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口说下来的, 中间几乎不带有停顿,林云起听得眉头紧。
罗盘七:“果是你,会怎么写这篇结案报告?”
林云起时也被难住了, 沉吟了下说:“你这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
罗盘七下意识又看了下白辞。
白辞:“血色婚礼, 只有两名幸存逃了出来。”
因为最早逃出来, 所以不知道后续发展。
“……”
这是为了不写报告, 达成个团灭结局。
林云起和罗盘七当是玩笑, 虽然罗盘七挺怵白辞的,但最近接触变多, 认为对方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只有骸骨狗清楚, 可能保真。
白辞不能太多干预别人命运的因果,插手多了, 会被残破的天道惦念上。想来想去, 它认为关键点在于林云起,为了不让对方目睹过多死亡, 也许白辞会出手。
纠结让骸骨狗在兜里翻滚。
白辞手都已经微微抬起,聂言及时出现,挽救了其即将被拍碎的命运。
“头……”罗盘七像是看到了救星。
刚想像倒豆子样说原委, 道轻的声音传入耳:“多说多错。”
罗盘七第时间想到煞, 随后女主人似笑非笑的模样浮现在脑海。
出于本职工作的要求, 旦知晓, 聂言势必要进行调查, 到时候煞还会不会保持像现在样的平静,可就不好说了。
罗盘七张了张嘴,最终选择听从白辞罕见的句提醒。
这会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林云起不准备多待, 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迈出两步,他鼻尖动了动,紧接着仰起头。
罗盘七记得白辞刚进入宴厅时,也曾抬头看了眼红灯笼,他直接踩在桌子上取下个。
经过段时间,灯笼早已不复开始的亮。罗盘七原本想撕开道口子看看,谁料灯笼外层的材料竟柔软,带有微微弹。他忍住那种不适的手感,用刀子划破。
林云起离得近,捂住口鼻后退了小步。
随着灯笼被破开,股腥臭的味随之飘了出来。
灯笼的燃料通常有蜡烛和动植物的油可选择,无是哪种,都不该是现在这种味道。
林云起抬眼扫,看到旁边还堆着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油渣,燃料提纯也做得般。
“是尸油吗?”
罗盘七:“……”
你好淡定。
“具的要等鉴定报告。”说完罗盘七嫌弃地提着灯笼,准备带回去做检验。
聂言:“酒店还要再排查遍,你和我起。”
罗盘七点了点头。
林云起和白辞自觉离开,不影响他们开展工作。
人走,聂言看了眼罗盘七:“林云起介绍的兼职,你也敢去?”他想了想,又道:“迄今为止,他唯常的兼职好像只有家教。”
大概是教书育人的工作自带神圣光辉,不属于灾厄范围。
“……”不,你错了,我们都低估了他。
搜酒店并非借口,聂言先前就怀疑鬼娇娘有个厉害的同党,他已经在外围检查过圈,这会和罗盘七分头开始地毯式搜查。
……
和假期还要工作的人形成鲜对比,林云起回家后舒服地窝在沙发上。
要换个姿势,皮肤传来阵疼痛。
他揉了揉胳膊,拉开袖子看,手腕上方有道细的口子,不严重,但是疼,类似偶尔数钱时被划伤手的感觉。
被纸割到了?
林云起仔细想了想,不记得自有接触过纸张。
女鬼是在林云起到家之后的小时,飘回来。差不多是同时间,林云起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白辞拎着空荡荡的狗链站在门外:“我的狗跑丢了。”
“我就从来没见它回来过。”
白辞面不改色:“能不能帮我起去公园找找看?”
