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晋远抱着键盘在江鹤办公室一骂成名出来, 接连几天,晋远都感觉何洛他眼神都透着某怪异。
小年那天去公司上班,在门口遇见又在舔奶盖他, 晋远见他他眼神有些闪烁,过去问道:“怎么了?”
何洛快速舔干净手中奶盖,抿了抿唇,一双像阳般透亮澄澈眼睛有点拘谨地望着他,半晌才讪讪口问道:“晋远江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乍然听见他问题, 晋远愣了愣:“嗯?”
“就……”何洛舔了舔唇瓣,眼神里透着疑惑,“那天江总上热搜时候, 干嘛那么气愤地抱着键盘去他办公室。”
何洛那天是亲眼见晋远是怎么变脸, 不可谓不震惊,晋远一向是情绪很淡薄人,很少见他有兴高采烈或恼羞成怒时候, 当年高新羽他系统偷了, 他也只是自己闷着不心,都没有情绪外泄过,这次只是江总父母两个跳梁小丑出来蹦跶, 都不算什么大事,就他给气成那样,实在很令他匪夷所思。
被何洛用他那双如阳一般明亮清澈眼睛着, 晋远有点紧张地滚了滚喉, 比较委婉地说:“我们就是比普通朋友更一步关系。”
何洛略略迟钝道:“比普通朋友更一步关系……知己吗?”
晋远再次咽了咽喉, 含糊道:“差不多。”
是夫夫关系,也是知己关系,都一样。
要是晋远现在还摸不清何洛对性恋法, 之前听他傅薏在楼道里对话,他像对这三个字避如蛇蝎,晋远不想他还没有认清到自己也是性恋本质时候打击他。
因为直男潜意识是真很难被扳弯,就像江鹤明明已经清楚了男人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但他不会要求在他身上来一次,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个男人,他对上男人这件事始终不是很接受,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见他穿女装时候,就表现得格外兴奋原因。
而洛洛傅总明显不是他江鹤这样,虽然洛洛一直以直男标榜自己,但很有可他只是潜意识在排斥自己是个弯本质,在他没有认清到自己本质前,突然一下告诉他,他也是,以他那一根筋脑袋很容易自己给绕去。
何洛明显不是很相信,皱了皱眉:“是吗?”
“嗯,”晋远想了想,又刻意解释了一句,“上次我系统著作权不是江总帮忙给拿回来吗,这次他出事我怎么也不坐视不理不是。”
何洛听罢这才大松了一口气:“那就,不知道这几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何洛说着又摇了摇头。
晋远奇道:“以为什么?”
“以为对江总有意思,”何洛说着又解释了一句,“不过这都是我胡思乱想,多想。”
“要是我这段时间不是老往江总办公室跑,而且也不怎么跟谈那个女朋友聊天了,总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扭扭感,才乱想了一通。”
“不过想想也是,又不喜欢男人,而江总也已经结婚了,那天江总夫人为了江总大怼网友大怼江父江母那股利落劲,一小两口就很恩爱,们怎么可嘛,一定是我敏感了,一天净瞎想。”
何洛越说越通透,就连那双略微疑惑眼睛也逐渐变得透亮了起来,有拨云雾朗感,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晋远却越听越听越:“……”
他抿了抿唇,问何洛:“那天江总夫人微博就发现点什么……”
何洛一脸茫然:“什么?”
晋远:“……”
七年友决裂吧,明明他微博名字他以前微信名只差了一个yuan,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两人一块电梯,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有不少人一块儿搭乘电梯,其中还有两个三十九楼高层见晋远,不动声色地让了让位,温地给晋远打了声招呼:“晋经理。”
晋远也朝他们颔首笑了笑。
一电梯,何洛立马就始取笑他了:“这当上经理人就是不一样了,以前这些高层见我们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现在居然会动打招呼了。”
晋远默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何洛解释,于他天天往江鹤办公室里跑,三十九高层们多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事儿了,尤其是江鹤还挺不爱遮掩,时常当着下属面喂他吃东西,被撞见过几回,只是碍于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这又事关董事私事才没有多嘴。
现在居然被何洛心大认为是他当上了经理才有这个待遇,还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接近年底工作上事该忙也忙差不多了,只差一些扫尾工作还待处理,并且今天过小年,公司就没有安排下班早早地就下了班。
一下班何洛就溜没影了,这倒是给想躲他晋远省了不少事儿。
公司大门口,等没多少人时候,晋远拉了江鹤车门,坐了去。
“穿那么薄,不冷吗?”
