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子弹！

依旧处于隐秘状态的林若见状起了眼睛，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小丑打扮的男人是占卜家途径序列7的魔术师，所以对对方能使用空气子弹并不意外。

但这不意味着，看到眼前这一幕，林若就能坦然了——他到底已经把克莱恩当成了朋友，又怎可能坦然的旁观对方遇险呢！

实际上，如果不是顾忌因斯那边，又抱着锻炼克莱恩的想法，林若早在对方出现的第一秒就出现将对方揍趴下了。

不过林若也不想再等了，毕竟他了解那个燕尾服小丑的实力，对方可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序列7，甚至在原著里借着“2—049”弄得值夜者很狼狈。

虽然在原著里他被克莱恩弄死了，那也不是因为对方菜，而是因为克莱恩借着源堡开挂了，又借住了“2—049”的力量。

现如今的克莱恩可没有原著时那样的优势，完全一个纯辅助。

在这种情况下，林若自然不会指望他干掉燕尾服小丑——那不是锻炼，是让对方送死。

锻炼得循序渐进，刚刚那一下已经差不多，多少算是与生死擦肩而过。

接下来让他体验一下杀戮就好……

心底这样想着的同时，林若也没有耽误事，声音轻却快的道：

“我不是序列5的怨魂，这是个谬论。”

谬论瞬间生效，同一时刻，林若退出了隐秘状态，只是因为处于怨魂状态而没被现场的人察觉。

他看了一眼刚刚那一扑后又遭遇了连续的空气子弹攻击，不得已在地上滚了几圈，衣服都弄脏的克莱恩，又看向抬手对着克莱恩，不断使用空气子弹的燕尾服小丑，十分确认对方就是本体的他没有耽误，直接钻入了对方体内。

怨魂附身！

绝对的强控技能，除了没有直接打杀伤力外，没什么缺点。

燕尾服小丑身体骤然僵住了，他感觉到一团阴冷盘旋在他体内，随后又从躯体蔓延四肢。

不好！有其他非凡者在……

燕尾服小丑显然不像林若之前干掉的那个军方非凡者那样见多识广，没有认出如今控制他的是怨魂的能力。

他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随着阴冷遍布全身，他动不了了。

“恩？”正躲避空气子弹的克莱恩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身后的异样，他咕噜一下爬起来，看向燕尾服小丑的同时也警惕着周围，做好了随时躲避的准备，同时手中的左轮也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克莱恩虽然总是被读者戏称为克怂，但谁都不能否认的是，虽然总是从心，但克莱恩勇起来也真的超勇。

比如现在，正常从心之人想的都应该是赶紧跑路，但克莱恩却依旧不忘反击。

当然，这可能也和克莱恩清楚林若就在身边，底气比较足有关。

饶是如此，在转身看清楚燕尾服小丑那一动不动的现状后，克莱恩还是愣了一下，警惕的同时又想到了什么。

“开枪！”

就在这时候，克莱恩听到了林若的声音，那声音正是从燕尾服小丑身上发出来的。

虽然有些疑惑，但克莱恩心中还是大定，他抬起左轮枪口指燕尾服小丑，看着对方的面孔，呼吸忽然急促了些。

他在紧张！

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在此之前克莱恩出来没有杀过人。

哪怕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个罪不可赦的邪|教徒，甚至对方刚刚想要杀了他，可在如今脱离了危险，要杀死对方的时候，克莱恩还是不免紧张了。

但即便如此，他扣住扳机的手指却完全没有放松，也没有闭上眼睛去逃避，表情甚至称得上冷静。

“砰——”

枪声响起，伴随着溅起的血花，子弹钻入了燕尾服小丑的额头，破坏了他的大脑。

这并非猎魔子弹，自然不会伤害到此刻附身在燕尾服小丑身上的林若。

而处于被怨魂附体状态，又被命中要害的燕尾服小丑，此刻显然也不可能使用纸人替身来抵消这一次攻击。

所以他死了，在林若结束怨魂附体后，身体直接软倒下去，摔在了地上。

“呼呼——”克莱恩见到这一幕不由喘了两口，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松了口气。

林若则结束了对怨魂的模拟，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别在胸口的隐秘状态，徽章正在发挥着作用，保证他的行为不会被其他人通过非凡能力远程发现。

林若清楚，因斯十有八九能够察觉到今天这次战斗的异样，毕竟隐秘徽章尽管能够让他的行为不被008记录，但燕尾服小丑死了却是事实。

但林若同样有把握，自己这一次十有八九不会暴露在因斯面前——正如原著里克莱恩借住源堡摆脱了“2—049”的控制，进而借住“2—049”杀死了燕尾服小丑后，因斯那边虽然察觉到了克莱恩身上可能有秘密，却完全无法窥探到源堡的存在一样。

因斯当然会察觉到这一场战斗的异样，但在隐秘徽章的庇护下，因斯能知道的大概就是，克莱恩杀死了燕尾服小丑，进而导致因斯将锅扣在克莱恩身上。

这也是林若选择模拟怨魂的能力，强控燕尾服小丑让克莱恩亲自击杀的第二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自然就是对克莱恩的进一步锻炼了。

至于把锅扣在克莱恩身上后，会不会导致不好的结果。毕竟在原著里因斯就因为克莱恩屡次展露的异样，而将对方记住，小心眼的将其列为抹杀对象——这一点林若并不担心。

因为他没机会的！

林若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眼神晦暗了瞬间，林若随后又恢复如常，他继而看向克莱恩，表情关切的表情问道：“怎么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很难受？”

“其实还好……只是多少有点……我也说不上那是不是难受。”克莱恩的表情也有些复杂，毕竟这真的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

“我能理解，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情可比你复杂多了。”林若的脑海中几乎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以往的画面。

他神情恍惚了下，随后又回过神来，看着克莱恩道：“克莱恩，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你要知道你今天杀的这个人是邪恶的，你不杀他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这其中甚至会包括你的同伴，乃至你自己……这样一想，是不是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