林云起拿上钥匙准备出门,白辞忽然看了下电视柜上的凤冠:“带上它,呼吸下新鲜空。”
“……”
凤冠是白辞买的,林云起他所愿。继罗盘七用针戳鸟屁股后,林云起目前对周围人的奇怪癖好接受程度,又增强了不少。
公园转了个遍,也没找到狗。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白辞拎着空狗链,腿边放着凤冠,画面当诡异。
他圆谎的本流,对着凤冠拍了几张照片,好像是专门出来拍摄的。
“技术不错。”林云起看着成片评价。
“是光线好。”今天午的阳光恰到好处,宝石被衬托出双倍的美丽。
但这只是肉眼看到的,普通人看不到的是,披头散发的女鬼把脸埋在宝石里哭,也不嫌咯得慌。过了会她突然抬起头,痴痴望着南边的方向:“我想回家了。”
特殊小组的人少讲慈悲。
轻易让女鬼离开另有原因,他们需要知道黄月满的死亡过程,好找到有关金和赵道人的线索。
不是每个受害都愿意做被害回顾,女鬼答应无巨细地回忆,前提是她要有最后的自由。
白辞信守当的承诺,做了监护人,把她领了出来。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林云起打开看了眼。
“怎么了?”
“是聂言发来的消息。”林云起:“说是感谢我上次让他查黄月满的消息。这查,黄月满竟然是新郎的前妻,也就是上个租过这凤冠的人。”
“……不过听他的意思,新郎和前妻的命案无关,只是刚好凑巧了。”
“不奇怪。”白辞缓缓道:“看今天婚礼场地的布置,新郎偏好古典婚礼,全市唯能便宜租到高质量凤冠的地方,只有我们去的那家店。”
骸骨狗:“……”
这都能圆上?
不止是它,连刚苏醒没多久的生死簿都震惊了。
林云起叹道:“我记得有宾客说新郎抛妻弃子,黄月满死了,不知道孩子过得何?”
白辞当面打给聂言,询问黄月满的孩子目前由谁照料,住在哪里。
林云起纳闷地看过来。
“看样子你也不是太喜欢这凤冠。”白辞解释:“不把它去送给黄月满的家人,方面是黄月满佩戴过的东西,果他们不喜欢,也可以卖了补贴家用。”
林云起钦佩说:“你真是个周道又善良的人。”
通还没结束,电那头聂言鲠在喉。
……
黄月满离婚后,直和母亲住在起。
对方的住处和林云起完全在两个片区,道路通畅的情况下,至少要个小时。
路上,女鬼像是团轻飘飘的棉花,斜倚在凤冠上。
“许竹天为了让我同意离婚,不分走太多财产,竟然动手打人,”女鬼幽幽叹道,“原本我还想着多分点钱养娃,但为了早点走完程序,索净身出户了。”
好几次许竹天都差点伤到孩子,她自然是不敢多待,希望和对方斩断切联系。
“这混蛋,”女鬼‘嘁’了声,“现在想来都是故意的,他是想确保以后我连抚养费都不要,甚至因为恐惧带娃到别的城市生活。”
“……那天晚上,我在准备搬家的宜,脏突然疼得不行,像是被谁捏住了。”
林云起看不见鬼,专开车,但是依稀感觉到了某种悲观的情绪萦绕在周边。
白辞看似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实则静静听着后座女鬼的碎碎念。
路程走了大半,女鬼终于说到了重点。
“等我痛醒来时,那个贱人就站在面前,说什么我不死,她感觉自永远都是妾。”女鬼低落说:“孩子哭得大声,我想去哄,但无何也碰不到他,后知后觉原来我已经死了。”
白辞离林云起太近,不方便说,把骸骨狗扔到了后面。
骸骨狗:“杀你的是鬼娇娘?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女鬼犹豫了下,点头:“好像有个男人,我看不清,那个人……奇怪。”她努力地回忆番,说:“那贱人原本是要打散我的魂魄,连孩子都不放过,但被对方制止了。”
“……可我被杀的时候,除了脏,五脏六腑都疼,说是被活活折磨死也不为过,他却仅仅是站在旁冷眼看着。”
骸骨狗平静问:“长呢?能记起来吗?”
女鬼紧紧依偎着凤冠,像是要从中汲取力量:“眼睛,他的眼睛奇特,就像是小孩玩的弹珠,好看但没生命力。”
哪怕在片黑暗中,也遮掩不住那种矛盾感。
骸骨狗摆了摆爪打断:“知道了,是瞎的。”
“……”
这小区和林云起住的地方像,压根没有保安,车辆自由进出。
黄月满家住在楼,出来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女人,微微驼背,左脸颊有个显的酒窝。
“你们是?”
