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这种东西, 一旦开始滋生会不断蔓延,终占据人整个心身,使人疯狂。
江鹤一口一口地吃着晋远喂过来粥, 看着他张如茶花般白净脸庞,突然开口问道:“媛媛,你是怎么喜欢上你们老板?”
晋远舀粥动作顿了一顿,茫然地抬起头,目视着江鹤, 问他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江鹤被他看得心虚:“突然很好奇。”好奇你喜欢个人究竟有什么优点,能够让你这么迷恋他。
晋远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江鹤脸上临摹了一圈,然后垂下眼睫, 突兀地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他太可爱了吧。”
“可爱?”江鹤骤然看见晋远纯净得犹如山茶花花开笑容, 心尖跟着颤了颤,旋即听见晋远说,心又沉了下去。
他一直信他不比人差,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魅力他有, 可他这会儿再怎么信也信不起来了,因为他身上好像唯独没有可爱这个点。
难道媛媛喜欢是种娃娃脸会卖萌老板?
江鹤在记忆里搜了搜,没搜出s市内娃娃脸长得不错还年轻有为企业来啊, 难道是个啃老族小白脸?
“嗯,”晋远应了一声,又带着笑意地低下头, 加重肯道:“特可爱。”
江鹤心一沉再沉, 他不信除了可爱, 他没有一个可胜过“他”地方,旋即又问道:“你和他怎么认识?”
晋远又抬起头看了江鹤一眼,虽然他脸上没有任神情透露, 但透过他语气,也猜到了一二,心里忍不住好笑起来,居然会有人会拿己和己比较。
好笑之余,晋远不免又觉得心酸,明明真人在他面前,他却不敢向方吐露己心意,只能借着一个莫须有壳子来表达己他感情。
“在学校认识,”晋远看着江鹤面容,一字一句说道,“我他一见钟情。”此后连身心给陷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
江鹤听到学校个字,心情不免又低落起来,他和晋远差了五岁,算在一个学校读书,也没有机会遇见,一个来报到时候,另外一个已毕业,比起这点来,他又输给了个小白脸。
晋远想起他和江鹤初见时候,明明是他人生中低谷一天,但却有么一个人像光芒一样和他撞在一起,短暂地触碰了一下,用他温柔帮他驱逐掉了所有阴霾,嘴角不禁上扬起来,时至今天,他仍不觉得天他倒霉,如果能用一个系统换一个江鹤接触机会,给他再来一次机会,他依然还会这样选择。
江鹤看见晋远脸上洋溢起星河璀璨笑容,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发堵,为什么让他这样笑人不是他己,而是另外一个处处不如他小白脸。
“你这样喜欢他,”江鹤声音紧了又紧,问题也逐渐谨慎起来,“他不知道吗?”
“不知道,”晋远收敛起脸上笑容,摇了摇头,“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接触机会。”
“所你才会去他公司上班,”江鹤心又沉又痛,为什么他钟爱姑娘却深爱着另外一个人,“是为了能够和他有个接触机会?”
“也不是,”晋远看着江鹤,突然笑了一下,“我想着能够偶尔让我看看他好。”
普通男身份地位不等在一起很困难了,况他们还是男男,更是难上加难,晋远也没想过去打扰江鹤,能够远远地看着,知道他所喜欢人足够安好已很知足了。
“你去了他公司上班岂不是能天天见到了?”江鹤心里酸涩得厉害,他想见一次困难姑娘却天天想着上班去见人,这什么人间疾苦。
晋远盯着江鹤面庞,抿了一下唇:“也没有,际上,我在公司上班将近三年,和他也不过才见过三四次面。”
鹤城科技太大了,大到要想偶遇一个人太困难了,加上他们工程部任务多时间紧,而他又不知道江鹤作息时间,想要凑巧撞在一起率太低,而且算偶尔遇见也只能是员工、路人身份擦肩而过,旁什么也做不了。
江鹤心里大受震撼,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毅力和情感才能够使他坚持这么多年。江鹤突然觉得心口钝疼得厉害,心上像是被人掏了个窟窿,使他整个人空荡荡,因为他发现媛媛她老板这么深厚情感,是他怎么抢抢不过来。
江鹤忍住心疼,又不禁问道:“你不知道加他联系方式?”既然现接触困难,通过网络应该很容易了吧。
“加了,”晋远唇线抿得更紧了些,“我通过一个导师拿到了他电号码,可是陌生电打不通,加微信,整整加了三年他没有开通过陌生人添加选项。”
刚开始拿到号码时候他还能每天晚上看着添加好友界面跳出来微信头像暗期许,后面逐渐麻木了,麻木到不抱希望,谁能想到和朋友玩个大冒险,他竟然加上了。
当时他真很想骂人,这种在人绝望时候给人希望感觉太糟糕了。因为加上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装作一个无意间加上好友约炮孩随便回复了一条,能聊聊,不能聊算了,反正他们之间算有一个微信好友位置在,也不可能会在一起,而且真他也不能他表达什么,捏造这样身份他来说安全,也是能肆无忌惮地能够向他表达情感方式。
江鹤被震撼到说不出来同时,竟然生出分认同感来,因为他微信也是没有开通过陌生人添加选项,要不是媛媛添加他天他正好在相亲时候无意间打开了陌生人添加选项,他们之间很有可能这样错过了。
