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刚躺下,温语荣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钟叔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跳跃的名字,蹙眉冥想。
她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本不想接电话的钟叔一番犹豫后,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温语荣哭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
钟叔愣下道:“温小姐,你说什么?谁知道了?知道什么?”
“秦墨白知道你我联合杀人的事了!”
温语荣癫狂的嘶喊声若一记闷雷般从钟叔脑门径直劈下。
他整个大脑当场一片空白。
温语荣见他半响没反应,问:“钟志成,你听到我说的吗?秦墨白知道你我联合杀人的事了!!”
温语荣在喊这句话时浑身在颤抖,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好似掉入了一深不见底的冰窖里,似乎稍稍不留神,那寒冰般的水便会从她的七孔流入将她活活溢死。
而那本处于雷劈状态的钟叔也在温语荣的嘶喊声中回过了神,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暴躁的询问道:“若你不说、我不说,秦墨白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去查也不可能这么快!”钟叔话落,突然意识到什么,脱口道:“是你说的!”
温语荣本是想电话钟叔询问这件事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没想到钟叔会一语道破是她所说。
钟叔见温语荣不说话,已基本肯定是她所说,于是道:“温小姐,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怎么可以出卖我?”
事至此,温语荣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直接道:“是!是我说的,但我绝不是故意要出卖你,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如你所说,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出卖你!”
“那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这个……”
钟叔急的近乎暴走,见温语荣仍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墨白掐着我的脖子逼问我,我不说他就要杀了我,我只能说了!”
温语荣自然是不会将自己无意中说出口被秦墨白敏感抓住把柄,继而逼问她,导致事情衍变至这种地步的。
至于钟叔,在听了温语荣如此说后,心里是怒骂这个蠢女人,秦墨白杀她?秦墨白怎么可能会杀她?只不过稍微吓唬吓唬就把一切交代出来了,以前觉得她书香门第出身,以为脑子够用,没想到也是个白痴。
钟叔虽愤怒,但不敢明说。
他强制性将怒火压下问:“你都说了什么?”
从钟叔第一次帮温语荣,他俩在一条船上合作已经近乎八年,所以温语荣知道踢钟叔下水,她很不道德,但事至此,她没有别的办法,咬咬嘴唇道:“我说是你看我可怜,所以才帮我杀了陈佩,也就是他的女人!”
钟叔听罢,双眸瞬间暴凸,满是不可置信的声音道:“什么?你说什么?温小姐,你这什么意思,事出了,你就要推我下水吗?”
温语荣说:“钟叔,我求求你帮帮我,不管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我只求你帮我这最后一次,墨白要是知道是我做的的话,我就彻底完了!”
钟叔气的双颊的肉都在抖,他真的想大骂:“你个不要脸的婊子,要不是老子你这半年能自由自爱的出入秦家大门,要不是老子你能够住进秦墨白青木的别苑,要不是老子,秦墨白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现如今你利用完老子了,就想把老子一脚踹开,你想得美,就算是老子死,老子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温语荣见钟叔半响不说话,惶恐到了极点,他生怕钟叔把她说出去,哀求道:“钟叔,我求求你帮帮我,无论多少钱我都给你!”
钟叔做出一副好人心善的模样道:“温小姐,虽然你把我推下水,我很伤心,但咱俩毕竟合作这么多年,我没孩子,所以我也一直拿你当我孩子看待,孩子出事了,我不能不管你说对吧。”
温语荣听钟叔这么说当即松口气道:“钟叔,我就知道像你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我会报答你的!”
钟叔牟宇间闪现过冰冷的厌恶道:“说起报答?温小姐,你看这秦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所以你是不是给我准备点跑路钱!”
“这是自然,我会打一百万进你账户,你现在收拾东西立刻离开秦家,秦墨白现在已经开车回安城去找你了!”
本优哉游哉的打算跟温语荣谈谈条件的钟叔,听温语荣这么一说,当即慌了,道:“你说?秦墨白又回来了?”
“什么叫做又?难道他已经回过安城了?哦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跟你说,陈佩好像不是墨白在外面的女人!”
钟叔是本打算明个白天再去青木跟温语荣商讨这件事,没想到她竟然提前知道。
就在钟叔想这些时,温语荣又问:“哦对了,还有顾寻,你老实告诉我,杀顾寻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他和杀陈佩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钟叔叹口气道:“温小姐,事至此,我就不瞒你了……
侦探在杀了陈佩后,我才发现秦墨白外面的女人是顾寻,于是才叫杀手去解决的,但哪里想到……”
温语荣听闻,大为愕然,“什么?你说什么?墨白的女人是顾寻,这、这怎么可能?他俩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明是不熟悉的,难道说他们在演戏?不对不对,顾寻的男人是秦默、并不是秦墨白!”
钟叔唇角一勾,勾起一抹满含嘲讽的笑容道:“温小姐,你不觉得秦默和秦墨白的名字有点像吗?秦默和秦墨白长得也有点像吗?”
钟叔满含调侃的话语让温语荣的大脑彻底炸开,她双腿一软摊在了地上,脸颊惨白到极致,大脑里闪现过的是秦默与秦墨白的身影。
慌乱道:“秦默和秦墨白是长得很像,但他们俩的气质完全不同,怎么回事同一个人?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秦墨白又和什么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扮演成秦默去跟顾寻那种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谈恋爱,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除非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