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韵寒坐在轿子里被晃得头晕眼花,掀开帘子看看绵延崎岖的山路,萧韵寒身子往后躺去,“凌逸然,这出云寺还有多远?”现代的殷紫月晕车,到了古代,连坐轿子都晕。
出云寺是一座有名的寺院,每年皇帝都要亲自到出云寺进行礼拜,祈祷国运昌盛,天下太平,每天都闷在王府的萧韵寒听说凌逸然要去出云寺,萧韵寒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不过要是早知道坐轿子过山路这么痛苦,那她宁愿在王府闲着也不要出来了。
“快到了,出云寺有一位得道高僧,连父皇都对他礼遇有加,等见到他的时候你可不得无礼。”凌逸然还真担心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提前提醒她一下。
萧韵寒不悦的瞪他一眼,“谁会对他无礼啊?”不过,得道高僧?连皇上都这么的看重他,难道是像《西游记》的唐僧那样的高僧?
到达出云寺,萧韵寒下轿后都快站不住了,凌逸然急忙扶住她,萧韵寒晃晃头,痛苦地说:“回去的时候我要走着回去,坐轿子太痛苦了。”
凌逸然宠溺的看着她,笑着说:“好了,下山的时候咱们骑马回去,不坐轿了。”
一听可以骑马,萧韵寒立刻来了精神,“那还行。”萧韵寒从来没骑过马,这下终于可以体验一下了。
“贫僧恭迎王爷王妃大驾。”住持带着几个小僧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住持有礼了,”凌逸然拱手说道。
两个人来到寺庙内,萧韵寒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堂啧啧称奇,不愧是名寺,跟上次她去的寒山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是破草屋,一个是紫禁城。
上完香,行完礼,凌逸然问住持,“不知无尘师傅在何处?”
“今天寺庙来了一个年轻的书生正在与无尘师傅讨论佛法,若二位不嫌弃的话请跟平僧来一下。”方丈双手合十恭敬的说。
萧韵寒和凌逸然跟随着主持来到一个房间内,房间内,一位僧人和一位年轻的书生正在对坐着。
年轻的书生身穿淡蓝色的衣服,白净俊逸的面孔,很有书生气息的一个人,而身穿袈裟的僧人闭着双眼正坐着,脸上的表情是云淡风轻。
“请问大师,为何人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年轻的书生问道。
大师仍闭着眼睛,“欲望作祟。”
“那么大师,如何才能成为大师这样的贤德人士呢?”年轻的书生继续问。
这些书呆子整日的想着如何成为圣贤真是无聊,萧韵寒好笑的想着,成为孔子那样的圣贤人士恐怕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吧,萧韵寒将眼睛转向一直闭着眼睛的无尘大师,她到想知道被人们称为“得道”的大师是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的,
“无欲,放下一切的欲望和感情。”无尘大师闭着眼睛说道。
萧韵寒不认同的撇撇嘴,简直就是胡扯!为了追求理想中的崇高道德,可以牺牲人的所有欲望,包括人性中最基本的欲望,而那些书生都认为这就是真理。
年轻的书生皱了皱眉头,显然,大师的回答并没有让他茅塞顿开,无尘大师闭眼无言,双方陷入了沉默。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年轻的书生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开口发问,打破了沉寂。
“大师有家吗?”
无尘大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有”
“家中尚有何人?”
“母亲尚在,”
“想念她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立刻的回答,萧韵寒诧异的注意到,无尘大师的双手竟然一直在颤抖。
良久之后,一声感叹声响起:
“怎能不想啊!”
然后无尘大师缓缓的低下了头,在他看来,这个回答并不符合他出家人的身份,更与他刚才说的话自相矛盾。
“这个书生不简单。”萧韵寒小声的在凌逸然的耳边说。
凌逸然点点头,从刚才他就隐隐觉得这个书生与一般的书生大不相同。
此刻年轻书生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惭愧的被人敬仰的大师,严肃地说道:“想念自己的母亲,这没有什么好羞愧的,这就是人的本性啊。”
听到这句的无尘大师并没有回应,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他站起身来,走到年轻书生的面亲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跪在佛像的面前将手中的禅珠放在佛像前,然后又脱下袈裟整齐的与佛珠放在一起,三叩首后,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走到萧韵寒和凌逸然的身边时,他行了一个礼,一脸轻松地说:“两位还是请回吧,从此世间不会再有无尘这个人了。”然后他大笑着出门去了。
凌逸然和萧韵寒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一个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书生几句话离开寺院回家看老母亲去了?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寺庙的住持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上门求佛的书生竟然将自己的禅师给劝回家了去了,无尘大师可是他们寺院的招牌,竟然被这么一个年轻的书生给说服了,一气之下的住持将这个年轻的书生赶出了寺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