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新年, 晋军林英就在城里呆不习惯,一是,过年城里人都回家去, 就显得城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年味不热闹也不好玩,二是,他们在城里也没有个亲戚朋友的,连个串门子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缩在晋远晋静的租屋里看电视,孤独又无聊,因此年一过, 两人就嚷嚷着要回去。
年初三, 晋远就给他们买飞机票送他们回去,遗憾的是直到他们回去之前也没有要求见江鹤一面。
像是年三十那天晚上与晋远说清楚后,他们就主动把这件事给遗忘一样, 装作什也不道地不再提, 就算是晋远主动提及,他们也是沉默片刻,然后悄然岔开话题, 一副不愿意说的模样。
直到临上飞机前,他们才把晋远拉到边上说两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让他考虑清楚。
就算晋远再三表明自想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们还是会拍着他的肩膀, 叹气地说, 再想想,再想想,再好好地想想, 别把话说死,万一以后还有其他的变数呢。
虽然他们没有再抗拒,但也没有同意接受,且打心底不认同他江鹤能够长久地走下去。
面对父母这样的态度,晋远表面上是很淡定地接受,实际上不管是晋静还是江鹤都感觉到,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年初四,江鹤约晋静一块来吃饭,一向不怎喝酒的晋远居然喝起酒来,晋静江鹤两个人劝都没有劝住,喝醉回去睡一觉,晚上醒来就一直缠着江鹤做。
一直年初四的晚上做到年初八的早上,连着四天四夜,像是不要命似的,每天就是饿做,吃饱继续,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染上旖旎的味道还不肯罢休。
江鹤道他心里不痛快,由着他发泄,可是看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逐渐有趋近透明的趋势,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着,想劝说什,但却又什话都说不口。
察觉到江鹤的心不在焉,晋远逐渐停下动作,喘息着问他:“怎?”
江鹤摇摇头:“没怎。”
晋远偏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感觉到天又有泛鱼肚白的趋势,低头吻吻他,手掌覆上他平坦结实的腹部,温声问道:“是不是饿?”
江鹤想着怎让晋远休息休息,听他这一说,顺势点点头:“有点儿。”
“等着。”晋远不舍地吻吻他,慢慢起身,他身上离开,在一旁的架子上随便扯件纯白色的半身长裙套在腰上,就衣帽间的门。
他一走,江鹤这才头昏脑涨地地上坐起来,望着被他压在身下满地狼藉的衣服,情有恍惚。
他们怎到衣帽间来?
“……”
哦,昨晚他见晋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平息着紊乱的呼吸,还以为他终于折腾累要睡觉,就自爬起来到衣帽间准备取件睡衣清洗一下,结果刚取下挂在衣柜里的睡衣,后背就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再后面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一直持续到现在。
江鹤呆坐好一会儿,等思绪渐渐清醒,这才一堆衣服里起身,去洗漱间草草地清洗一番后,裹着浴袍清清爽爽的下楼。
卧室到外面的楼梯,每一阶楼梯的台阶上都有他们这几天留下的痕迹,绕是江鹤再淡定,在看见这绵延不绝的痕迹时,回忆起他们这几天天疯狂而靡乱的一幕,这会儿也不禁面色泛红起来。
尤其是到厨房里,看见晋远半裸着斑驳而雪白的上身,身下套着一条纯白的仙裙在为他洗手作羹的样子,刚被家里一堆痕迹给冲到头脑发热的江鹤,现在更是被晋远这身半男半既充满禁忌感又充斥着秘感还带着一点点勾引味道的装扮给诱惑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要不是理智还顾忌着晋远的身,他这会儿应该冲上去,桎梏着他的腰,啃咬着他的脖颈,看着他一点点在他手上被揉烂。
察觉到江鹤火热的视线,晋远还以为他饿得不行,抬头冲他笑笑:“再等一会儿就好,今天没有熬粥,下的小馄饨,很快就好。”
江鹤低沉着嗓音“嗯”一声,不自在地将视线他的笑颜上挪移到别处,轻吐几口热气后,又慢慢将视线挪移回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做饭。
水开之后,下下去的小馄饨很快就白白胖胖的一个一个地浮起来,晋远将它们捞来,放在调好料汁的碗里,再撒上几粒葱花,趁热端到江鹤跟前,滚烫的手指捏着江鹤微凉的耳垂,催促他道:“尝尝。”
江鹤拾起汤匙,舀一个吹凉喂进嘴里,眼眸微亮地朝晋远点点头:“味道很好,比起酒店大厨的手艺也不差。”
晋远收回落在他耳垂上降温的手,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弯唇自信地笑笑:“那是,刚上小学那会儿,家里还没有钱开饭馆,爸就在学校的街边支个早餐铺子,其中就属小馄饨卖得好,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跟晋静在帮忙包,晋静手笨,等她包好一个,都包一盆,后来这包小馄饨的活就成的专职,这小练来的手艺,怎可能会差。”
晋远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睫上翘混合着头顶的灯光,在眼皮下洒落一个又一个的小光点,像是在舞台上自信飞舞的黑天鹅,不过片刻时间,他便垂下眼睫,抿平唇角的唇线,让一切回归平静,望着江鹤面前的馄饨碗,笑道:“快吃吧,凉就不好吃。”
江鹤收回视线,沉默着吃几个小混沌,突然又偏头望向还靠在他肩膀上的晋远,问他:“你不吃吗?”
