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秦墨白已经做好将钟志成这狗奴才千刀万剐的打算,但却不曾料想事情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他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爷子道:“爷爷,你说什么?你指使的?”
面对秦墨白的质问,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声音回答道:“没错,是我指使的,有问题?”
秦墨白愣了愣,一抹嘲讽的笑容自嘴角扩散而去的同时,双眸迸发出杀气道:“有问题?你觉得没问题吗?”
“我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爷子这话一出,秦墨白再也无法隐忍,即使他是他的爷爷,他情绪稍带激动的道:“24年前,您的大儿子为夺权不惜对你和我父亲暗下毒手,是我父亲拼尽最后一己之力护送你我上直升机,这才苟且下来,你我祖孙二人来到无亲无故的安城定居,是你教我读书写字做人,你说过,一个人可以穷,但绝不可没志气,更不可做丧尽天良之。
‘顶天立地’是你在我十四岁那年送给我的亲笔书法,至今我悬挂在床头,为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醒我做人要顶天立地无愧良心。
爷爷,这些是您醍醐灌顶教育我的,可是,您呢?您又做了什么?竟然雇凶去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您,不觉得您过分了吗?”
秦墨白字字句句一片箸定,而周围的气氛也因他变得一片沉闷萧杀。
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钟叔整颗心则是悬在了嗓子眼,后背则是早已因冷汗侵透,他见老爷子半响没有说话,索性一咬牙,大步一迈,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秦墨白与老爷子中间道:“老爷、少爷,你们就别吵了了,我不想你们因为我伤了和气,老爷,您也就别再维护我了。”钟叔说罢,满含怯意的眸看向秦墨白道:“少爷,这件事和老爷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您别跟老爷吵了!”
伴随着钟叔话音的落下,老爷子起身,直接一脚揣在了钟叔身上,钟叔一个踉跄,狼狈摔倒在地,还未回过神,老爷子直接怒骂道:“你tm什东西,我祖孙二人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吗?给我滚回屋里去!”
“老爷,我……”
钟叔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还未说完,便听老爷子怒吼而出……
“还不快滚!!”
钟叔没敢再说什么,赶忙从地上爬起回屋。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脸上露出一抹不背祖孙二人擦觉的阴险笑容。
钟叔离开后,老爷子这才看着秦墨白道:“墨白,我知道这件事上你对我有怨念,但就算你对我有怨念,我也只能这儿做,因为我所认定的我秦家的孙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语荣!何况你的女人也没死,所以你也用不着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
老爷子这话秦墨白显然是不爱听,他说:“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所做的有错吗?是!我的女人是没死,但有一条无辜的性命却因此丧命,这难道不是爷爷的错啊?”
“生死自有定数!这就是她的命!难不成你还想向警局举报我?”
老爷子的态度彻底将秦墨白以往对他的印象颠覆,他冷笑两声道:“爷爷,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秦墨白说完要走,但要转身时,道:“既然爷爷早已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为何在刚刚我跟你说起时还格外震惊?”
秦老爷子说:“我不震惊,怎能掩盖此事?既然此事你已知道,那我又何必隐瞒,你说对吧?”
四眸相对。
他,老态龙钟,但气势不减。
他,杀气四溢,但咬牙隐忍。
“爷爷,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及祖孙情分!”
秦墨白说完转身便走,但脚步刚迈出,老爷子变喊道:“喊住!”
秦墨白驻足,但并未回头。
老爷子说:“既然事情你已知晓,那我自然不会蠢到再二次动手,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孩子我认,但那女人妄想进我家的门!”
秦墨白鼻孔发出一声冷哼道:“这就由不得爷爷您做主了,保重!”
老爷子看着秦墨白那消失在玄关口的背影,突然大脑一阵眩晕,朝后退了一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钟叔见秦墨白走了,忙疾步走出至老爷子身边道:“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老爷子看着钟叔重重的叹口气道:“老钟啊老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你就算是为我为语荣着想,也不能干出雇凶杀人的事啊!”
钟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老爷,我是一时糊涂啊,何况我也不想你为难,你若是知道少爷在外面有女人,他若坚持,你必然会摇摆,到时候咱们无论是对温家、温小姐都不好交代,最重要的是小少爷睿睿会受伤啊!”
“你的忠心我了解,但事至此……嗨!摆了摆了,不过,照你所说,你既然早知道墨白在外面有女人,那也知道他有个孩子了?”
钟叔隐瞒了自己偷听到老爷子与秦墨白的对话道:“我是知道她有个儿子,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少爷的孩子,而且我是在误把她朋友当成少爷女人杀掉后,才知她其实是少爷女人,再派杀手去的时候,谁知道……”
“你和杀手间的交易还有第三人知道吗?”老爷子问。
“就是、就是……”
老爷子见钟叔支支吾吾,训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隐瞒什么?到底还有谁知道,快说!”
在老爷子训斥声下,钟叔说:“温小姐,她是想阻止我的,但是我执意如此,所以老爷您要怪就怪我,别怪温小姐!”
老爷子没再说话,摆摆手道:“我累了,扶我回房吧!”
“是!”
钟叔应了一声,将老爷子扶回房,伺候他躺下后,老爷子这才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那明天去青木一趟,把他们母子都请回来吧,我也好当面跟她谈。”
“是!”
钟叔离开后,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小做思索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男人恭敬的称呼声。
“老爷,有什么吩咐吗?”
这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祁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