林云起自称是黄月满生前的朋友,过来还东西的。
当看到凤冠时,黄母眼认出是自女在婚礼上戴过的,连忙请他们进来。
“这……”她颤抖地抚摸着凤冠,感觉贵重,不像是月满会花钱买的。
“您女付了钱,直没来取。”
白辞说总是自带信服力,他开口,黄母基本信了个七八成。
女鬼静静趴在母亲怀里,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她的身呈半透状。
白辞微微皱眉,这是怨灵消失前的征兆。
房间里挂着多奇怪的白色旗子,林云起不禁多看了两眼。
“我找人买了些招魂幡。”黄母怕年轻人觉得晦,取下挂去书房。
林云起望着她萧条的身影,摇头说:“人和人当真是不同。”
新郎以为新娘是鬼时,当场吓得失禁,而这位母亲却无比渴望女魂魄真的能归来,甚至想从招魂幡上找到种寄托。
卧房里响起婴的哭声,黄母连忙去哄孩子,出乎意料,女鬼没有跟着过去。
骸骨狗想到什么说什么:“再不见就见不到了。”
女鬼动不动待在原地,半晌道:“我直在想,那天早上她推开房门,发现我怎么也叫不醒时,到底是什么情?”
近十分钟后,黄母出来,给他们倒了茶:“抱歉,家里最近有些忙。”
林云起不好再多打扰,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想到婚宴上感受到的不详预感,多说了句:“因果报应,有时候是会来的。”
早前新娘被带走时,似乎笃定这负汉活不了多久,联系到新郎眼底的疲态,他的身怕是出了问题。
“也许是吧。”黄母眼角有泪花:“麻烦你们专门跑趟,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林云起要开口拒绝,白辞却应了下来,递过去张纸巾。
黄母擦了擦眼泪,不知道是不是纸脏了,她的眼睛有些刺痛。强忍住不适,黄母系上围裙开始忙活,取下菜板,忽然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下,关上厨房门。
四目对,跟过来的女鬼有些局促。她隐约在对方眼中看到自的倒影,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最终是黄母先开得口,温柔地笑了笑:“想吃什么?”
女鬼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艰难地硬挤出句:“我要走了。”
她偏过头,尽量回避去看面前人的视线:“还有个投胎的好名额等着我,是个富贵人家……晚了,名额被别人抢走了。”
黄母怔了怔,手捏紧又放开,沉默中她转过身,边切菜边唠叨着:“也别光想着找有钱的,记得要寻个父母双全的家庭,遇人遇多点警醒。这辈子受过的苦,别再受了……”
她说了多,女鬼记得上次这么无巨细时,还是自刚上大学。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飘到了久以前,看到了大学时候常走过的绿荫小道,看到了门口的小摊……到了最后,她连回忆的力都不再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自死去的那天,有人抱着尸,撕裂肺地哭叫……
厨房外。
白辞站起身:“走吧。”
林云起:“不是要吃饭?”
厨房到现在也没动静,不等白辞回答,他先起身说:“我去打声招呼。”
林云起没进去,仅仅隔着推拉门找了个借口,表示有要先走。
客厅,骸骨狗从白辞口袋蹦跶出来:“这怨念怎么说散就散?我还以为至少会坚持到看前夫死不瞑目。”
白辞:“她的执念不仅仅是怨恨。”
险些被鬼娇娘打得魂飞魄散只是失忆的原因之,更多是源自恐惧,女鬼所说,她不敢想象母亲看到尸时的样子。
“反我是不理解你们人类。”说完骸骨狗严谨纠:“抱歉,是他们人类,忘了你也不是人。”
毫无意外,下秒,它的骨灰被扬了出去。
屋子里总有种压抑的氛,上车后,林云起降下车窗透:“先找个地方吃饭?”
白辞点头。
老小区也有好处,周围的生活购物方便,这条街道上小饭馆不少,林云起有些想吃馄饨,问白辞喜不喜欢吃。
骸骨狗的骨灰还在车窗外飞,闻言无语道:“你喜欢,他能不喜欢吗?”
