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般灼热,让闫素素有些怪异的感觉。
可又说不上到底怪异在了何处。
见她看着自己不答,他追问了一句:“是不是,还爱他?”
闫素素轻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蝶谷仙的表情,瞬间的黯淡,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如常。
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还好,只是不知道,而不是直接的否定。”
“你一个人絮叨什么呢?”闫素素笑着伸手推了自言自语的蝶谷仙一把,耳鬓,一缕乌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下。
蝶谷仙的手,就这么触不及防的,触上了她的侧脸,温柔的撩起了那缕秀发,别到了她的脑后。
这般亲昵暧昧的举动,倒是让闫素素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释怀,把这份亲昵,当做了两人友谊的见证。
有一种朋友,你们之间,没有性别感念,你可以是女的,他可以是男的,你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可以一起逛街,可以一起看球赛,甚至,可以拥抱,可以牵手,这种朋友,无关爱情,只关友谊。
闫素素想,蝶谷仙,就应该是自己的这种类型的朋友。
因着把蝶谷仙当做了这类好友,所以,对于他方才的亲昵举动,她心里也自由一闪即使的不自然,很快,就轻笑了起来,素手,一掌拍上了蝶谷仙的肩头,玩笑道:“可别让你心仪的女子看到了,不然,定然以为我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呢,哈哈哈哈!”
他的手一僵,而后,轻笑一声,收回了指尖:“看到也无妨,她不会生气的。”
“怎么样,上次不是说吵架了,和好了吗?”
“早就和好了,不过现在又出现新的问题了。”蝶谷仙面色有些苦涩,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闫素素关切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一言难尽,素素!其实……”他抬头,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闫素素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次和她闹的很僵?”
蝶谷仙轻叹了一口,到嘴的话,终究是吞了下去,他怕失去她,若是让她晓得了他就是元闵翔,她会不会以他违背了誓言,出现在她面前为由,而负气离开?
他不敢承担失去她的风险,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敢。
做蝶谷仙也挺好的,至少,能够这样看着她,能够和她说说话,能够看到她的笑容,虽然,她不爱“他”。
“叹什么气啊?”闫素素哼笑一声,“这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还真是第一次看你这颓然的模样,这次,真的闹的很僵?”
“是啊,我违背了对她的誓言,而且……”
“而且怎么了?”
“而且……”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他敢说吗?他不敢,她怕太过巧合的经历,聪明如她,会发现端倪,看着认真倾听的闫素素,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总之是一言难尽,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说了你和翔的事情,明日他就要出征了,此战凶险,生死未卜,他可能有去无回,你……”
“别胡说!”不敢听下去,越是听,她的心头越是乱。
看着她急于打断的模样,蝶谷仙的眼底,泛起了浓浓的喜悦,但是为怕她发现,又给压抑了下去,装作凝重道:“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只是凤狼这次也是最后一搏,要和他做殊死决斗了,凤狼率的军队,战马膘肥体壮,战士魁梧强壮,骁勇善战,北疆一军,抵得过我方三人,虽然兵力上悬殊相差甚大,但是保不准北疆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誓死要和我军背水一战,到时候,他为做表率,冲锋在最前,我方才偷偷去看过他了,他好似病着,脸色十分的差,一晚上都在咳嗽。”
“生病了?星月没说啊!”白天星月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元闵翔病了的消息。闫素素不由的皱眉紧紧皱,这眉心却不是因为怀疑蝶谷仙撒谎,而是因为担心元闵翔的身体。
明日就要上战场了,关键时候,怎么能得病了?
蝶谷仙看她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继续道:“我倒是想去看看他,但是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治愈得了他,而且这服了药,人便昏昏欲睡的,对他更是不好,索性让他熬着,明日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天亮了身子舒服些,这仗也打的轻松些,若是身子不舒服,你就去劝劝他吧,让他别亲自出征了,留守在后方也是一样的。”
闫素素的眉心,皱的更紧,因为她晓得,元闵翔的性子,即便是她去劝,他也未必会听她的,而且这种战事,主将不出征,士气必定大落下。
“没用的。”闫素素沉声道。
“你不想见他?”他的语气,有些急,“可能,这是最后一面了。”
闫素素的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你怎么一副巴不得他死的样子,他不会有事的。”
这是相识这么久以来,闫素素唯独一次,对蝶谷仙板了脸孔,说了冷话。
蝶谷仙不怒反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自然会平安回来,为了你,他也不可能出事的。”
“他绝对不会有事!”闫素素斩钉截铁道,语气虽然坚定,可是底气却并不十分足了。
抱病上阵,真的不会有事吗?
若是一个不留神,会不会?
她不敢想,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她可以忍受一辈子不和他见面,但是却无法忍受他的死去。
她恨他,这种恨,却只停留在拒绝见他的层面上,若是上升到了生死永别,她宁可选择不恨。
蝶谷仙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大掌,握上了她的手心:“若是担心他,就去看看他,我相信,若是你愿意去看他一眼,他必定出师大捷。”
看着外头的天色,闫素素稍稍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从蝶谷仙手中,抽回了手心,揭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屏风边:“这会就过去。”
“倒也不用这么急。”
“你去吗?”闫素素回头,看向蝶谷仙。
蝶谷仙忙是摇头:“我可不去,若是被他拉住了,就脱不了身了,我看你头发乱的很,不如先梳理了整齐再过去。”
摸了两把头发,闫素素轻嗔了一句:“梳什么梳,我和他又不是第一次相见。”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吗,你这样过去,精神萎靡,衣衫不整的,他看了只会徒生担忧,你怎么也拾掇一番,我先走了。”
没想到她现在就会过去,主将的营帐,就紧挨着这顶营帐,要从蝶谷仙变回元闵翔,时间上绝对是紧迫的,他只能给自己争取一些是一些。
才要走,闫素素忽然叫住了他:“等等,先别走!”
“啊,还有事?”人都到了窗口了,又被她含住,他心里有些急,却又不得不停留脚步。
闫素素边穿外衣边问:“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四公子之一。”
蝶谷仙有些愕然,不明白她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敢贸然回答,只是反问:“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