晋远低垂着目光瞧着江鹤,伸手在他轮廓明的面部线条上游走一圈,然后沿着轮廓慢慢往下滑落,眼眸愈来愈暗,诱惑地舔舔唇,活像个像拖人下地狱的堕落,低沉着嗓音笑:“等着吃你。”
这几天两人都在做这种事情,身处于高度敏感中,就如同干柴一般,几乎是一点就着,江鹤的喉咙滚一下又一下,差一点就没有把持住,幸好理智强行将他拉扯回来,他忍耐着晋远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尽量压制着忍不住颤抖的声线说道:“你不吃东西,身会受不的。”
“没事,”晋远拉开江鹤身上的睡袍带子,吻下去,“刚喝两罐葡萄糖。”
江鹤的视线立马向一旁的厨房望去,果然看见流理台上放着两个他找人给专门给晋远配的葡萄糖罐子,而流理台下的垃圾桶里还堆着不少同样的玻璃罐子,看来这天,他没少喝。
他想着,整个人就被推到餐桌上,紧接着他感觉晋远身上的裙子被撩起来,全部朝他的后背压上来。
本该是清凉薄透的雪纺半身仙裙,此刻却被他晋远不停地来回摩挲着,终由清凉化为灼热,再经过汗渍一沁再轻薄的东西也变得厚重起来。
喘息声混合着餐桌轻晃的声音,使得原本安静而空旷的厨房区域变得喧嚣而拥挤,感官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而混沌。
晋远享用完一面,又把他的大餐翻转一面。
望着江鹤像是醉酒般潮红迷蒙的脸,一双温柔氤氲着潮湿水汽的眼睛饱含爱意地与他对视着,晋远鼓鼓喉结,瞧着他身上因他而泛起的红,低头替他舔舐掉坠在下巴处的汗珠,然后带着汗渍强势侵入他的唇,感受到对方的主动接纳,愈吻愈深。
两人吻得又急又乱,唾液自嘴角溢,滴在餐桌上,随着餐桌的轻晃而滚动,糜乱一整个江宅。
不道长时间过去,烈阳自窗外投射进来,落在餐桌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斑驳的光影配合着一浅一深的两个肤色,像是给两人套上一层某种不可言说的圣感。
江鹤接住逐渐累脱力过去的晋远,任由他倒在自身上,手掌覆在他雪白似水豆腐般软绵滑腻的皮肤上,气息不稳地轻声问他:“心里舒服吗?”
晋远有力无力地摇摇头:“没有觉得不舒服。”
江鹤抬抬眼皮,望着他:“嗯?”
“就是……”晋远的指尖在江鹤身上胡乱画着,莫名地有哽咽,“就是觉得对你一点都不好。”
明明是把你变成这样的,可却连的父母都说服不,让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们,不相信对你的喜欢,不相信爱你,不相信们能够长久下去。
“没关系,”江鹤低垂着眼眸咬咬晋远濡湿的黑发,一点都不在乎,“对你好就行。”
晋远沉默片刻,在江鹤的胸膛上轻轻蹭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的后,闭上眼睛,缓慢说道:“就是想有人都好好的,们一家都好好的。没有那成见与偏见,大家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个饭,高高兴兴地过个年,但好像太天真,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他是真的有想过牵着江鹤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父母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他的男朋友,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今往后,他不仅有他们疼爱,他还有江鹤的疼爱,而他们也即将一个特别优秀的儿子,江鹤也能有一对很疼爱他的父母。
他什都想好,什都想得很好,唯独没想到,一向对他溺爱有加的父母居然说什也不认同这件事。
这让他觉得难堪挫败。
江鹤抓住他明明都没有力气还在作乱的手,一下一下地在他手背上轻抚着,声音温柔又温柔,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会好起来的,你想要的,都会慢慢实现的。”
“嗯。”躺在江鹤平滑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有力跳动着,连着心脏的左手被江鹤抓握在他滚烫的手心里一下又一下温柔抚慰着,就像是替他抚平连着日的压抑的心情一样,憋在心里的那团气一散开,强撑日的晋远终于坚持不住,晕睡过去。
不见他有动静,江鹤慢慢起身,用点力将他抱回卧室,望着他沉睡的容颜,伸手替他拨拨洒落在眼皮上的头发,眼眸似水般温柔:“睡吧,不骗你,你想要的,都会帮你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