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琐碎日常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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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你进入了时空重返隧道

她脸色不大好看, 好像被冒犯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蒋阎垂下眼,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很抗拒同别人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这个别人自然也包括他。

姜蝶收回略显失态的表情, 小小声地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刚怕被别人误会, 给师哥你带来不好的风评就糟糕了。”她尬笑, “真没想到有人已经回来了。”

蒋阎平静道:“我知道, 没关系。”

姜蝶忐忑地抬起眼, 端倪着他的神色, 确认他似乎真的并不介意, 才缓缓松口气。

蒋阎捡起刚才滑落在地的毛巾, 叠好,又从行李箱里拿了一块新的出来,开口问:“你有事找我?”

“哦, 对。”姜蝶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我想问能不能借下师哥的充电器?我进不去房间, 钥匙在孟舒雅那里。”

蒋阎顺势从箱子里拿出充电器,放在桌上,说着我去洗澡你自便直接出了房门。

这是……允许她可以呆在在他房间的意思吗?

姜蝶微怔。

她举棋不定,只好先给孟舒雅发了条求救微信。对方没动静,姜蝶放下手机,默默观察了一圈房间。

这个房间和她们的房间没有区别, 都是一样的陈设,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毕竟不是他真实生活的卧室,没有什么窥伺感。

不然他也不会准许她呆在这里吧。

床边搁着蒋阎的黑色行李箱,已经规整地合上,她也看不见里头。

姜蝶心里闪过要不要在这个房间留下什么东西的想法, 但这招已经用过一次,再用一次就显得自己太丢三落四,适得其反,还是算了。

她叹了口气,忽然听见大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估计是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人吧,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冒着雨从景点跑回民宿?她想出去看看又怕被对方看见而误解,还是作罢。

手机里此时传来孟舒雅的微信,发了个ok的表情。

姜蝶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平息下来,心生一计,抱着充电器转移到了客厅。

这样就有理由把充电器借走,还不显得自己死皮赖脸地呆在人家男生房间,之后还能找个机会再还,有来有往。

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姜蝶美滋滋地想。

雨势平息后,盛子煜载着孟舒雅居然很快回来了。

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

姜蝶没想到他们会为了自己冒雨回来送钥匙,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对孟舒雅那点古怪的不适感也随之淡去。

可能就是口无遮拦吧,但心肠不坏。

为了感谢他们特地跑这一趟,晚饭聚餐时姜蝶特地把自己芒果饭中的芒果拨给他们几片。孟舒雅笑着说:“谢谢,但我不喜欢别人主动给食。而且,我也不大喜欢芒果。”

因为这句话,大家莫名其妙地聊开了,开始讨论泰国的饮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姜蝶想了想说:“我比较喜欢芒果糯米饭,菠萝饭,炒河粉吧……”

她喜欢一切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饶以蓝听后撇嘴:“全是碳水化合物,粗糙。”她优雅地夹了一口面前的青木瓜沙拉,“我觉得泰国也就这个比较爽口。”

姜蝶呵呵一笑:“我不怕碳水,我吃不胖。”

饶以蓝:“……”

再度看着饶以蓝吃瘪的脸,姜蝶心情就好。

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体质,所谓的吃不胖完全是饿出来的。

小时候总是东饿一顿西饿一顿,坏了肠胃,一直吸收都不太好。她宁愿和饶以蓝矜贵的身子换一换,也好过以后做饿死鬼。

众人说了一圈,唯独蒋阎还在默默地吃,大家掏出手机,【不要告诉月亮】的微信小群疯狂震动。

组织这个群的群主丁弘率先发起一条消息。

“来下注了,会长在这一桌上最喜欢吃什么!”

“赢了有啥奖励?”

“会长亲自喂你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不了吧我无福消受”

“我赌咖喱虾,会长第一筷就夹了这个!”

“+1”

“明明是冬阴功汤,会长喝了好几口!”

姜蝶也凑个热闹,她赌是第一下筷的咖喱虾。

“买定离手啊,我准备去试探了同志们!”

