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鲜楼,湖州最大的酒楼,比之阳谷县的松鹤楼还要高出两层。
阳谷县的松鹤楼是四层高楼,已经是阳谷县最高的楼房了,可是湖鲜楼竟然达到了六层,这是湖州的标志性建筑。
能在这里吃上一顿饭,那绝对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与身份的象征。
湖州多大湖,大湖之中有螃蟹,名为中华绒毛蟹,也就是咱们经常吃的大闸蟹。
这时正值金秋,有道是秋风起,蟹脚痒,正是男儿吃蟹时。
湖鲜楼这时就成了大家必选的吃蟹的地方,当地有句话叫做:吃蟹就去湖鲜楼,吃肉夺取万宝斋。
就是说湖鲜楼的螃蟹最地道了。
李朝生来时湖鲜楼已经人满为患,各种浏览名山大川的学子全都在湖州吃螃蟹。
李朝生来时点了一个包间,咱们不差钱,直接甩出十两银子,就够一桌酒席了。
李朝生点的是湖鲜楼最出名的醉蟹,而且是两种都点了,醉蟹分为两种,一种是熟的,一种是生的,各有各的滋味。
熟的就是螃蟹一开为二,放入酒中浸泡,同时放入佐料,调制味道,然后腌透了,上锅用笼屉去蒸,整出来的螃蟹肉金黄透亮,好吃极了。
另一个是生螃蟹,步骤更上面的差不多,就是最后不蒸熟了,直接吃剩的,据说味道更加鲜美。
除了这个之外,就是最为朴实无华的大闸蟹了,每一只全都巴掌大小,应该都在六两左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李朝生蒸了十个,码放在一个盘子里,螃蟹上面有草绳绑着,打开草绳子,里面就是螃蟹,掀开螃蟹盖,那真是公的有膏,母的有黄,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直咽口水啊。
湖鲜楼还配着特殊蘸料,吃起来怎么一个美字了得啊。
“好吃。”
李朝生吃着螃蟹,不由赞叹道,同时看向一旁的虎妞道:“你咋不吃啊?”
虎妞看着螃蟹道:“扎嘴。”
“额,你不会把盖掀开吃吗?”
李朝生问道,虎妞道:“不爽快,太费劲了,没意思,给我点盘肘子或者烧鸡。”
李朝生没办法只能叫小二加一盘烧鸡,加一盘肘子,小二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朝生,你这要吃肉你去万宝斋啊,上我湖鲜楼吃什么肘子,这不是闹呢吗?
不过客人点了,小二还是给上了店里用来凑数的酱肘子,以及街边买的烧鸡,不过加价了,这街头一百文就拿下来了,可是放到咱们这里最少一百五十文。
不过李朝生不差钱,这一趟银子都挣了几十万两了,现在李朝生的身价这样说吧,阳谷县首富,实至名归。
李朝生吃着螃蟹,紧跟着就见小二领着三个人上了楼,就坐在自己包房门口,三个人也点了店里最有名的醉蟹,然后吃的不亦乐乎。
吃到关键处,突然有一个人朗声道:“二位贤弟,咱们一路颠簸走来,走走停停,经历了种种,当真不易啊,来干杯。”
“干杯。”
三个人喝了一杯,紧跟着就听那人道:“这酒一喝,螃蟹一吃,真是人间享受啊,不由让为兄我诗兴大发,忍不住要作诗一首啊。”
“嗯!”
听了这话正在包房一个人吃螃蟹的李朝生不由一愣,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听过。
紧跟着就听外面两个人道:“竟有如此雅兴,兄长快快吟来。”
听了这话那人一摸下巴道:“今日吃蟹,就应该一螃蟹为题。”
“远看螃蟹黑乎乎,两头尖尖中间粗,有超一日反过来,还是一样没有变,哈哈哈……”
“好。”
听了这话旁边两个人立刻大声符合,忍不住夸赞。
“咳咳……”
听了这熟悉声音,熟悉的味道,李朝生忍不住呛了一口茶水,差点呛死,这个声音为何如实熟悉,莫非是……
李朝生这时转身透过缝隙向外看,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胖胖圆圆的身影。
与此同时就听旁边两个人夸奖;“子鼠兄的诗文,越发精妙了,我等佩服。”
同时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全都一脸好奇的看过来,这时唐子鼠酒意正浓,诗兴大发,忍不住开口道:“今日大家都在,难得性质高涨,我们阳谷县四大才子就再次给各位献丑了。”
唐子鼠向周围拱了拱手,这还真是个人来疯。
听了这话周围有人切切私语:“阳谷县四大才子,你们是徐州阳谷县来的?”
“是啊。”
唐子鼠点点头,听了这话人群中有人问:“你们来我们徐州做什么,做生意吗?”
“粗鄙,我们都乃饱读诗书之人,岂能做买卖人的勾当,不够丢我们家先祖名声的。”
“哦,令先祖是?”
众人一听,本能的认为这个人的先祖定然是个大官,最次也是个读书人,要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只有读书人才能如此轻狂,看重名声。
唐子鼠道:“我先祖乃是买文房四宝的。”
“嗨,还不是买东西的。”
众人一阵嘘声,听了这话唐子鼠皱着眉头道:“胡说八道,卖文房四宝,那也是读书人,你们不懂算了。”
大家听了也不予唐子鼠计较,就听有人有道:“既然不是做生意的,那来我们湖州作甚?”
唐子鼠道:“我们是进京赶考的。”
“什么?”
众人听了这话一愣道:“你从徐州出来,去京城赶考,来到了湖州?”
唐子鼠道:“有何不对?”
听了这话突然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位仁兄,京城在徐州北面,湖州在徐州南面,你这上京城赶考,怎么跑到我湖州地界了?跑反了!”
“反了?”
听了这话唐子鼠转头看了看祝财生与文不值,祝财生这时看着唐子鼠道:“大哥,那个地图你怎么看的?”
唐子鼠这时从怀里掏出地图拿着道:“不就这么看的吗?”
看着唐子鼠的拿地图方法,周围人哄堂大笑:“兄台,你地图拿反了,你要是这么走下去,估计到了来年春闱之时,你应该是到了南洋暹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