江鹤心里酸涩堵涨得厉害,越是了解到媛媛有多爱个人后,他心里机会越是渺茫,同时一股浓浓地不甘升腾起来,媛媛越是这样,他越是不甘心让她一个人再默默地继续喜欢下去,同样浓厚感情应该得到同样回报才行,她这样下去,她太不公平了。
“媛媛,不能换个人喜欢吗?”江鹤突然张了张口,“你这样太卑微,太不值得了。”
“不能,”晋远目光坚地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卑微和不值得,而且我还挺享受这种一个人背着所有人偷偷喜欢他感觉,不会打扰,也不会给方添麻烦,我有多爱他,我己心里清楚好,不需要人来给我义。”
其他现在很后悔,如果早知道媛媛这个身份会让江鹤深陷进来,他宁可一开始没有加上他,这样不会一步错,步步错,让他们个人痛苦。
人总是这样贪心,如果他不曾得到,他不会去奢望什么,但一旦给他一个机会,他算心里不想也会情不禁地去接近,算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也要想去试一试,期盼着万一闯过去了呢。
然而,终事证明飞蛾扑火是飞蛾扑火,江鹤接受不了男人他,他只能用这样既折磨己又折磨他方式来断舍离,毕竟他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疯掉,样他只会比他先崩溃掉。
晋远说完也不敢去江鹤神情,他知道他这样做特卑鄙无耻,可他也没有办法,这已是他能够想到把他伤害降到低一个方法了。
“我收起来了。”晋远见江鹤也没有再吃下去欲望,动收拾好饭桌上餐盒,用纸巾擦拭干净桌板,又把它给升了下去。站起身来在身上找了找,没找到糖,才想起来,他换裙子时候太着急,忘记把衣服里糖取出来了,而且这裙子也没有放糖兜,不太高兴地抿紧了唇线。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吃糖!
晋远左右看看江鹤病房,好像没他什么事了,想了想,又把做千层粥方法给江鹤发在了微信上,提着保温桶准备离开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己注意点……”
还没有说完,晋远眼前出现了一颗剥好糖,他不禁愣了一愣。
“给。”江鹤见晋远愣住,又用力往他面前凑了凑,晋远站着比较高,他想够到晋远只能撑起身来。
晋远怕他扯到他胃,忙伸手接过他手中糖果,放进嘴里:“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了。”
江鹤见他不再像之间样用嘴接,收回手时还有点落寞,抿了一下唇:“我是知道。”
“谢谢,这糖很好吃。”虽然不太明白江鹤是怎么知道,但这会儿晋远嘴里含着糖,有糖分补充,他心里不再憋闷厉害,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而且这糖比他吃过任糖还要好吃,糖分充足又不会甜得过分,他很喜欢。
江鹤听见晋远说糖很好吃,眼睛亮了亮,忙从蓝白色病服口袋里捧出一把糖来:“媛媛,我可不可用这些糖再收买你一段时间,我现在不太想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晋远看着江鹤手中一大捧糖,抿了一下唇,尤其是再看见江鹤张满含期待眼神看着他时,嘴里糖块融化得更快了,他咽了咽喉,迟疑道:“可是可,可是我留下来可能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江鹤住是高级病房有专门护士护工照顾,他在这里端茶倒水没有用处。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这屋里有个人气在好。”江鹤摇摇头,他又不是找媛媛来照顾他,他只是想再多看看她,这次放她走了,下一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晋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我陪你到你护工回来我走。”
江鹤点头:“嗯。”
晋远放下保温桶,接过他手中糖果坐在一旁沙发上又拆了一颗含在嘴里,摊开糖果包装,想看看是什么牌子,可包装纸上除了花纹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任logo,他玩了会糖纸,慢慢动作逐渐迟缓了下来,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这会困意一上来,靠在沙发上,人不由地睡了下去。
江鹤拿着平板看似在工作,际上一直在偷看晋远,这会见他睡过去,努力撑起身,勾过搭在沙发上西装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下午时分,江鹤助理冯瑜提着水果来看望他,门刚一被打开,江鹤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动作轻点。
冯瑜正不解着,一抬头看见江鹤床边沙发上躺着一抹颀长淡蓝色倩影,身上还披着她们老板西装外套,顿时明悟了,一切动作放轻放慢了不少。
江鹤看了眼裹着他西装睡得正香人,闭了闭眼,在心里阴暗地想,好能睡过夜。
他睁开眼看着手里刚捡起来糖纸,心里酸意一阵又一阵地翻涌,明明随便拿一捧糖可哄到孩,心里为什么会么卑微去爱着一个人,而且个人还不知道,根本不值得。
他在心里为媛媛鸣不平,私想,如果她爱个人是我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