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直到跟着江鹤结账了超市, 也没有想明白,他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买个。
从刚刚在车江鹤送他男女同款的手镯来看,他其实就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男人了吧, 既然他知道他是一个男人,那他什么还要买个,一买还买了两盒!
总不是买来给他的吧?
晋远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从江鹤套路他媛媛的身份来当他一女朋友开始,就足以说明现在江鹤并没有接受男人身份的他, 他只是忘不掉媛媛,所以才想一满足他的执念。
但些道理全都随着那两个正方形盒子烟消云散。
因江鹤在超市买两盒东的时候,有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挑选, 从尺寸到厚薄程度, 甚至连味道还有形状都一一比对过才放进的购物车。
如果说他让他今来只是了满足他的执念的话,不可能会做到种程度。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鹤目前还不知道他是一个男人, 是真的把他当媛媛看待, 想在生日直接把他拿下,所以处心积虑地约他来,还让他去他家给他做饭, 实际就是了把他给骗床,然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再也跑不掉。
晋远的思维迅速在脑中转了一圈, 越想越觉得是么一回事, 原来不紧张的一颗心骤然紧张了起来。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女人的话, 倒也所谓,江鹤有颜有钱人还温柔,跟了他不吃亏, 可关键是……
他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事就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晋远吓得赶紧从刚刚在超市买的一袋子糖里找一颗糖来塞进嘴里压压惊,深觉江鹤家一趟是龙潭虎穴,绝对不能够去。
江鹤提着一大堆东走在前面,感觉跟在他身边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至最没有声音,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隔着他好大一段距离,手里拎着一个糖袋子的晋远正停在路中间,抿着糖不动了,笑着问他:“怎么就提一个糖袋子,还掉队了。”
晋远在想怎么逃跑,乍然听江鹤话,脊背僵了又僵,待在原地,直视着江鹤那张笑得儒雅帅气的容颜,滚了滚喉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撒谎道:“我腿疼,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江鹤就忙不迭地从前面折返回来,蹲下身去,看着他裙摆下的小腿,抬首问他:“哪里疼?”
“哪里都疼。”晋远低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他脚边抬头看他的江鹤,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地脸就烧烫了起来,说的话也有点别扭,看着还挺像是脚疼那么一回事。
江鹤听罢,目光在周围附近转了一圈,超市门口摆放着乘凉的伞亭,站起身来对晋远说道:“我扶你过去坐会儿。”
晋远点头,只要不让他去他家,在外面他就是安全的,计划通。
江鹤扶着晋远走到超市外面的伞亭下,晋远正要顺势往凉椅一坐,却被江鹤及时给拦住:“欸,等等。”
晋远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鹤没解释,只是躬身手摸了摸凉椅,眉头微皱:“太烫了。”
九月的还没有完全退夏,s市的太阳依旧红艳,尤其是现在还处于正午时分,烈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就算凉椅有遮阳伞遮挡着,依旧不妨碍它把地表的一切物给晒个滚烫。
晋远虽然现在穿着女装,但他本质还是男人,所谓地说道:“没关系,能坐就行。”
江鹤却是没有同意,他解开己的装扣子,褪下装外套,垫在被太阳烘烤得滚烫的凉椅,对晋远说道:“现在可以坐了。”
晋远看看江鹤身还带着领结的衬衣,又看看那被垫在凉椅裁剪做工精良的服外套,心脏像是被开水烫过似的,一下子全都瑟缩在一起去了。
坐在江鹤的装外套,晋远直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江鹤,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随便……”随便在外面找家餐厅吃饭算了。
话还没有说完,江鹤就抬手打断了他:“你在里坐着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折身向超市入口走去,晋远猜不到他要做什么,只好聊地在凉椅玩手机,又在考虑待会儿找什么理由溜。
江鹤住的个小区保密很高,刚刚开车进来的时候,他江鹤都是刷了脸的,他要去的话,估计也要,所以他得想个办让江鹤带他去才行,但是现在都到家门口了,要放他去估计还挺难。
真是进门容易,门难。
晋远感觉己被坑了,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
晋远正考虑着找什么理由跑路,一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一个十八.九岁穿着一身橘黄色球服的年轻男孩,手里还抱着一个篮球,一张满了青春气息的不羁俊颜挂满了诧异,惊讶地唤了他一声:“静姐?”
正在玩手机的晋远轻轻抬首,眉梢轻挑地看着面前个浑身都是汗水模样年轻得过分的男孩,轻应了声:“嗯?”
