将她接下,但是……
还没有等应如靖想好对策,齐清蓉就被一排青竹反弹出来,此时的齐清蓉就像一个炮弹一样,对准应如靖的方向猛飞而来。
应如靖几乎是与她飞出的同一时间,做出的选择,他飞身跳跃,带到齐清蓉飞来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用手中的利剑砍断一边的青竹,青竹倒落的方向正巧缓冲了一下齐清蓉身后所带的一排青竹。
就在电光火石般之间,应如靖重重的踩踏了一袭青竹,利剑插入最中间的一根青竹,猛劲儿旋转,那排青竹尽数散开。
应如靖朝前一踏拥住毫不减速的齐清蓉,只听他闷哼一声,紧紧的抱着齐清蓉旋转式的飞落于地。
齐清蓉惊魂未定,不敢睁开双眼,紧贴在应如靖的胸膛上。应如靖没有什么大动作,很温柔的将她推开,动作很缓的将那白布条解开置于地上。
齐清蓉这才稍加放松的睁开眼睛,望向了应如靖,一句话也没有说,柔弱的抱住应如靖,哭泣,大肆的哭泣,从没见遇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就在自己飞身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因为她不想让应如靖冒死前去救她,聪慧如她,她知道若他冒然挡住飞来的自己,他肯定也会身心具毁。
“立青,我好怕,刚才我真的好怕。”齐清蓉鲜少般的如小女人一样,贴近应如靖的胸膛上哭泣,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让人心疼。
应如靖听到她依旧唤自己立青,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随后又舒展开来,一脸柔光的望着受惊的可人儿,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却不说一句话。
齐清蓉缓了一阵过后,眼圈红肿,连话都不似之前那么有底气,“我好了,立青,我想回家了,送我回家吧。”
应如靖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轻轻点头,随后,拉起了那双他一直都想拉的嫩滑的手,指尖如葱,反握那有了一层厚茧的手,似是寻求安全感。
应如靖拉着她,从小道走回了市集上,将齐清蓉送回了府中,在他离开没过几步,忽然一口浓血从嗓中涌出,一直忍了半天的他,终于将那口早就应该吐出的血吐出,一股血腥味由此散发开来,紧接着他扶上自己的胸口,一头栽倒在地。
帝都皇城,寒冬腊月,循着雪萤之光,曲径通幽,至郊外的一处别院,小院并非银装素裹,反倒是清新雅致,院内还栽植了各种奇花异草,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竹楼上烛火摇曳,静谧中,只听得唰唰唰的研磨声。
“爷,都那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闻声,郭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黑如漆,只有点点星光在稀疏的照耀着。.
他放下手中绘画的笔,小天子眼疾手快的端来一杯清茶,在旁伺候着。
“小天子,明儿个准备点厚礼,我们去趟云阳侯府。”
小天子一愣,这小国公爷这么久不睡,难道是为了这个事情?莫非是为了去看应如瑶小姐?他心中静默忧伤,爷明明知道应大小姐已经许配给六安王府的世子爷了,怎么还飞蛾扑火。虽是这么想,但面上却还是恭敬的说道,“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