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律师四舍五入,约等于是说了个寂寞,只得匆匆跳过了杀人动机,开始分享起了他的其他发现。
【假装无事发生23333】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哈哈哈哈哈】
【恋爱,永远滴神!】
【我觉得金律师不是凶手,凶手不能这么没有逼格!】
【唉,这一批的老玩家不行。】
金律师拿出来的线索包括但不限于:娱乐室里高尔夫球杆上的血迹,别墅外院子里一个有被翻动过痕迹的花盆,以及那条土的掉渣的红色条幅。
“这条幅并非出自死者之手。”
金律师在客厅的桌子上找到了购买条幅的小票,上面不仅有购买时间、金钱,还有制作了横幅的店家电话。顺着电话打过去,由于那天只有这一单生意,店家对于购买人还有一些印象,虽然不好说到底是他们五个人里的谁,但至少可以肯定店家的描述并不符合死者的性格以及体貌特征。
而在金律师进入别墅之前,五个嫌疑人里只有枕流在。
枕流拿出了自己出发前和死者的聊天记录,其中有一张他后备箱里的照片:“我是开车来的,来之前特意和死者确认了一下需要我带的东西。”后备箱里的东西被分门别类,收拾的一目了然,有死者死前开过的红酒,一些装饰物,以及枕医生自己的行李。
金律师点点头:“也就是说,在枕医生之前,别墅已经来了人,并挂好了条幅。结合我之前说的,我真的怀疑,在我们都在楼下时,有人藏到了楼上。”
对方行迹这么可疑,很难不觉得那就是凶手。
金律师看向了乔篮球:“而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乔篮球是别墅的常住民,你在去买奶茶之前一直在别墅里吧?你与死者有见过吗?”
“不管见过没见过,应德当时都没有死啊。”乔篮球对于自己之前说的时间线有点含糊,“我们要找的不是谁害死了应德吗?你管我当时在哪里呢?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在外面,那天是在买了奶茶之后才到的别墅。我只是没有办法证明我说的。”
与枕医生不同,乔篮球并不是一个做事那么细致的人,他没有提前规划的习惯,自然也就没能留下照片证明自己,他连购物小票都扔了。
赵二代再一次替乔篮球出了头:“付钱记录呢?”电子支付时代,小票什么的早已经落伍了。
乔篮球醍醐灌顶:“哦哦,对对对。”他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投屏到了光屏上,屏保是他母亲的照片,又是一个拿家人照片当屏保的“老年人”。打开电子钱包,支付页面里有奶茶的明确支付时间,不仅如此,还有一个乔篮球拿号排队的记录。
乔篮球买的是市内一家十分热门的奶茶,动辄叫号都能突破三位数。算是变相证明了乔篮球当时一直在市区,不管他当时在干什么吧,他按理来说是赶不及在别墅里埋伏的。
赵二代和陆教授就成了唯二的怀疑目标,但是很显然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俩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赵二代只会说:“金哥,你是知道我的。”
陆教授只会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金律师之后,就轮到陆教授来分享线索了。他不像金律师那么戏剧化,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走到光屏前,只是很随性的坐在椅子上,拿出了照片,铺在桌面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以示对金律师的“尊重”,陆教授最先对话的就是金律师:“你竟然只找到了我钱包里枕医生的老照片吗?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是老玩家的实力?”
陆教授,一个老阴阳师了。
金律师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了,自己竟然还要被拿出来鞭尸。
“以免你后面再费心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不去专心破案,这块我可以直接说,”陆教授自己锤了自己,他拿出了一封放在车上的信,“车库里一共停了四辆车,我、枕医生、金律师以及死者的,如果你们有谁搜了车库,应该能找到我被人匿名举报给学校的信。”
这个别墅是有个地下车库的,车位还挺多,却只停了四辆车。
乔篮球表示,他都已经这么穷了,出行自然是基本靠走,共享单车和公交是最后的底线。
赵二代则是自己不会开车,据他所说,他出行都有司机,也就没有学本。
陆教授又道:“当然,这个举报信肯定是被拦截了下来的,没有真的上交给学校。别问我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个,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呢。”为了让玩家搜到证据,这游戏也是很努力了。
乔篮球却脱口而出:“不是为了和死者对峙,问死者是不是他举报的吗?”
乔篮球看上去一直在到处闲晃,没有找到什么证据的样子,但他反而搜到了匿名信,本来是想一会儿分享出来的,没想到陆教授这么狼灭,直接自爆。
“哦,你要这么理解也行。”陆教授对于这一块有些漫不经心,“总之,这就是我被死者拿捏住的证据,也是我想杀了他的动机。但这对破案有什么帮助呢?我们每个人都有作案动机,没有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重点从来都不应该是为什么,而是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做的。”
金律师再一次被阴阳了个彻底。
恰在此时,dm公布了死者的一部分尸检报告,伤口还有待检查,致死伤无法判定,目前已知的是,死者死于昨夜凌晨2点到4点,死者的身体不仅有刀伤,还有两种不同的毒素,以及一种助眠药剂的成分。
陆教授点了点他铺在桌面上的诸多照片里的其中之一:“我在二楼影音室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种名为a类毒的药剂。”
以免有玩家从剧本杀中得到灵感,真的去进行什么犯罪行为,剧本里的犯罪药剂一律是用abcd来代称的。这也算得上是在犯罪类题材创作中常见的共识了,很多作品里的犯罪手法都只是看上去能够成功,实则实施起来漏洞百出,意外不断。
“a类毒是管制药物,特性是粉末状,可溶于水,无色无味,毒发时效需要4至6小时。”陆教授念了一下药瓶背后的标注。
想要判断这个毒药有可能属于谁,就要从两方面入手,一,在场的谁,有可能知道这种毒-药;二,在场的谁,最有可能有渠道拿到这种管制药物。
枕医生!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名字。
这点枕流也承认,他这个角色的医生背景,为他在药物方面提供了很多便利,只是:“这是毒-药,医院为什么要进毒-药?”
就,也挺有道理的。
说助眠药剂是枕医生的,那还有一些道理,或者这个药物既能救人又能伤人,也能说的通。但要是纯粹的毒-药,医院要它干嘛?哪怕是出于做研究的目的,那也应该是实验室的事。
陆教授的目的,也很显然不在于锤死自己“暗恋”的人,他继续道:“我在新闻上,搜到了这么一条有趣的消息——我市杰出青年金律师,再次打赢了一起上市老板毒杀案。”小说里的商战高端大气上档次,真实的商战……直接给讨人厌的老板下毒。
“好巧不巧,这位老板的死因正是a类毒。”罪犯并没能把药全部用完,毕竟是粉末状的药物,倒太多,那就不是溶于水,而是变成糊粥了。
作为死者家属的代表律师,金律师深入险境,想方设法在罪犯租用的仓库里,找到了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a类毒。这些a类毒,理论上来说,已经变成了警方证据室里留存的资料。但金律师在找到这些毒时,是一个人,他完全可以在计量上做些手脚,然后再交给警方。
金律师找了陆教授的一个证据,陆教授就也还了他一个。
“我们假设死者死在2点,那么下毒的时间最晚就是10点,最早则是8点。假设死者死在4点的话,下毒时间最晚就是12点,最早则依旧是10点。8点,有人到了别墅;10点,有人正在和死者推杯换盏;12点,我们已经散场,有人却单独有了和死者接触的时间。”
金律师:“……”还‘有人’?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