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命运轨迹不同, 但因为各种元素综合,譬如体质、为处世之道等等,大概率会朝着某个方向靠拢。
纯阴之体在女子中都十分罕见, 偏偏长在了林云起这幅邪骨头上。使得冥冥之中,他都在往祸事方向上靠拢。
白辞喝完剩下饮料:“走, 去古董街。”
林云起挑眉:“做什么?”
“还你个清白。”
“……”
白辞似笑非笑:“案件告破, 真凶被抓到, 就能证明和你无关。”
林云起挑了挑眉, 清楚他不会做无缘无故做件事,但这个略显得荒唐。
确实荒唐。
白辞也知道这点, 为找个托词, 他答应过帮助女鬼化解怨念,不好食言而肥。
骸骨狗重组骨头架成功, 针见血:“如骗女, 会显得你比饿死鬼还没品。”
对坐着林云起原本正在收拾信件,忽然抬眼, 好奇道:“我经常能听到你周围有奇怪声音。”
不是关节活动发出响动,更像核桃之类东西被捏碎。
刚刚捏碎骸骨狗白辞微笑:“幻听。
正巧今天没事,林云起没有拒绝他提议, 两开车去了古董街趟。
小老头每次见到白辞, 笑得都像是怒放花朵。
没有客套, 白辞直接道明来意:“我需要过往租凤冠名单。”
小老头让学徒拿来登记簿, 白辞目十行, 指着中个名字。
“黄月满?”林云起稍微反应了下,忽然想到报纸刊登得猝死案件中,唯名女性受害者资料:黄某满(女,二十六岁)。
白辞又问了纪, 小老头用二十多岁小姑娘形容。
林云起:“好巧。”
白辞反问:“你相信巧合?”
林云起摇头,更诧异于白辞怎么清楚凤冠任租客,和受害者可能是同。
像是看出他疑惑,白辞淡淡说道:“我买凤冠时,小伙计提过,东西才被还回来不久。上任女租客轻漂亮,名字也起得有诗意,叫黄月满。”
学徒:“……”
他没说过。
小老头瞪了学徒眼,小声劝诫:“你看白先生拳头,是不是硬?”
越老越精明,在这点上,小老头和当初灵异比赛考官见解致,拳头没硬时候,最好管好嘴巴。
学徒咽了下口水:“没错,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确实有诗意。”
等到白辞和林云起离开,学徒终于松了口气。
古董街上还是贯繁华。
林云起:“登记簿上记录了姓名和押金,还不确定是不是同名,或者是名字中有字重合,想要深查不太容易。”
白辞:“发给聂言,让他去查。”
林云起失笑:“第个想到聂队长,还说你们关系不好。”
嘴硬样子挺可爱。
白辞:“……”
……
特殊小组。
罗盘七头快被揉成鸡窝,绞尽脑汁在写结案报告。
xx,xx月,xx日:
南柯梦伙同郑柠作恶,饿死鬼亲自报案,期间报案两次游行。
游行表现:温度骤降到两度,新河区体感强烈。
意外收获:强大异物会无意识淡化因联系(饿死鬼被放鸽子主要诱因)。
……
狗屁不通报告被放在聂言桌上:“南柯梦案子,你通篇写得是饿死鬼。”
罗盘七:“因为主要犯罪毫无存在感。”
聂言忍着无奈看下去,看到最后条时,揉了揉眉心。
罗盘七在最后给出建议:希望把南柯梦和吴圣舒关在起(没别原因,就是喜欢看他们吵架)。
“有出息。”聂言摇了摇头,说起另件事:“上半你有两天探亲假直没休,正好连着周末,起休了。”
“休假……”
罗盘七也没什么亲戚探望,开始寻思起这几天假期都干点什么。
……
小男孩又病了,林云起家教工作推迟周。
找兼职想法再次蠢蠢欲动,他回家后第件事就是蹲求职网,看了圈,没发现适合。
林云起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脑,女鬼望着窗外飘飞落叶,悲伤绪抑制不住,趴在凤冠上哭泣。
她什么都记不清了,记得自己叫黄月满,被个看不清容男殴打过。
明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难过。
女鬼泪如雨下时,林云起已经准备关电脑,鼠标刚挪动到右上角,私信闪烁了下,提示他收到份工作邀约。
……职业伴郎。
林云起这方经验充足,甚至小有名气。般长得太好伴郎没市场,林云起恰恰相反,他会活络气氛,还能让观众在这种气氛下,关注重点始终在新郎新娘身上。
婚礼在周天举行,时间紧凑。
新郎那边大概实在找不上,向朋友打听后,高价咨询林云起。
林云起拨打了对方留下电话,那边听到他有意愿后,说了声‘谢天谢地。’
“今天下午彩排,如没问题话,希望你能过来。”新郎:“价格方不用担心,彩排小时三百,婚礼当天按双倍算。”