“[拇指] [拇指] [拇指]”

丁弘放下手机,在大家众望所归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非常刻意地拿起咖喱虾摆到了蒋阎面前。

“老大,你是不是喜欢吃这个啊?太远了我给你挪近点。”

“谢谢。”蒋阎摇头,“但不用,我不喜欢这个。”

“……”丁弘再接再厉,又端了呼声第二高的冬阴汤过来,“我知道了,那是这个!”

蒋阎反应过来:“你们是在猜我喜欢吃什么?”

众人心虚地嘿嘿笑:“对啊!难道冬阴功也不是吗?”

蒋阎提起筷,夹了一口离他不远的青柠鲈鱼,直接用行动回答。

他们都惊掉下巴,猜哪道菜都不会猜这道。

因为自蒋阎坐下后,他就一次都没动过这道菜。

盛子煜咋舌:“会长你早点说啊,我刚夹了好一些呢,你吃不到咋办。”

可惜他没能占到好位置,离鲈鱼有些远了。要是他坐在蒋阎那个位置,和鲈鱼离得那么近,可能早就把鱼肉都夹光了。

这么说来,会长坐的位置是随意的吗?还是……?

盛子煜蓦地一愣。

“没关系,只是我个人习惯。”蒋阎慢条斯理地吞下,“最喜欢的放在最后品尝,漂亮的收尾。”

姜蝶听着他的言论,内心腹诽,最喜欢的放在最后,只有被抢光的份。

他一定没尝过争抢的滋味吧,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

她随手拿出之前一直未再更新的备忘录,怕忘记地赶紧写道:

6.衣架的吃饭习惯和樱桃小丸子有的一拼。

吃过晚饭,照例是自由活动。

拜县的夜晚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只有一条小窄街,几家清吧,露天景点都关闭了,索性回到民宿自娱自乐。

大家不约而同聚在院子里聊天喝酒,但是在人堆里却没看到盛子煜,姜蝶碰到宣传部的部长金乐池,随口问了句有没有见到人,他摇头说不知道。

姜蝶耸肩,本来还想拉着他拍点做作的秀恩爱素材,这两天互动太少都不够剪。

干脆拍点空镜得了,夜色如诗,不拍可惜。

姜蝶坐上晃荡的秋千,手持镜头随着秋千一起一落。

山里的夜晚本就清朗,下过雨后星子更加分明,宛如悬挂了一条银河。它的倒影落在大地上,整片草丛覆上它光辉的影子。

油光水滑的叶尖尖,将坠未坠的露珠是游走的恒星。

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镜头拍到了最夺目的星体——月亮。

——蒋阎从屋内出来了。

“会长,一起来玩啊!”

也许此刻的夜景清明得让人心醉,蒋阎没有拒绝,在木头长椅上坐下:“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吧!”丁弘鼓动着气氛,“大家ok吗?”

姜蝶自然没有异议,从秋千换到了长椅边的角落。

看到饶以蓝又坐到蒋阎对面,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家准备好真心话和大冒险的便签,丁弘提议道:“先来最简单的7的倍数吧,谁要是把7的倍数喊出来了就算输,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他随机挑了个数字开头:“27。”

丁弘叫得太快,在他后面的金乐池措手不及,跟着念道:“28。”

“哈哈哈哈,开门红啊你!”

大家哄笑,28是7的倍数,他直接喊出来了。

“啊……”金乐池挠头,“我选真心话吧。”

他从便签里抽到问题:这里面如果可以选个能亲吻的人,你选谁?

金乐池支支吾吾,红了脸:“……饶、饶以蓝师妹。”

被突然点到的饶以蓝比金乐池脸色更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直接冷声:“痴人说梦。”

场面的气氛倏然僵硬。

丁弘连忙打哈哈:“哎哟,玩游戏嘛,不要在意。”

“你们私底下怎么想的随便,不要当我的面说出来。”饶以蓝急于撇清关系,“没有自知之明。”

金乐池脸上此时血色尽腿,白着脸,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饶以蓝直接当作没听见。

她转而去关心蒋阎的表情,见他对那出可笑的表白没有任何反应,稍稍放下心,又有点失落。

她心不在焉的,下轮游戏已经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直接中招。

“到我了?”饶以蓝想了想,“那就大冒险吧。”

姜蝶离签桶近,顺手拿起来递过她。

饶以蓝看了一眼,有一张便签正对着自己,想也没想顺势抽了出来。

上面潦草的几个英文单词:say sorry

饶以蓝语气一滞,摊开纸条:“这是谁写的?”

