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都没和我说,只说是去见了个老朋友……”
黑暗中,史脱秀的紫瞳中浮现水色:“但是自那之后,师父就酒不离手,每天都喝得一身酒气……
“尤其是到了冬天,师父就不知去向了,直到春天才回来……
“我一直都没有多想,毕竟我们这种人四海为家,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直到有一次我路过一座柴草垛,看到我师父钻在柴草垛里,整个人冻得好像冰坨子,脸色发青,瑟瑟发抖……
“我哭着上前想要帮师父取暖,可是师父生气的赶走了我,从那以后,师父就再也不在我面前单独出现……”
说到这里,史脱秀的紫瞳中水波粼粼:“我只有在君山大会才能见到她……”
“你个铁憨憨!”李枫一巴掌拍在她软绵绵的小肚子上:
“你师父都诚心躲着你了,你还要冲上去?你呀你呀,这么多年沿街乞讨都没锻炼出来察言观色?”
说到这里李枫忽然一愣:“等一下!好像哪里不太对……”
史脱秀小脸儿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并没有真正沿街乞讨过……
“不是我吃不了苦,主要是我刚把纸摆在地上,就有男的想把我领回家……”
李枫下意识的问:“纸上写的什么?”
史脱秀:“我因钱包丢失,无钱买车票回家,请各位叔叔阿姨借六元钱坐车……”
“差佬没把你逮起来都算你命大!”李枫也是醉了:“我不是说这个不太对……”
这回史脱秀愣住了:“那是什么不太对?”
又拍了拍她软绵绵的小肚子,李枫恍然大悟:“不是,你的川字腹肌呢?”
黑暗中,史脱秀霞飞双颊:“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嗨呀你别转移话题!
“渣……咳,扎心了老铁!”
这回李枫没发现什么不对,哈哈一笑:“秀儿,你堕落了,都要胖成猪了!”
“你!”史脱秀咬了咬小银牙,寄人篱下,又有事相求,终究还是从心了。
她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也不得不陪小心:“好弟弟,你就帮帮我吧……”
李枫撇了撇嘴:“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那……”史脱秀实在是不擅长求人,好在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
家里没人肯陪白玉梅看狗血剧,李建业和李枫父子就不说了,都是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人。
别的女仆都是躲着白玉梅走,唯恐被女主人挑刺儿,哪怕白玉梅不是个挑刺儿的人,但是碍于身份,女仆们还是对她敬而远之。
唯有史脱秀这个没眼没色的,练《睡梦罗汉拳》也不避讳白玉梅。
结果却正中白玉梅下怀,难得逮着史脱秀当撸猫一样。
史脱秀从小当乞丐也是个缺母爱的,白玉梅年纪大了也需要陪伴,这娘俩儿居然一拍即合了。
所以史脱秀这些天跟着白玉梅没少看狗血剧,此时此刻就学着电视里那些妖艳贱货的样子,搂着李枫的胳膊摇啊摇:
“好哥哥……”
李枫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一边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很严肃的命令:
“好好说话!”
史脱秀噎住了,沉默了两秒之后深吸一口气,双手抱拳,声若洪钟:“大侠——”
李枫:“噗——”
“泥垢了!”
史脱秀也是醉了,扑上去骑着李枫就打,李枫可不惯着她:
来呀!一决雌雄呀!
一番贴身肉搏,两人默契地都没有使用真气,不使用真气自然是分不出胜负的。
所以打着打着就滚到一起去了,最后还是史脱秀被李枫制住。
李枫反扣着她双手,骑在她的小蛮腰上,得意洋洋的问她:
“服不服?”
史脱秀宁死不屈:“不服不服不服!我是怕惊醒干爹干妈,有本事出去打!”
“神经病!三更半夜的我不睡觉,跟你出去打个毛啊!”李枫拍拍屁股:
“行了,赶紧滚回去睡吧!”
“不行!”史脱秀被拍得小脸儿通红,但正事儿要紧:“你还没答应帮我呢!”
“求人帮忙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李枫撇撇嘴,骑马一样上下起伏了两下。
史脱秀又羞又愤:“你想要什么诚意?”
李枫抱着胳膊掐着下巴,跟福尔摩斯似的沉吟了两秒:“保护我爸妈一年!”
就这?
史脱秀还以为李枫要提出多苛刻的条件呢,保护李建业和白玉梅一年这个条件实在是太简单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史脱秀完全没有心理抵触,每天一边让白玉梅撸一边看狗血剧的小日子别提多安逸了。
于是史脱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没问题,有我在,干爹干妈绝对安全!”
“行,回头挑个时间,我跟你去见你师父。”李枫拍拍屁股,翻身下马:
“你可以走了。”
渣男!史脱秀红着小脸儿瞪了李枫一眼,却是媚眼如丝,爬起来对李枫道:
“谢谢你了弟弟……”
李枫:“嗯?”
史脱秀:“……哥哥。”
李枫:“嗯。”
哼!明明比人家小一岁,还让人家叫哥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史脱秀虽然貌似很憋屈,其实心里真的松了口气,她师父的旧伤终于有救了……
见李枫闭上眼睛背过身去,史脱秀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李枫屁股都肿了,李枫简直不敢相信,史脱秀居然还敢报复!
奶奶个熊!
李枫嗷一嗓子把史脱秀给按倒了,史脱秀当然是奋起反抗,两人再次打作一团!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黑影从阳台进来了,刚好就看到两个人在扭打,这黑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团!
然后情况就复杂了……
李枫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打开床头灯,史脱秀和那个黑影不约而同瞪大眼睛:
“又是你?”
何玉琢打量了下史脱秀的女仆装,惊讶地道:“原来你也是主人的人了?”
史脱秀小脸儿一板,色厉内荏的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主人的干姐姐!
“不是,我是他妈妈的干女儿!”
何玉琢一副懂了的样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