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看着自己现在的境况,真的是有口难辩了,难不成云轻摇根本不是什么草包,一直都是自己在她的手掌心里面蹦跶?不,谷雨不相信,或者说,谷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些事情这是真的。
方婉和云轻摇端坐在大厅上,院外头跪着一大批稀稀落落的人,待到谷雨和那个小厮穿好衣裳出来后,都被眼前的这个阵仗吓了一跳。
大夫人方婉端坐在高堂之上,一旁的紫桐站在方婉身侧,云轻摇坐在另一头,轻轻喝着热茶。
此时谷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夫人,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清白的,一定是背后有小人谋害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还没等谷雨说完,一旁的紫桐就开了口:“周姑娘着说的可真是笑话呢,不认识,怎么就躺在一张床上了?不认识,怎么你的发钗和你衣裳的布条,就在赵统领的被子和枕头下面?”
方婉皱着眉头,看着谷雨一言不发。谷雨心里也是慌乱了,跪着朝着方婉爬过去,拽住方婉的裙摆,流着泪,哭着说:“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钗子怎么就在那里了……”
方婉眼神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但回头又想到眼前盈盈弱态的谷雨,像极了那个时候茹夫人。
表面上柔柔弱弱,其实暗地里对自己用了多少手段,闭上眼睛不想看谷雨。
方婉缓缓说道:“侯府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以传出去,让市集斗民看我们的笑话,先瞒着。”顿了顿,又想到什么,又说道:“赵统领你先起来吧,改日,叫你娘亲过来一趟,给你们二人合了生辰八字,赶紧挑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从此往后,谷雨就是你的人了,只是日后不可再有出格的事情了。”
谷雨闻言,哭的更厉害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统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
谷雨苦苦哀求着:“夫人,夫人,求求您了,谷雨的娘亲可是您的闺中密友啊!”
“摇摇,你看这个事情,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方婉被谷雨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所幸问问摇摇的意思吧。
云轻摇看着披头散发的谷雨,面上也是一脸严肃:“娘亲,咱们这个毕竟也是家务事,多多少少传出去不太好听,我也相信谷雨姐姐是被人冤枉的,刚刚不是里里外外都查遍了吗?连赵统领的住处都查了……”
还没等云轻摇说完,秋水等人从外面把搜得的东西就带了进来,一一呈现给方婉和云轻摇,随之而来的还有专门照管方婉的老大夫。
“回夫人小姐的话,奴婢奉命去搜查,在芳华小筑的背后,发现了一壶残酒,其他人在赵统领住处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枚周姑娘的钗子,还在赵统领的杯子里面发现了一角衣服。先前已经有人回来禀报了,奴婢现在把发现的东西归拢了一下,特地呈给夫人小姐过目,奴婢生怕冤枉了周姑娘,这个酒壶里面的闻起来好像不是酒,还特意请了老先生过来查验。”
方婉看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抬了抬手,拿着托盘的丫鬟就将酒壶里里外外探查检验了起来。
“谷雨,我一直念着你是我故交的女儿,可这没钗子分明就是你的,那个衣服的一角上面绣着的牡丹花,正是我命人前几天刚刚给你做的那件嫩粉色的衣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婉看着托盘中的两样东西,端看了许久,痛心疾首的说道。
谷雨泪眼婆娑,这些明明是今天下午,自己赏给墨兰的吗,现在怎么会这样?
谷雨刚想要开口狡辩什么,那个老先生就开了口:“这个酒乃是家常喝的普普通通的梅子酒,只是里面掺加了烈性春药。”
谷雨急忙说道:“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喝了这个酒才这样的。”
而一旁一直沉默无言的小厮突然跪在地上,堂堂男儿声泪俱下:“夫人,您要怪就怪我吧。今儿个中午,有一个轻功很好的青衣人在府里穿梭,还冲我扔了好几个飞镖。”说着,小厮从袖口里面掏出了几个红色的飞刀,紫桐见此情形,也上前将几枚飞刀拿了过来,看了几遍之后,才交给了方婉。
“你继续说吧。“方婉只是看了几眼那个飞刀。
那个小厮看着方婉和云轻摇的神色,只好又继续说道:“小的一直追那个飞贼到了周姑娘的这里,那个飞贼就不见了,小的四处寻找,却听见……却听见……”
方婉厉声问道:“听见什么?”
云轻摇在一旁安慰着:“娘亲莫要动气。”
那个小厮见此状况,更加害怕了,呐呐着:“听见,周姑娘房间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小的害怕是采花贼出没,就从窗户里面进去了,结果没想到,只有周姑娘一个人,小的见周姑娘衣衫不整就想离开,结果周姑娘一把拦住了小的,还托我的衣裳……”
周谷雨闻言,更是不敢相信,慌忙大喝一声打断了小厮的话:“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抱住你?夫人,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
“都够了!赵仁杰,你接着说。”
赵统领闻言,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谷雨,咽了一口口水,又接着说:“今儿个傍晚,我巡逻结束之后,就回房里了,没想到周姑娘就在我房里等我,给了我一壶酒,我就喝了大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云轻摇一脸的无辜,眨巴着眼睛:“是那个壶子吗?”
跪在地上的赵仁杰缓缓点了点头。
云轻摇又问道老大夫:“老先生,这个酒男人喝了和女人喝了,可会产生同样的作用?”
那个老大夫摸着胡须,半晌之后才开口:“应该是不同的,壶中的春药乃是‘狼嚎’,故名思立乃是男子喝了才会产生春药的效果,如果是女子喝了,就只是用来驱寒发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