无人应答。

姜蝶探过去头去看,皱起眉:“啊这,谁写的这么无聊的大冒险。不过以蓝你运气算不错了,这么水的大冒险都被你抽到了。”

她无辜地让人看不出,这张纸条根本就是出自她之手。

就是瞬息间,拿出刚才记备忘录的笔,隐在桌下匆忙写下的。

在清迈的千人火锅时,饶以蓝的那番姿态都没让人看着那么生气,毕竟饮食习惯摆在那儿,姜蝶可以当她自我中心。

但刚才那四个字,自我中心过了头。

她不想和饶以蓝起正面冲突,但也不想让这事儿就这么翻篇。

该道歉的不该是金乐池,而是饶以蓝。

餐厅也许有米其林定级,有大众点评指手画脚,可以分为三六九等。

但人的喜欢凭什么被定级呢。

它是一种纯粹的,即便天堑沟壑,也可以用力奔赴的情感。

饶以蓝又被姜蝶架上去,但这一回她却不上套了。

在她顺风顺水的人生中,从没有过低头道歉的时候。哪怕这次只是游戏,她都觉得很可笑。

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饶以蓝把纸团揉成一团,往草丛上一扔,说:“刚才不算,我再抽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玩?

姜蝶看着滚落的纸团心里膈应,又觉得计较起来没完没了,就没有再动作。

忽然,有一双手将纸团从脚边捡起,将它重新摊开,展平。

蒋阎修长的指间点着上面的字,在这种紧绷的氛围里,他居然难得地在笑。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家里来做客的小朋友。上次我陪她玩游戏,奶声奶气地警告我说不许耍赖。”他语气随意,“当时她七岁。”

饶以蓝登时要转去抽签的手顿在半空。

一旁的姜蝶恨不能起立鼓掌,深感蒋阎的话术厉害。

他没有指责饶以蓝一句话,甚至语气还很温和,要笑不笑的,但说出的话却能让人颜面尽失。

话里话外,都暗含着一个成年人居然可以不如七岁的小女孩。

饶以蓝这回真是被高高架起下不来台,架她的又是人群里她最在意的人。

她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愤而起身:“我累了,你们玩儿吧。”

椅子和地面滑拉出短促刺耳的声响。

饶以蓝最后咬着唇欲言又止地看了蒋阎一眼,蒋阎却连头也没抬一下。她气到径直扭头冲向别墅,迎面同刚出来的盛子煜和孟舒雅撞上。

两人被当场甩了个冷脸,一头雾水:“这……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玩真心话大冒险呢。”丁弘打圆场,“倒是你们俩跑哪儿去了?”

盛子煜语焉不详:“聊了点部里的事。刚刚我们还在找部长呢,他这脸色怎么回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丁弘连忙扯开话题:“来来来,你们赶紧过来。”

盛子煜点点头,自然地坐到姜蝶身边,游戏再度开始了。

“我们这回击鼓传花吧。全凭运气!”

丁弘拿起一个空的酒瓶,从他开始传递。背景音乐挑了个随机的vip试听段落,戛然而止时,酒瓶落在了孟舒雅手中。

她散漫地笑了笑:“运气不错呢。”

“师妹选个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她毫不迟疑地从便签筒中抽了问题出来,“……在感情上做过最出格的事是什么?”

她沉吟片刻:“和别人的男朋友偷偷做/爱,事后发现其实他女朋友也在家。”

“我靠!”

一片惊叹。

“女朋友发现了吗?”

“你没被打吗?”

