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吴六惊呆了:“轻功就是要‘轻’才行,两个人怎么带得动?”
狮屎胜于熊便,李枫也懒得跟他解释,一手提一个,轻飘飘的往下一跳。
“卧……槽……”
吴六当时魂儿都快吓飞了:这可是七楼,你特么不想活了也别带着我呀!
虽然吴六是燕子门的人,练了十年的轻功,但最多也就是三层楼飞檐走壁!
刚才他从李枫身边掠过,也是从隔壁的阳台跳过来的,而不是从楼底下……
七楼……
开什么玩笑,二十多米呢!
这尼玛还不得把脑浆子都摔出来?
夏弦月则是整个人都吓傻了,虽然已经见识过了李枫“冰火两重天”的大场面,但从七楼直接往下跳还是吓到她了。
毕竟“冰火两重天”她只是旁观者,从七楼往下跳她却是参与者。
当时夏弦月真的是风中凌乱,下意识紧闭双眼,死死抓着李枫手臂,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海豚音呐!这么近的距离,李枫都被震得耳屎崩碎,还好很快就落地了。
“哎妈——”
吴六脚踏实地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便他轻功不错这时候也有点儿腿软。
七楼哇!
从七楼往下跳还毫发无损这尼玛还是人?
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落地的瞬间,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下面托了他一把!
托了他一把就让他得到了足够的缓冲,他就好像从一节台阶上跳下来似的!
这就很厉害了,别说是他,就算是教他轻功的掌门跟李枫比也是云泥之别!
李枫是云,掌门是泥……
夏弦月比吴六就更不堪了,她双脚一落地,虽然也是被无形中托了一把,却因为脚软了,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脸儿煞白,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精神上她已经死过一次!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夏弦月整个人都吓傻了,只知道死死地抓着李枫的手!
李枫放开了吴六,直接在夏弦月后背心上拍了一巴掌,一下就把夏弦月给拍醒了。
夏弦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死死地抱着李枫的大腿不放……
有这么恐怖吗?
李枫已经习惯了高来高往、来去如风的日子,却忘了夏弦月就是一个普通人,无奈之下只好把夏弦月提起来给她一个爱的抱抱。
安抚好了夏弦月,李枫召唤来了司机送她回家,自己则是送吴六“回家”。
……
财神庙街街尾有一家小旅馆儿,就是那种连登记身份证都不用的小旅馆儿。
三楼一间八人间里,一个剃着光头的小老头儿正叼着烟卷儿拎着鞭子监督着一个小孩儿练功。
这个小孩儿大约十岁左右,光着膀子,瘦骨嶙峋,面对墙壁而立。
墙壁上钉了一本厚厚的日历,就是老式的那种一页是一天、一本是一年、每天撕一页、撕完就过年的日历。
日历钉得很低,刚刚好齐着小孩儿的脸。
小孩儿一张嘴,舌头灵活的翻出一枚锋利的刀片。
抿着嘴唇,咬住刀片,一甩脖子,“嗤”的一下,日历上就整整齐齐的切落了一页。
薄薄的日历好似蝉翼,缓缓飘落,而他的脚下已经落了许多页日历。
小孩儿舌头一翻嘴一闭,又把刀片藏进嘴里。
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嘴里有刀片,含着刀片小孩儿居然还能开口说话:
“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发灰会发黑……”
一段绕口令说的是字正腔圆又快又准,说完之后小孩儿一张嘴,又切日历。
“嗤——”
这一次刀切得厚了一丝,落下来了两页日历,飘飘忽忽的宛如枯叶般落下。
“啪——”
老头儿顿时横眉立目,狠狠一鞭子抽下,抽得那小孩儿一下子扑在墙壁上!
小孩儿身上横七竖八的布满鞭痕,有新有旧,新的还上着伤药没有长好。
这一鞭子顿时把还没长好的鞭痕给抽开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小孩儿却是一声不敢吭,只是哆哆嗦嗦的重新站好,继续练习他那一套。
一张嘴,舌头灵活的翻出刀片,但同时嘴丫子也淌出血来,显然是刚刚老头儿那一鞭子打得他割伤了舌头。
老头儿并没有因为小孩儿割伤了舌头而叫停,小孩儿也并没有因为舌头割伤了而停下,一切都在继续。
“没用的东西!”
老头儿狠狠瞪了那小孩儿一眼,问坐在床上的一个同样剃光头的中年汉子:
“小梅说了她会在这儿落脚的,怎么还联系不上?”
光头汉子无奈的道:“我都找遍了,没有哇,梅姐她们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哎!”老头儿惋惜的使劲儿一跺脚,光头汉子忍不住问道:
“强爷,梅姐身边那个小丫头,您就这么看好她?”
老头儿一瞪眼珠子:“废话么!
“那个小丫头就是宝藏,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再也没见过第二个她这样的!
“真事儿,资质太好了!她也就是没长羽毛,长了羽毛她就是只小燕子啊!”
光头汉子又问:“那强爷您当初怎么没拿下呀?”
“还不是小梅她狮子大开口,十年前啊,千禧年啊,她敢跟我张嘴要十万!”说起这个老头儿就气:
“十年前的十万块钱你知道啥概念不?燕京通州的房价才一千八一平米!十万块钱够在燕京通州买套小两居了!
“结果等我攒够了十万,再问她时,她居然还涨价了,涨得比房价还猛!”
光头汉子:“那现在……”
“两百万!”老头儿气得竖起了两根手指:“跟我要两百万买她这个丫头!”
光头汉子咂了咂嘴:“现在燕京通州房价一万一平,两百万都够大平层了!”
“可不是么!”老头儿唉声叹气:“但不买不行了,再不买那丫头就长大了!
“过二十岁,筋骨长成,就再也练不出来了……”
光头汉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十年过去了,现在那丫头也得十六了吧?
“强爷,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当初暗中教了那丫头两手儿,那丫头悟性好能自学成才!”老头儿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主要是我寻思那丫头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吧?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找不出第二个来?非得让小梅宰我一刀?
“可惜,十年了,真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