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都已经过去了。”司马子益原本是想告诉让六安王别太伤心,忘记此事。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原谅当初六安王所犯下的过错。
从悲痛中稍稍恢复平静的六安王,忽而抬头正视到司马子益的眼睛,低沉又严肃的问道:“你可认识三公主?”
司马子益明亮的眼睛附上一层薄冰,“认识,在云阳侯府中结实的。”
“你二人可经常碰面?”六安王步步紧逼,继续追问着。
刹那间,司马子益明白六安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眼神肯定,又坚决的回道:“父王,孩儿对三公主没有任何企图,孩儿一心一意只对应如瑶这一个女子心动过。”
此话一出,六安王的心也落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喃喃的道:“如此甚好!”
“子益,你要记住,父王曾想向往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但是却没能实现。所以,你一定要坚守自己的初衷,不能走了为父的老路。”六安王痛心疾首的悔悟,让司马子益听后,不禁心一紧,虽然自己的内心还在怪父王,但是见父亲如此,自己又实在不忍心去责备他什么。
“父王,您就放心吧!我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的!”司马子益的目光坚定,如星闪烁,如月清冷。
六安王要叮嘱的话,要做的事情都对司马子益说完后,之后,司马子益行礼告退以后便出了六安王的书房,刚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碰到了朱氏。
对于朱氏,六安王早就许诺司马子益一个特权,他可以不对她行礼。但朱氏她毕竟是父王抬升上来的主母,作为晚辈,他守得规矩,便每次见到她,都会头微低,但不说话,今次亦是如此。
可反常的却是朱氏,她停下脚步,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子益,这让司马子益有些反感,他冷冷的看着朱氏,身子挺直,俯视着朱氏。
朱氏对上司马子益的眼睛,心中不免一怔,小小少年竟有如此气势。朱氏倒吸一口气。
“不知大少爷可有时间一叙?”朱氏忽然启齿说道,声音阴柔,但却让司马子益一阵反胃。
“等后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朱王妃若是有什么事便在此说吧。”司马子益才不会与她坐在一起谈天论地,有没有那种闲心时间。
朱氏略显尴尬,不过好在这司马子益没有直接拒绝她。
“那好,我就长话短说罢了,不知大少爷是否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云阳侯府的大小姐的。”朱氏上前一步,脸色灰暗,奸诈的神情摆露出来,神秘兮兮。
她这话一出,司马子益就立即联想到了应如瑶和朱权,一个月前,是有人在谈论他们的事情,想必这朱氏多半也是想说这件事。司马子益洞悉朱氏的内心,却还依旧乐此不疲的陪着她演下去,想看看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关于大小姐的?呵!还能有什么事!”司马子益故意不屑的说道,这让朱氏理所当然的认定他是居高自傲,自往以来,司马子益也一直都是给朱氏一个假象,但到他上朝帮助六安王处理朝政之事的时候,朱氏也有些怀疑这司马子益之前都是装作如此来蒙骗自己,不过今次看来,貌似那不是真的,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狂傲不羁,目无他人。
判断完的朱氏这才放下芥蒂来接着对司马子益说道:“听说应大小姐近日和刑部尚书之子朱权走的很近,这朱权要说起来还和我攀得上亲戚,想来是我那侄子太不懂得分寸了,竟然和应大小姐如此亲近。”朱氏面露难色,但是她的头低的再低,司马子益也能感受到她那张带有奸笑的嘴脸。
朱氏的话让司马子益虽然表面微笑应着,看似如同一个孝敬的儿子在乖乖顺从的聆听母亲的话语,心下却是思量着刚刚朱氏所说的话的意思,这朱氏若是说她没脑子,可她出的歪主意可谓是层出不穷,出人意料。可若是说她聪慧,可有些事情却是又急功近利,然后做出一系列没脑子的事情来打破自己之前做的一切。
例如这次,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并向自己故意张扬朱权与应如瑶的关系,说的好听了是来无意间遇到谈论起来无意说出的,说的难听了就算故意来找自己向自己炫耀应如瑶被他的侄子朱权抢走了,来看自己的笑话的。
这些事情或许朱氏只是有炫耀的意思,但在司马子益的眼中还有另一种的意义,那便是朱氏在向自己宣战。
司马子益此刻的微笑不语,在朱氏眼里便是司马子益退缩了,他惧怕自己了。
朱氏不由得得意一笑,继续说道:“子益,我也知道你对那应如瑶确实是真心实意,只是爱情这种事情我是过来人,总得双方你情我愿互生情意之后才不会成为怨侣,才能恩爱之久,白头偕老。
如若是一对怨侣在一起,时间一长那肯定会发生矛盾,男女之间隔阂严重日子怎能过得长久。大少爷,你说对么?”
司马子益颔首应道:“自然是,但如果是一对真心实意的佳侣被恶人设计陷害产生隔阂呢?您说这恶人该不该被惩罚?”司马子益唇角含笑看向朱氏,眸底却是如深渊般看不到底的算计。
朱氏闻言脸色一变,随即笑着回答道:“如若两个人真的是真心实意的相爱,那么即使那个恶人怎么使计陷害,那也不会产生隔阂。”朱氏并未回答司马子益的最后一个问题,而是想要误导司马子益,应如瑶其实对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感情。
司马子益闻言一怔,眼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着什么,虽然说这朱氏本意肯定没有那么好,但是朱氏的话确实提醒了司马子益,自己既然对如瑶的感情是真情实意的,那为何那日还会落入应如珍的诱导陷阱?
光是这一点,司马子益就已经觉得够让自己悔思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