“小师妹666。”

盛子煜正在喝酒,闻言呛得咳嗽连连。

姜蝶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啤酒流得满手都是,姜蝶正想找纸巾给他,从侧边适时递过来一包。

“喝得太不小心了。”伸手的人是蒋阎,“到处都是痕迹。”

“谢谢会长!”盛子煜忙不迭接过,赶紧上下胡噜了一把。

如果说孟舒雅的真心话重新点燃了原本有些僵的氛围,那么下一轮击鼓传花,酒瓶落在了蒋阎手里,则将一切推向高潮。

他大概是所有人都巴不得落网的对象。不亚于期待神龛倒塌。

蒋阎的指尖在大冒险和真心话中来回游移,最后落在大冒险这儿,抽出了一张便签。

“出示手机相册里的最近一张照片。”

他念出要求,众人神情一震,从桌下掏出手机狂按键盘,微信小群内顿时沸反盈天。

“我靠我靠我靠,会长的私人相册!!”

“别期待了,我打赌拍的肯定是什么废墟风景照。”

“不会看到什么艳照吧,人设崩塌与否在此一举了”

“艳照也没事吧?血气方刚的年纪存点美女照片也很正常啊。要我说让我看到肌肉裸男才是真的崩塌……”

“咱会长这样还能看肌肉裸男?必须是1,要看也是看翘皮嫩男!”

“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jpg”

蒋阎不知底下暗流涌动,神色如常地解开密码,调出了相册,让大家看见到了最近的一张照片。

一片目瞪口呆……

刚才还在微信里口嗨的众人没有想到会一语成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一张艳照。

蒋阎冷静地作出判断,姜蝶听到一阵窸窣的动作,黑暗里亮起一束刺眼的白光,饶以蓝打开了手机的电筒,说着“我帮你打光”追了上去。

姜蝶往盛子煜的方向挨近了一丢丢,小声说:“谢谢你啊。”

盛子煜一愣:“啊?”

姜蝶也一愣:“刚才啊……”

盛子煜恍然,以为她说的是刚才抓着自己胳膊的事情。

“没事,那你下回请我吃饭。”

“……”

他的回应让姜蝶一时语塞,刚才那瞬间的悸动也跑得无影无踪。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瞬间她心里的确闪过感激。

姜蝶犹豫片刻,掏出手机,把刚才黑暗里发生的短暂相碰po到了微博上。

以往她都抓耳挠腮才能完成撒狗粮的kpi,这次不用编,写得尤其顺。

也许是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感,评论也比以往热烈。

“今晚的煜哥苏得过分了吧?!”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生吞一碗绝世狗粮噎死我!”

“之前刷到我都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甚至觉得好腻,但这一次我真的有被打动到……”

片刻后,蒋阎和饶以蓝回来,告诉大家电箱没有跳闸,应该是外头的变电站或者是线路受到台风的影响,总之,今晚是不会来电了,大家的玩心也因为这个意外消磨了大半。

“要不就到这儿吧。”盛子煜打了个哈欠,“昨晚都通宵了,今天就别修仙了。”

“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陆陆续续起身,姜蝶也正准备起,刚一抬屁股,动作间一股暖流喷涌而出。

……什么情况?!

姜蝶脸色一白。

不可能吧,今天明明不是生理期。

可是下腹隐隐传来的垂涨感如此真实,提醒着她姨妈真的光顾了,而且来势汹汹。

难道是熬夜通宵又喝酒,紊乱了内分泌的缘故?

姜蝶不敢动了,又静悄悄地坐了回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回味过来之后绝望地意识到,她屁股下面的沙发,恐怕……

而且沙发的颜色,是白色的。

而且沙发的主人,是有强迫症的蒋阎。

老天爷,你干脆让外面的台风把我刮走吧!

盛子煜注意到她还失神地傻坐着,以为她是因为夜盲行动不便,扯了把她的胳膊要把人提溜起来,力道粗暴地彷佛和刚才在她手心里温柔画圈的不是一个人。

姜蝶誓死不起来:“我还不困,想再在客厅呆会儿。”

她必须把罪证毁尸灭迹,不然等明早天大亮,就是她姜某人社会性死亡的时刻。

“你一会儿找得到自己的房间吗?”

“我有手机的打光,没问题。”

赶紧走吧,求你。

姜蝶已经在心里给盛子煜哐哐磕头了。

旁边阿檬听到他们的对话,挑眉调侃:“你俩视频里那么甜,居然还没睡一起?”

