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会风和日,鸟语花香。青云山庄一片祥和,就像老庄主依旧在世的一样,可是每当在暴风雨来之前,一切不都是那么的宁静吗?
上午,有一个小厮手拿一封信来到朱权的庭院,几声敲门声,划破了屋内的寂静。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而朱权却依然还在沉睡。
忽地,这三声‘叩叩’声,使得朱权一下子就从床头惊醒,他起床过猛,导致头生疼一阵,疼痛中伴着眩晕,他缓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一直不停歇。
朱权感觉好多了,便立马起身有些微怒的走到了门前,用力打开门,不看来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大骂。
“你找死是不是,没见到小爷我正在休息嘛,还一直敲个不停!”
那小厮一见朱权的脸色不好,嫩白的小脸也更加发白,颤抖的手将信捧给朱权,朱权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将那封信抢到手中,转身回到房中将门很用力的关上,门框相碰的声音很大,又把那小厮吓了一跳。
朱权回到房间将信随意的甩到桌案上,就在自己转身要回床的时候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命,他的视线又回到了那封信上,方才还是一张暴怒的脸,之后竟然从暴怒转变成惊讶再到喜悦。
他急忙的又拿回了那封信,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那信封上的人名,之后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生怕撕坏了里面的信。
朱权就像接到圣旨一样,那样的兴奋,那样的认真仔细。他一字一句的看完那封信,每一句他几乎都能背出来。他又看到了最底下的落款:应如瑶。
信上说的是这样的内容:君见,虽是每日相见,但无一次独处之机会,遂,特书一封,今日亥时在青云山庄的壁弄庭相见,诉与君情。应如瑶。
之后,朱权就一直拿着这封信久久都处于激动之中。
亥时,朱权一早就到了壁弄庭等待应如瑶,山上的夜晚很是寒冷,冷月高挂于天,几只夜莺啼叫,才觉得这里的气氛没有那么的清冷。
一炷香的时候过去了,可是应如瑶还是没有来,这让朱权有些耐不住性子,一抬屁股就要到应如瑶的庭院去找应如瑶。
可是还没出壁弄庭,他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他下意识的驻足,眼睁睁的看着来人笑颜如花的走到台阶上来。
“呦!想不到朱公子来的这么早啊,看样子是等急了吧。”
还没等到朱权发问就听对方先调侃自己,这样他不禁皱眉,怎么会是应如珍?
应如珍来到凉亭坐落下来,抬手指了指离朱权较近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朱公子,你见到我来似乎不大开心啊。”应如珍很有自知之明的说着,但是笑意依旧不减。
朱权冷哼一声,说道:“谁想看见你。”
“哦?是吗,那朱公子为什么还要应约来呢?”应如珍冷笑一声,“你不过就是想见我大姐姐,可是你也不想想,我大姐姐是什么人,她已经定亲了,而且与她定亲的那个人也住在山庄里,就算我大姐姐不想嫁他,那她也不会冒着对自己名节不利的危险前来见你。”应如珍真是‘佩服’面前这个人的智商。
朱权一怔,恍然大悟,瞪大双眼看着她,怒不可遏,“是你以应如瑶的名义来约我出来的,你有何居心?”
“别这么生气吗?你当心惹恼了我,你的丑事就会被败露。”应如珍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那嘲讽的眼神直击朱权的心脏。朱权的心跳漏了一节拍,觉得应如珍好像掌握了自己什么秘密。
朱权没有说话,只是想听听应如珍知道些什么,这方便他想应对政策。
不过,应如珍看见他的神情有所变换,便一下子就猜透他心中所想,她讥笑一声,冷言道:“朱权,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心思,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应如珍起身悠悠的走到朱权面前,这带给朱权一种压迫感,此时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应如珍素手一身,用力板过朱权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她的语气忽地变得柔媚起来,但却是绵里藏针的说道:“在山庄下的十里坊,新来了一个戏班子。”
朱权不可置信的看着应如珍,内心惊涛澎湃,瞳孔收紧,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不,不会的。就连朱权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他已经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应如珍看到她想要看到的表情之后,心满意足的放开了他那已经被掐出红印的下巴。
“以防你不信我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钟离。”应如珍这个时候正往回走到她的位置,她转头看了一眼朱权,得逞一笑。
听到名字后的朱权,已经瘫坐在座位上,现在他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昨日他已经很小心的让人带自己进后院了,为什么应如珍会看到,为什么她也在场?
朱权开始是想套应如珍的话才不说话的,而现在,是应如珍说出他最羞耻的秘密,他现在已经无力的说不出话来了。
片刻后,朱权从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恢复到了正常,他自嘲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应如珍的眼睛一亮,看来这个朱权也是不傻的吗,她看着对面瘫软地朱权,凛冽一笑道:“我想要什么,难道朱公子不知道吗?”
朱权向后仰仰头,揉着太阳穴,反倒嘲笑应如珍起来,说道:“你想要的,那可是六安王府的准世子爷,以后就会是亲王。你一个庶出,有什么能力和你姐姐相比!”
应如珍被人戳中心结后,勃然大怒,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指着朱权的鼻子吼道:“你个断袖,凭什么来说本小姐,在说本小姐之前,麻烦先看一下你自己有没有资格,真是恶心!”
朱权不怒反笑,这倒是让应如珍应接不暇,她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朱权认命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