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是盛夏了,日日的蝉鸣惊醒了怀春的少女。
这些日子,云轻摇和方婉都在云轻歌的房里来回忙活着,早先云轻摇揭穿了三皇子的诡计,让自己和云轻歌都躲过了一劫,云轻歌也渐渐明白,在自己身边最疼惜自己的到底是谁,云轻歌柔柔的笑着,看着在自己身边的给自己帮忙的云轻摇和方婉,心间也是暖暖的。
出嫁的女儿,在出嫁的那天都要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喜袍,而盖的喜被子得是自己的同胞姐妹给自己缝制,寓意着家人的美好祝愿。
方婉看着云轻歌红着脸一点一点绣着花样,不由的打趣,“瞧瞧我的小歌儿,手艺这样好,只是不知道,摇摇的手艺会不会被姐夫嫌弃。”
云轻摇嘟着嘴赖在了方婉身上,“娘亲……”
云轻歌也是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轻歌绣完了喜袍上面凤凰的眼睛,刚想要剪掉最后剩下的一点线头的时候,方婉拦住了,“这个喜袍上面的线万万不可以剪断,这可不是好兆头,刚好还剩下一点,何不将这个眼睛好好增添一点色彩,把它藏到背后就可以了。”
云轻歌小心的绣着,看着同样聚精会神的云轻摇,也是不由的笑着,“不知道何时摇摇也能穿上自己做的喜袍。”
云轻摇闻言更加是羞红了脸,突然想起了两个月前,云轻摇问林天泽的时候,林天泽笑着拨弄起来了云轻摇腰间的血红色扳指,“摇摇,你都将我的身份挂在腰间了,还有什么呢?”
云轻摇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但也是傲娇的抬起头,看着林天泽,“当年卓文君为爱出走,为了司马相如将自己的家人抛在脑后,甚至不惜放下女子的姿态,抛头露面,当垆卖酒,最后,司马相如想要纳妾,违背当初的诺言,卓文君作《白头吟》,虽然最后司马相如回心转意,随同卓文君一同归隐山林,但是心中的沟壑也一直存在的。”
林天泽拥住了云轻摇,“我的小丫头,我知道你的浑身傲骨,但是,我不是司马相如,你不是卓文君,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证明,但是,往后,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去证明,现在,摇摇,去芷兰宫吧,你的娘亲和姐姐还在等你呢。”
林天泽的一席话无疑是给云轻摇吃了一颗定心丸,云轻摇看着林天泽,心中很是轻柔,“天泽,你要小心,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帮到你什么,只能一直向菩萨祈祷,你一定要小心。”
林天泽看着云轻摇担忧的神情,心中自然是开心,“快去吧,你要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倒是你,往后可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事了。”
云轻摇在林天泽的目送下,和秋水到了芷兰宫,好像从今往后,自己在这飘零的世间有了可以依靠的一个人,小琰儿、轻歌姐姐、娘亲、爹爹、整个忠勇侯府,云轻摇都将这些作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而好像只有在林天泽面前,自己才是自己,原先那个有点自卑,但骨子里都是骄傲的女子。
云轻歌拿着大红色的绸缎盖在了云轻摇的脸上,笑着说:“娘亲,你看看摇摇这样,是不是很是娇艳?”
云轻摇脸上好像被这个大红色的绸缎染成了红色,进在了方婉的怀里,“娘亲,你看看姐姐……就会说摇摇,那个太傅家的公子,不知道长的军部俊俏。”
云轻歌一听到这个,脸颊上都是绯红,双手整理着大红色的喜袍,“他不是很英俊,但是,他很温柔……”
云轻摇突然抓住了云轻歌话中的一个词,不住的打趣着云轻歌,“姐姐是怎么知道他温柔的,难不成姐姐……”
云轻摇和云轻歌嬉闹着,还故意挑眉,一脸的打趣看着云轻歌。
云轻歌看着云轻摇的神情,更加害羞了,转头故意和方婉撒娇,“娘亲,您看看摇摇,怎么这样嘛……”
方婉实在是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好偏向谁,只得无奈的说:“你们两个小活宝啊,真的是让娘亲为难。”
云轻歌和云轻摇在方婉的左右两侧,倚靠在方婉的身边,云轻歌看着方婉的面容,心里很是难受,自己好不容易期盼着娘亲回到了京城,可以转眼又要嫁人了。
方婉自然感觉到了云轻歌的失落,轻声安慰着:“歌儿,你是娘亲的大女儿,娘亲觉得很是亏欠你,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在你身边,如今,你要嫁人了,这个太傅之子,娘亲虽然没能有机会了解他,但是,歌儿,娘亲相信你和摇摇的眼光。”
云轻摇也从背后抱住了云轻歌,“姐姐,不必忧心,即使姐姐出嫁了,这忠勇侯府永远是姐姐的家,我知道太傅之子一直都是姐姐的心上人,那个太傅之子,摇摇也曾经有缘分见过几次,很是配得上姐姐。”
云轻摇偶然间曾和林天泽商量,云轻歌现在正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争夺的对象,虽然三皇子被皇上重重责罚,现在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自己在皇宫中安插的人数和眼线也在这次,被林天泽偷偷除去了。但是五皇子还没有放弃,反而趁着三皇子落败,一直处心积虑“偶遇”云轻歌,或是向轻歌姐姐示好。
云轻摇很是担心,就暗地和林天泽商量,要如何可以让自己姐姐避免嫁入皇家。
七月的晚上,清风朗月间,云轻摇穿着一身淡白色的长裙,青丝如墨,并没有任何装饰,披散在背后,随着淡淡的风飘荡,云轻摇支着头看着窗外的摇曳的树影。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袍子的少年踏着微风而来,轻声落在了云轻摇的院子中。
云轻摇看见来人,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迎接,却没想到眼前人先一步将云轻摇抱在了怀中,眼前这个少年正是林天泽。
林天泽满脸的宠溺,语气里却是责怪:“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怎么赤着脚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