姜蝶信手拈来扯谎:“我家信基督,不允许婚前性行为。”

阿檬同情地拍了拍盛子煜的肩膀,盛子煜配合得叹口气。

眼见众人散去,姜蝶这才黏糊糊起身,祈祷地用手机电筒一照沙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雪白的沙发上,两道姨妈张牙舞爪地印在上面。

姜蝶顾不上先收拾自己,她生怕有人又从房里出来看见这么丢人的一幕,火速从卫生间找了牙膏和刷子,用这种土方法对付着抹在血迹上开始刷。

她刚把牙膏刷开,二楼传来开门的动静,很轻,响在安静的大厅却如一记重锤,砰地砸上姜蝶的耳膜。

她几乎眼也不眨地回身坐下,一屁股粘上湿乎乎的牙膏。

嘶,这牙膏还是薄荷味的。

姜蝶的面容在黑暗中扭曲了一瞬。

她故作淡定地抬起头,迎上正在下楼梯的那束手机亮光,白色的射灯照出一个英挺的轮廓来。

是蒋阎。

他像是陈列馆里的雕塑苏醒,那打光显得轮廓更深,在一片黑里透着几分鬼气森森。

姜蝶内心哀嚎,下来谁不好,偏偏是他。薄荷牙膏此刻顺着屁股蛋一直凉到了心里。

她干脆不出声了,低头假装沉迷手机。

姜蝶以为蒋阎也不会来搭理自己,大家相安无事最好。却没想到脚步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对方居高临下地停在自己面前,声音在头顶响起:“麻烦起来一下。”

……?!

他是有透视眼吗?!难道已经被发现我糟蹋了他的沙发?

姜蝶盯着手机的瞳孔地震。

她负隅顽抗道:“怎、怎么了?”

蒋阎指了指姜蝶正对着的茶几抽屉:“我拿东西,你挡着了。”

“哦哦……”

姜蝶急得冷汗直爬上后背,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想有什么办法能不被他发现。可以遮盖的抱枕被人拿到了远处,她手边空落落的。

情急之下,姜蝶一边站起来,边把自己的手机往位置上一盖。

然而,她手忙脚乱的,一下子没能关掉一直开着的手电筒。

乌七八糟混合在一起的姨妈血和牙膏,以一种重量级打光的方式,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

“……”

姜蝶眼见蒋阎表情僵硬,他的手一抖,手机直接从手心划到地毯上。

他的表情随之隐进一片黑暗里。

姜蝶颤巍巍地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死亡寂静。

“对不起!我一定会弄干净的!”

蒋阎没说话,默默捡起了手机,拉开抽屉拿出一截白色蜡烛。

他压着语气道:“不用。”

姜蝶的声音小下去:“我真的可以洗干净的……”

“真的不用。”蒋阎合上抽屉起身,“反正也不会再用它们了。”

言下之意,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垃圾。

抱枕扔掉也就罢了,沙发是整张连体的大物件,肯定上万块,说扔就扔……

姜蝶抿紧唇,咬咬牙:“那多少钱,我赔你吧。”

祸是她闯的,人都这么说了,她没点表示就太没脸没皮了。

靠,肉疼。

蒋阎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楼客房的方向出来了个男生,他的手机电筒往沙发这儿一照:“咦,谁在那儿?”

姜蝶心头一惊,那道强烈的白光正往自己的后背照——她的裙子上还沾着痕迹呢!

脑袋发懵的空档,突然有块布横空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

是蒋阎抽出了茶几上的桌垫扔给她。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风驰电掣往腰上一围,大呼好险。

蒋阎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围好没有,这才出声回答:“我们在找蜡烛,你要吗?”

“哦哦,是蒋会长啊!”那个男生摆摆手,“我这就准备去洗漱睡觉了,谢啦。”

他移开手机电筒,摸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客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却涌动着更微妙的尴尬。

“谢谢……”

姜蝶愣愣地抓着桌垫布,没有预料到,刚才那个嫌弃她到毫不迟疑要把昂贵家具扔掉的人,却又同一时间伸出援手,免于她出糗。

如果被那个男生看见,保不齐他会不会当作笑料扩散出去。那她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蒋阎的声音在黑暗里平静地流淌:“反正都要扔,不差这一块布。”

