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睁开眼睛的时候, 郁桓也正在看。
阮秋平揉了揉眼:“醒了?”
郁桓点了点头。
阮秋平伸手摸了一下郁桓的额头,确定郁桓已退了烧,才放下心来, 继续缩到被里睡了。
“阮阮, 在做梦吗?”郁桓轻轻碰了碰阮秋平的脸颊。
阮秋平将的手打掉, 皱眉说:“困。”
郁桓又捉住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道:“阮阮今年戴着戒指下来了。”
阮秋平被扰得没了睡意,睁开眼,嘟囔道:“也就去年一年忘戴了好吧, 你看你, 嘴上说着什么不方便的话不戴也可以,原来心里就这么斤斤计较。”
郁桓笑着将阮秋平搂进怀里, 鼻尖轻轻蹭了蹭的额头,语气温软:“阮阮可是后悔与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在一起了?”
阮秋平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摇了摇头:“凑活过呗, 还能离不成?”
郁桓眼睛里盛满浅淡的柔波。
那情意太深, 继续看下去, 似乎就能将人生生拖入深渊。
阮秋平避开的视线,抬头看向天花板, 说:“真没想到这公寓还在呢,这么多年了, 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郁桓说:“早些年就将这个公寓从父亲手中买了下来,近几年里也会定时翻新。”
“你这么喜欢这个公寓啊?”
郁桓点了点头,笑着说:“因这里最多和阮阮在一起的记忆。”
郁桓初中起便住进了这套公寓,那段时间里,阮秋平每次下来, 也是在这套公寓里过的夜。
想着想着,不少记忆也涌入脑海里。
阮秋平看着郁桓,眉眼弯了起来:“郁桓,你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看恐怖片的吗?你看之前还特气魄说,要看最恐怖的,结果到最后你快被吓哭了,抱着的腰一直抖。”
“还不是因阮阮。”郁桓说,“当时已经知道你是神仙了,自也相信这世上除了神仙也是鬼的,偏偏你一边看电视,一边还编鬼故吓唬。”
阮秋平编的鬼故还特别像真的,说起那些鬼的种类,杀人的方法,以及在阎罗殿的位,全是一套一套的。
十二岁的小郁桓哪里知道阮秋平这个神仙说的鬼故是假的,再配合着当时看恐怖片的气氛,在是怕的不行,只好死死抱着阮秋平的腰,头连抬不敢抬一下。
偏偏阮秋平还是个不能被摸腰的,小郁桓的手刚好放在的痒痒肉位置……那场面可想而知,一个笑得不能自己,一个吓得浑身鸡皮,配合着电视里阴森的配音,显得愈诡异。
“往后就再也不看恐怖片了。”郁桓说。
郁桓的内心已经被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阮秋平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笑:“逗你的,谁知道你当真了啊……不过你以后不用再害怕看恐怖片了,因现在新上任的阎王对鬼的管控特严,基本上不会漏网之鬼跑到人间的。”
“对了,阮阮。”郁桓忽问,“死后会变成鬼吗?”
“当不会了。”阮秋平皱了皱眉,“你哪来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郁桓笑了笑:“只是些好奇死后会去哪里?”
阮秋平没办法说话,只好摸了摸郁桓的头,说:“会去好方的。”
阮秋平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些危险,就换了个话题。
“郁桓,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突高了吗?”
郁桓:“初中?”
“明确的说是十三岁到十四岁那年,你十三岁的时候还刚到鼻呢,结果十四岁得比还高了。哎,你肯定不知道,当时多纠结,那两天下凡前甚至想过用法术增高。”
郁桓失笑:“阮阮这么在意比你高吗?”
“倒也不是,心理转变不还需要一个过程嘛,当时还一直把你当小辈的孩,就因你忽高了,让这个辈没了气势……”
郁桓垂下眼,忽说:“可是15岁开始就不把阮阮当辈了。”
十五岁?
好像郁桓原来也说过,是从15岁开始现自己喜欢阮秋平的。
15岁那年,生了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
……买错的……碟。
阮秋平整张脸刷一下红了起来。
“阮阮脸怎么红了?”偏偏郁桓还故意提醒。
阮秋平:“……”
阮秋平默默捂上了脸:“觉得丢人。”
当时脑一定是抽了,才想着要教育一个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十五岁少年学习生理知识。
“什么丢人的?”郁桓低声笑道,“若不是阮阮,也不会那么快明白自己的心意。”
阮秋平:“……”
原来是自己作的孽。
面前的男人再次拨开的手,音调低沉和缓,像沾染了春日的晚风:“阮阮还记得十六岁时,那根月的红线吗? ”
“记得,那红线太可怕了,你当时还不小心用红线缠上了咱俩,一下变得很不对劲……”
“若说,是故意的呢。”郁桓打断。
故意的?
“知道那真的是月的红线,所以才故意将红线缠上你的手腕,可那红线不知道对并不起作用,后来对阮阮做的一切,是真心想对阮阮做的情。”
阮秋平震惊睁圆了眼睛。
也就是说,当时十六岁的郁桓把压在身下,还说什么“阮阮除了不能和生孩,什么可以做”……是故意的?!
郁桓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阮秋平的嘴唇,深沉的眸色融在夜色里,声音也变得十沙哑:“阮阮,当时真的差点就要吻上你了。”
阮秋平强作镇定移开郁桓的手:“幸好你没,当时你可才十六岁。”
“可后来想到那日生的情,总是十难过……阮阮欠十六岁的一个吻。”
阮秋平:“……”
哪里这么蛮不讲理的啊,怎么就欠上债了?
正要反驳,可看见郁桓的眼睛,心又不自主的软了下来。
好吧,就当是真的欠了郁桓一个吻吧,又不是什么大。
阮秋平凑上去,在郁桓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后说:“好吧,还你了。”
可郁桓并没这么放开,而是伸手紧紧箍着的腰,深深吻了上去,吻得相当热切,像是要把十六岁时错过的东西完全补上一样,且愈过火了。
阮秋平感受到郁桓接下来的动作,慌慌张张往后仰去:“停停停……昨天才……”
郁桓便真的停下了。
睫毛轻轻垂下,说:“可是阮阮,你的一天对来说,却是等待了整整一年。”
阮秋平:“……”
阮秋平缓缓躺平……
想,迟早一天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