一上车,晋远脸上就贴上了一个火热手背。
晋远笑着摇了摇头:“不冷,就公司到车上这点距离,有多冷。”
“脸颊冰凉,还说不冷。”
江鹤无奈捏了捏晋远脸,收回手,车内温度调高了一些:“身体不,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保暖,待会儿再给买几身保暖衣服。”
晋远敷衍地点了点头:“有没有时间吧。”
今天小年夜,晋远也没打算胡乱过,跟江鹤说了,买菜去他晋静出租公寓过,但江鹤考虑到他过完年就要跟他一起回家望他父母,准备一块去挑些礼品,所以今天时间会很赶,不一定有时间来得及买衣服。
江鹤笑:“买衣服用多大会儿功夫。”
当时晋远没明江鹤这句话意思,直到他跟着江鹤了商场,被带贵宾室,有专门服务员将适合他身高尺寸衣服按照类型颜色一件件摆在他面前时候,他才明原来买衣服真是不费时间。
“先挑几件喜欢回家穿,”江鹤一面跟晋远说,一面跟晋远商量,“剩下让他们送我家里去行吗?”
晋远有点懵:“嗯?”
江鹤旧话重提:“我想着这次家回来,也差不多该搬过来了。”
但其实不搬也没差了,自在晋静面前过过明路后,晋远就经常光明正大在江鹤家留宿,只有晋静休假在家留待时候,他才会回出租公寓守着她,当然他也时不时会带江鹤回去吃饭就是了。
正想着晋静,晋静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晋远想着估计是催他们回家吃饭,没接,只是给她回了一条尽快回去信息。
晋远快速在衣架上挑了两件衣服让服务员去打包,回头跟江鹤说:“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么多衣服,我怎么穿得过来。”
晋远衣服向来不多,以前一个衣柜大半都是空,是跟江鹤始谈恋爱以后,衣柜里面衣服才逐渐增多,还大部分都是女装。
想想江鹤家里已经有一堆女装了,再添这么多男装去,他就算是穿到死那天也不一定够这些衣服穿完吧。
江鹤无所谓道:“没事,每个季度他们都会到家里来行更换,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晋远挑衣服手一顿。
他说是他不一定衣服穿完,而江鹤却理解是他穿不完剩下衣服怎么处理吗?
果然穷人思维富人思维不可逆。
晋远赶时间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就跟着江鹤去其他地方买了些礼品,等他提着大包小包商场时候,逐渐琢磨出一点不对劲了:“我这样怎么跟小媳妇儿似。”
“难倒不是吗?”江鹤找了件晋远刚刚在商场里自己挑大衣给他穿上,笑了笑,“现在网上行们都在笑话我娶了个小辣椒,还我以前说喜欢温柔贤惠采访视频在微博上留下哪些怼网友评论剪辑起来做了个鬼畜打脸视频。”
江鹤知道晋远以前没少因为他择偶标准吃闷醋,说着笑地揉了揉他脑袋:“满意了吧,小老公。”
晋远明显有被取悦到地翘了翘唇,但还是波澜不惊地说:“还行。”
江鹤笑地着他。
“不过,”晋远提了提两手上提着一堆礼品,“都叫我老公了,这次去我家也应该是以儿媳妇名义上门吧,怎么还让带礼品上门呢。”
“都一样,”江鹤无所谓地帮晋远接过一只手礼品,空出一只手来,与他十指紧握着,“第一次上门总要给叔叔阿姨留个影响。”
察觉到江鹤有些紧张,晋远轻轻挠了挠他手心:“担心,我爸妈虽然传统了点,但也不是那顽固不化老顽石,我回去给他们说说,他们会逐渐想明。”
江鹤点了点头:“嗯。”
晋远不想大过节气氛弄得紧张,笑着岔话题,问他道:“今晚想吃什么?”
江鹤跟晋远一样对于吃不讲究,笑道:“决定就。”
晋远回忆了一下他们刚刚买食材家里有食材,慢慢给他报菜名:“灼大虾,红烩牛腩,油酿豆腐……对了我还给熬了养胃鲜芦根粥,让晋静给着呢。”
江鹤还没听过这个名字:“鲜芦根是什么东西。”
“一可以吃药材,”晋远握着他手,边边跟他解释,“味道甜甜,我很小时候家里还没有饭店,住在乡下,我有低血糖就喜欢吃这甜东西,每次这东西地方就很喜欢去找来咀嚼,有次可我困了,在着鲜芦根田里睡着了,我爸妈我姐急死了,以为我又倒在哪儿了,漫山遍野找我,最后找到我时候,见我抱着一株鲜芦根撅着屁股呼呼大睡,一家人又哭又笑。”
晋远说着又有点不意思地说道:“后来有很一段时间他们都叫我小猪崽子,因为我那时候睡得真很像一头猪。”
江鹤也被他给逗笑了:“就算是小猪崽子,那恐怕也是最漂亮一头小猪崽子。”
晋远骄傲地抬了抬头:“那确实是。”然后他整个人就顿住了。
江鹤见他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来了,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晋远对着面前突然出现一男一女了口:“爸、妈,们怎么来了。”
江鹤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道了一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