当天夜里,姜蝶还是忍着大姨妈的阵痛,把沙发桌垫和抱枕全都洗得干干净净。

全都整完天已经微亮,她血崩地躺在客房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又侧漏到床上雪上加霜。

再次醒来时天居然已经黑了,幸运的是电力已经恢复。

她提心吊胆地把床铺检查了一遍,还好还好,干净的。

姜蝶精神不济地从房间里出来,大厅里众人正准备吃晚饭,还是上回买的那些速食。

“天,我敲了好几次你的房门,你睡到现在吗?”盛子煜嘴巴里塞着面,含糊地嚷嚷。

“帮我留吃的没有?”姜蝶紧张地掀开锅看了一眼。

“留了。不是睡就是惦记吃,我看你昵称不该叫小福蝶,猪还差不多。”

盛子煜把一碗面推过来,姜蝶眉开眼笑。

“那你身为‘饲养员’是不是得多奉献一点?”

她眼疾手快地把他碗里的火腿肠夹到自己碗里。

盛子煜脸一黑,压低声音:“混账,下次不帮你留了!”

姜蝶即将送入口的筷子一顿,纠结了一番,把香肠一分为二,撇了一半扔给他。

旁边的人见状起哄:“你们小两口太甜蜜了吧,吃个饭还黏黏糊糊的。”

盛子煜:……妈的,那本来整根香肠都是我的!

姜蝶环视了一圈人群,依旧没看见蒋阎。

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那个会长又不下来吃饭啊?”

“会长?他已经走了啊。”

“走了?”

姜蝶一愣。

她看向窗外,雨滴击打窗户的频率相比昨日已经算得上温柔,但依然还有残势。

“台风还没完全过去吧?已经通船了?”

“人家有私人船只,觉得可以开就开了呗。”盛子煜不以为意,“不过他自己走就算了,好几个姑娘都跟着走了。”

“啥?”

姜蝶一口香肠卡在喉咙里,咳嗽得脸颊通红。

“你至于吗?怕我抢你香肠?”盛子煜无语地给她倒杯水,犹豫了下,把半截还没动的香肠丢到姜蝶碗里,“行了,吃慢点。”

姜蝶看着那半截香肠,脑海里不自觉就闪过昨晚交缠的双手,不知为何,心里荡起一股别扭。

她又把香肠丢了回去:“不用了,我够吃!”姜蝶捋顺了口气,继续接起刚才的话题,“谁跟着走了?饶以蓝吗?”

“少了谁都不会少了她咯。”

姜蝶心里暗道不妙。自己刚刚才闯了祸,估计要被扣印象分,饶以蓝又缠得这么紧……

她戳了戳碗里的面:“这样的话,会长的微信号你能不能推我一下?”

盛子煜眼睛微眯:“嗯?你怎么突然要他的微信号?”

“昨晚黑灯瞎火的,我没看清把他客厅里的一个东西打碎了。”姜蝶面不改色地扯淡,虽然和事实本质没差,“想说应该问清楚多少钱,赔给他。”

“哦……”盛子煜不疑有他,“你这夜盲太坏事了。”

姜蝶转眼收到他推过来的微信,点开名片头像,是一张黑白对半的画,人走在白色的画幅中,阴影藏在黑色的半面。

头像和他的人,他的家具一样,特别性冷淡风。名字也是,wasteland,废墟。

姜蝶有点紧张地发送了好友申请,直到晚上才被通过。

她迫不及待点开朋友圈视奸,意料之内的三天可见,一片空白。

姜蝶只好点开聊天框,捧着手机斟酌半天,打下一段话。

小福蝶:师哥你好,你还没告诉我沙发和桌布是多少钱?我应该赔给你的。真的很对不起!

嗯,非常得体,发送!

她信心满满地扣上手机,像蹲在树边等兔子入笼的猎人,虽然用兔子来比喻蒋阎并不合适,他更像城堡前雕花水池里的一只黑天鹅,阳光和煦,微风暖融,他自顾自地凫水,不慌不忙,不会多看你一眼。

因此,一个小时过去了,蒋阎没有回。

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直至深夜十二点,聊天框依然只有她的绿色条,太刺目了。

估计在忙没空看手机吧,姜蝶没想太多,坐在马桶上无聊地开始刷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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