他开得价要高于市场价,又是在本市知名酒店举办,不大可能是场骗局,林云起没道去拒绝份高薪工作邀约。
彩排定在三点半,林云起提前半小时到达。
新郎三十岁,本地,条件还不错。
工作员在旁检查场地布置,听说林云起是来做伴郎,不多看了几眼,走过去和同伴小声说了什么。
林云起敏锐地察觉出中有些不对劲,看新郎目光带有丝审视。
新郎颇为尴尬,开始说起原因。
“伴郎原先是有,上周试衣服,突然心绞痛晕了过去,现在还在抢救。后我又找了位朋友,原计划是今天早上彩排,不曾想彩排到半,也心绞痛,给倒了。”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林云起给这个婚礼贴上了多灾多难标签。
“我们几个以前做销售,抽烟喝酒没什么忌讳,我还行,平时注重运动,”新郎苦笑,“他们两个就没那么好运了,彩排前大家喝了点小酒,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栽过去了。”
林云起说着客套话:“销售工作是不容易。”
新郎深深叹了口气,过了会尴尬询问:“你还有没有他朋友,后天有时间?”
“不够?”
新郎点头:“新娘那边是伴娘团,我这现在没了。”
“需要几个伴郎?”
“三个。”新郎苦笑:“两个朋友相继出事,剩下定好那个留在医院照顾,肯定是赶不过来。”
林云起:“行,回头我问问。”
新郎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如有愿意,价格可以再往上提,婚礼当天小时按八百算。”
他语无伦次,甚至有些魔怔道:“我是真,爱我未婚妻,请你定要帮我。她这个,特别注重仪式感。”
婚礼策划公司员工这时走过来:“彩排快开始了。”
他之前找了圈,确定新娘不在这里。
“呃……”
对新郎含糊辞,员工建议道:“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
“她不喜欢电子产品,连手机都不用。”
新娘不来,彩排根本没办法进行。
又过去十分钟,新娘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肯定还在生我气。”新郎叹了口气:“今天就先算了。”
他出手阔绰,尽管彩排没进行,依旧按谈好小时工钱给林云起结算:“回头你把尺码发过来,我这边来找伴郎服。”
……
林云起为新兼职努力时,白辞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难得他不是平日里规矩坐姿,慵懒地翘着二郎腿。
白辞心思明显不在书页上,视线微微偏斜,不知在想什么。
骸骨狗大胆猜测:“我尊贵主,是不是在考虑怎么对付那个无佚?”
白辞摇头,片刻后说:“麻烦总喜欢主动找上林云起,如我不刻意压制,他或许会受到黄月满因牵连,卷入是非当中。”
骸骨狗不明白:“所以呢?”
白辞:“我在想借口。”
就像灵异大赛他用考官单恋,解释通过筛选原因,实现共同参赛,林云起做试睡员,自己也主动毛遂自荐当保镖,他总是需要各式各样借口。
骸骨狗更加费解:“可我们还不知道林云起会陷入什么麻烦。”
白辞平静:“多想几个,兴许能派上用场。”
骸骨狗声音堵在嗓子眼,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骚话来形容他举动。
好在它也不需要说什么,林云起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找了份职业伴郎工作。”
林云起开见山,详细说了下新郎高薪酬聘请伴郎原因:“目前还缺两个伴郎。”
他想着正好近来白辞似乎也挺热衷于工作,无论是打假,还是试睡员同行者,都在乐不疲地参与。
林云起说话时,白辞从抽屉拿出几个龟壳,随丢了下。
“新郎叫什么?多少岁?”
林云起当是在八卦:“许竹天,三十。”
白辞又问了两句新娘况,不过林云起知之甚少。
“婚礼几点开始?”
林云起:“后天上午,十点半。”
白辞打听起些细节方,包括婚礼场地布置,前几次伴郎出事时间。聊天到半,桌上龟壳突然像是爆竹般发出声脆响,表裂开条缝隙,两个模糊血字浮现:冥婚。
电话那头,林云起笑着问:“是不是够气?这种好事我第个就想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