晋远抬头那一瞬间,年轻男孩看清他的容貌,原本惊喜加惊讶的脸色迅速跌落下去,恢复到一副眉深目邃不好惹的模样,朝晋远歉意道:“打扰了,我认错人了。”
晋远轻轻颔首,看着他拍着篮球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睫,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恰在时,进入超市的江鹤走了来,目睹刚才晋远跟那个男孩对话的一幕,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的,”晋远否认,又实话实说道,“他突然跑过来对着我叫别人的名字,看我之,他又说他认错人了,估计是把我认成了别人吧。”
“样啊。”江鹤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下去。
晋远想到刚刚那个男孩的那声静姐,忽然问江鹤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江鹤也摇头,顿了顿又说道,“不过看模样好像是个明星,之前有在电视看到过他的广告。”
“明、星。”晋远听到个职业,把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在想事情,江鹤却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温热的手捉住他细瘦的脚踝,轻轻一抬。
晋远冷不丁被他手心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把脚往缩了一下。
江鹤抬了抬手,向他解释道:“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把高跟鞋给换下来。”
时晋远才注意到,在他的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双鞋底柔软的平底鞋,想必刚刚江鹤进超市就是帮他去买鞋子的。
江鹤晋远没有抗拒,继续温柔地捉住他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脚从高跟鞋里解救来,给他换一旁新买的平底鞋。
他做些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然,然到好像给他做些就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没有一点不耐烦,也没有一点首富的架子,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帮女朋友换鞋的普通人一样。
“早知道你今会穿高跟鞋来,我就不应该对你那么说。”江鹤细心给晋远穿好鞋,很是愧疚道。
一句话堵得晋远原本想腿疼逃避去他家的话,怎么也说不口了,他按了按被他捉过微微发烫的脚踝,改了改口:“没事,穿习惯了其实还好。”
江鹤没再说话了,他站起身来,扶起晋远:“你试试现在腿还疼吗,要还疼我去把车开过来。”
晋远的腿至多就有点小酸,疼还算不,现在一换平底鞋,整个人更是放轻松了下来,他摇头道:“现在不觉得疼了。”
江鹤他走了两步没有不适,才松了一口气,提起放在凉椅的一大堆东,跟晋远说道:“走吧,先回家。”
晋远提着他的糖果袋子,脚步慢悠悠地跟在江鹤身,腿疼个理由没派场,他还得找点其他办才行。
想事情的时候,他的手然而然地又伸进了手中的糖果袋里,刚摸了一颗糖来,隔着他半个肩膀远的江鹤突然侧了侧身,对着他说道:“媛媛,我不是不让你吃糖,只是你样吃太频繁了,对牙齿和口腔都不好,过一会儿再吃好吗?”
突然被教育了,晋远看了看手中刚拿来的糖果,不知道什么又给主动给放回了袋子里。
江鹤他么听话,微微挑了挑眉,好看的唇形轻轻向下一弯,笑得眉目都格外开朗。
安稳的走了一段路,眼看着离江鹤说得他居住的那栋楼不远了,晋远不甘心地抿了一下唇,忽然想起刚才江鹤不让他吃糖的理由,一下子就像是有了底气一样,停下脚步,对前面的江鹤说道:“江鹤,我好像真的开始牙疼了。”
“谁让你平时毫节制的吃糖的?”江鹤好似并不觉得意外,回过身来,看着站在原地不再行动的晋远,问他道,“哪儿疼,我给你看看。”
“左边的牙疼。”晋远随手手指了指左边的唇角,然微微张开唇给江鹤看,以证明己没有撒谎。
江鹤在他唇中轻轻扫了一眼,看不个所以然来,想了想问他道:“你平日里吃东都是习惯右边咀嚼,怎么右边的牙没先疼起来,反倒是左边的牙先疼。”
牙疼种谎也是晋远第一撒,没有经验,听江鹤么一说,也觉得不合理,又忙打了一个补丁:“右边也隐隐作痛,可能两边都疼,经分不清那边比那边更疼了。”
江鹤也就是随口么一试探,晋远么急着解释,哪里会不知道他的些小把戏,抿唇笑了一下,望着他那张故作镇的脸,低沉着音调唤了他一声:“小骗子。”
正午时分的太阳光芒照耀在他的宠溺的笑容,刺得晋远所遁形。
晋远就像是那做错事被人大人给抓个现行的小孩,浑身下都透着一股反抗劲:“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开始牙疼了。”
“好。”江鹤很耐心听他说完,像是很相信他说的话一样,颔首认同道:“你没有骗我,是真的在牙疼。”
所以你得快点带我去医院看牙才行。
但晋远的话还没有说口,江鹤的脸就经贴到他跟前,他鼻尖轻碰着他鼻尖,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缠到一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瞬,一个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覆了他的唇,并伴随着一道温柔的轻哄声响起。
“亲亲就不疼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