白辞关严车窗,偏过头回答:“好,吃馄饨。”
林云起点了鸡肉香菇的,白辞连口味都和他选了样的。
现在吃饭的人不多,东西上得快。林云起额外又加了点醋,舀起个小馄饨,却没有立刻下嘴。
他说起案情:“黄月满是连环命案的受害,新娘杀她有犯罪动机,可其他受害,却是无冤无仇。”
“……还有新郎的身,多少有点问题,年轻力壮的,不至于听到鬼就吓得失禁。”
白辞点头:“药物杀人的可能较大。”
骸骨狗重组成功,躲在桌角下,差点被说得信以为真。
看到林云起开始吃馄饨,白辞等他咽下去后继续说:“之前有过案例,为了掩饰桩谋杀案,先后杀了好几个人。”
“也对,”林云起擦了擦嘴,入这件案子,“假设直接动手害死未婚夫和未婚夫的前妻,她会第时间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这不过是饭间闲谈,实真究竟何,还要等聂言那边的调查。
吃完饭,各回各家。
每天在外面躲躲藏藏,进屋,骸骨狗终于可以露脸说,音调都拔高几度:“现在可以确定,鬼娇娘有同党。”
不过同党这个词好像有点太看得起她了,听女鬼的描述,无是实力还是语权,都掌握在另外人的手上。
骸骨狗:“会不会是无佚?”
它在屋子里踱步:“金是纯阳之,般妖魔鬼怪除非脑子出问题,会主动招惹。”
阳太足的人,内精没什么增补作用,再说,金和赵道人都和林云起有关,未免太巧了。
无意中瞧见白辞在看自,骸骨狗停下:“我尊贵的主人,你在看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有了脑子。”
“……”
白辞先前推算无佚的沉睡地,基本都是山有关,他也抽空去过其中几处,但毫无所获。
要么就是卦象出错,要么就是对方已经提前离开。
骸骨狗甩尾巴:“他这是舞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绝不能放过。”
爪子搭在白辞腿上,狗头又抵在爪子上,骸骨狗:“般邪物偏好带阴的,这个恰恰反,无佚究竟是人还是鬼?”
白辞:“不要侮辱人。”
骸骨狗愣。
白辞:“也不要侮辱鬼。”
“……”
特殊小组内部的审讯室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今天却是挤满了。
男宾客的大刀被卸了,依次分开站边,女童和伴娘站另边。鬼娇娘不愿意回收纸人,只要她不死,这些纸人最多只是奄奄息的状态,十分占位置。
犯人太多,侏儒也被抽掉过来做临时看守。
他手段狠辣,有些像年轻时候的吴圣舒,鬼娇娘欺软怕硬,在他来后倒是安分了些。
“鬼娇娘,”侏儒玩着打火机,“我记得这玩意比南柯梦还罕见。”
“别说了。”罗盘七快被近期的遭遇刀傻了。
聂言难得给出句工作以外的建议:“假期还剩下几天,没去庙里开个光。”
“……”都不是上香,直接真人开光吗?
侏儒手里的打火机似乎不是寻常的火焰,鬼娇娘面上不显,身子不露痕迹朝椅背靠了靠。
几乎是跳过了所有问题,侏儒只问了句:“那个外国人和道士,是谁杀的?”
鬼娇娘反问:“你说呢?”
侏儒面色不变,又问:“谁辅助你杀的?”
在他音落下的刹那,鬼娇娘过长的红指甲在椅子上划出道痕迹,足见有了丝不安。
她没有回答,而是先做要求:“我要见那个负汉面。”
半分钟过去,无人响应。
鬼娇娘抬起头,好奇的视线同时聚焦在她身上,罗盘七表集作出灵魂提问:“为什么不见林云起?”
“谁是林云起?”
罗盘七:“就是你在婚礼现场差点出轨的。”
鬼娇娘冷笑:“我迷恋他的味道。见了吃不到,也是徒增伤感。”
罗盘七真说道:“你是股清流。”
近期所有的犯人,被抓后基本都要求见林云起,真见到了,又开始骂爹骂娘喊后悔。
他看了眼聂言,后点了下头。
罗盘七这边找到许竹天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后,那边的声音带有丝狂热。
“我要见伴郎!只要他在,我愿意见那个疯女人。”
伴郎无疑指得是白辞。
罗盘七想了想,为了工作打给了白辞,顺便也可以询问下女鬼那边交待没有。
白辞也干脆:“可以配合,但我要见林云起。”
罗盘七:“……你们不是住同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
白辞淡声道:“找不到借口。”
言简意赅说完,挂断前他提醒句:“记得把情办漂亮点。”
听着电里的忙音,罗盘七请求聂言:“我能现在去上香么?”
