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夜未眠。
回到了羽心殿后,姚羽琦基本上都未合眼,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
当天完全亮的时候,有宫女进来通报,说是谢秋书在羽心殿外候见。姚羽琦连忙整妆,让谢秋书进来。
"谢太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芷兰姐姐又不肯吃药了?"以为是纪芷兰的事,姚羽琦担心地问。
谢秋书轻摇了摇头:"微臣是受人所托,送件东西过来。"
"受人所托?"姚羽琦不解。
谢秋书拿出了一个锦盒,将盒子递给了姚羽琦:"这是萧靖托我还给你的。"
这个盒子是上次她拿来装玉箫的盒子。
姚羽琦心一沉,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放着那条她为他而编织的流苏饰坠。
"他让你还给我?"姚羽琦只觉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
"萧靖让微臣告诉您,无功不受禄,昭容的一片好意,他心领了。"
姚羽琦轻笑,却觉得眼角有些热:"他不要就算了。"
姚羽琦紧紧地握住那吊坠,握得连手心都在隐隐作痛。
"姚昭容——"谢秋书有些担心地看着姚羽琦。
"我没事。"姚羽琦轻摇了摇头,"谢太医,谢谢你特意送过来。"
"那微臣告退了。"谢秋书轻叹了口气。
"谢太医慢走。"
送走谢秋书,姚羽琦低头看着手中那条流苏饰坠,只觉心口堵得慌。
他送回来饰坠,就是想告诉她,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交集,是吗?
原来她的感情还没发芽便已夭折了。
其实,她应该早料到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可是,她还是爱上他了。
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是老天故意捉弄她吗?
找了把剪子,狠心将那条饰坠剪成了两半,然后朝窗口远远地扔去。
这样也好!
就让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免得日后两个人都陷入地狱的深渊里。
可是,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那疼痛却一分分地清晰起来。
"为什么把这个东西扔了?"
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姚羽琦一惊,站起了身,就看到皇帝站在殿门口,手里拿着的,正是刚才剪断的流苏饰坠。
"臣妾参见皇上。"姚羽琦连忙行礼。
皇帝不满地将她扶了起来:"羽琦,你要我说多少次?只要无旁人在,你见到我,都不需要行这种表面的礼仪。"
"是。"姚羽琦点头。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丢了这个饰坠。"皇帝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饰坠,"我刚才经过就见你把东西扔了出来,是你编的吗?"
"嗯。"
"那为什么——"
"我觉得做的不好,所以——"
"做的不好?"皇帝笑了,"这东西做工这么精细,我看宫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哪里不好了?"忽然,他话峰一转,"这是做给谁的?看起来像是装饰演乐器或是玉佩之类的饰品——"
"我——我是做给我自己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做给我的。"
"我——"姚羽琦抬头,刚好捕捉到皇帝眼中掠过的失望,"我以后再做一个给你好了。"
"那不如就把这个送我吧!"皇帝说着,竟要将那个剪断的饰坠收进怀里。
"皇上——不,皓,这个东西已经坏了,我再重新做一个吧!"
听到她叫自己"皓",皇帝的唇角终于扬起了愉悦的笑容:"这个我要了,而你重新做的,我也要。只要是你做的东西,我都要珍藏起来。"
"皓——"姚羽琦动容了。
"你不开心。"皇帝伸手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虽然你一直在对我笑,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开心。"
"我没有。"
"想喝酒吗?"皇帝忽然问。
"喝酒?"姚羽琦诧异地抬头。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喝点酒,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有。当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不开心。"
这一句话,让姚羽琦眼眶一热。
"你愿不愿望陪我喝两杯?"皇帝深深凝视着她。
"好,我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