聂言看了眼鬼娇娘,无视下属的请求:“把她带到别的暗点审讯室,通知林云起来补个笔录。”
言下之意,是同意了白辞的荒诞要求。
电视机柜上空荡荡的,突然没了凤冠,林云起还有些不太适应。捧着碗红豆粥,他边站着喝边琢磨,要不要重新添个艺术品放在这上面。
这份纠结直持续到手机震动。
“能和白辞起来补个笔录吗?”罗盘七的声音透露着丝有无力。
公职人员为了人民安全加班加点,作为优秀市民,林云起没有不配合的理由。
算上早上的婚宴,这已经是林云起和白辞今天第三次分分合合地见面。因为次数太频繁,白辞直接省去了问安的过程。
同样的纠葛,不同的地点。
只是这次,新郎和新娘彻底没有爱了。鬼娇娘恨不得脑袋穿出玻璃,来嗅林云起带来的香味。
“天哥,快!帮我闻闻他。”
许竹天痴望白辞:“忙着呢。”
“……”林云起看向罗盘七:“不是要补笔录?”
罗盘七尴尬解释:“补犯人的笔录,你们来了,容易撬开他们的嘴。”
林云起皱眉:“可你是新娘最后爱过的男人。”
“……”爱别提。
鬼娇娘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终于把视线移到了旁边,面对这个差点成为自丈夫的男人,今目中只剩下片冰冷。
“和我缠绵过的男人,五脏六腑都会逐渐衰竭,你难道没有觉得最近在房上特别吃力?”
鬼娇娘柳眉挑:“原本你可以成为古尸,和我长厮守,现在……呵!”
她嗤笑声,目光充满了嘲讽。
许竹天被说得有丝不安,强装镇定骂道:“疯妇!”
“分四十秒。”聂言坐在边精准计时,提醒鬼娇娘剩下的时间。
按照原先的约定,这次的见面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去检查下身吧。”鬼娇娘最后给出句忠告。
怀着存疑态,许竹天准备现在就去趟,临走前都不忘盛情邀白辞:“我们起去做检,好么?”
说的就跟要做婚检样。
白辞稍微侧着身子往林云起那边去了点。
林云起不禁生出些同情,接触下来,白辞为人并不似外表那样的无情,想来今高冷的伪装,和这些变态追求有着直接关系。
他挡在白辞身前,目光睥睨望着许竹天:“滚。”
婚宴上林云起打架的样子,许竹天还历历在目,拳头没人硬,他咬着牙决定先去医院。
许竹天离开,林云起问罗盘七:“我还需要留下吗?”
罗盘七摇头,连他自都不想多待:“走,我请客吃饭。”
路上,白辞轻声和林云起说着谢谢,顺便发表了下新娘果然是给新郎下药的见解。
“她这城府太深了。”白辞最后给出句点评。
林云起深以为然。
罗盘七走在最前面,突然觉得还不继续留在审讯室。
三人去吃了自助餐。
附近新开了家自助餐厅,林云起尚未被拉入黑名单。尽管他已经克制,进食份量依旧大的吓人。
“中午吃得太少了,有些饿。”
罗盘七庆幸没点菜吃。
林云起也感觉到今天的胃口比往常好,但说不上来为何。
唯独白辞丝毫不感到意外,清楚这和生死簿提前苏醒有关系。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林云起开车载白辞回小区,两人互道再见。
亲眼看着林云起家里的那盏灯亮起,白辞原路折返,进入同个单元门,来到自新租的302房间。
骸骨狗趴在门边:“到今,我依旧为这种变态行为感到震惊。”
白辞放下钥匙:“无佚随时可能找上林云起,得看紧点。”
“借口。”骸骨狗打了个呵欠,头歪了个二百七十度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