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写完居然也不再检查，直接放松的靠在了墙上，看起来很是惬意…也极为嚣张。

不得不说，顾念渊这些举动，是拉够了仇恨度。在大部分考生还在绞尽脑汁做题的时候，他居然已经做完，还这么嚣张的放松起来。

也幸好其他考生，没见到这一幕，不然顾念渊肯定特别不招人待见。而唯一见到的娃娃脸考生，也不是那种心眼小的性子。

虽然娃娃脸考生，做为唯一目睹顾念渊，如此嚣张的考生此刻看着顾念渊，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他看向顾念渊的眼神，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妒忌恨。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这会儿窗口传来一阵风。那令娃娃脸考生煎熬不已的味道，愈发浓烈了。

“呕～呕～”娃娃脸考生已经用纸把鼻子堵住了，但还是无济于事。

眼看时间越来越短，娃娃脸考生只能强忍着恶臭，努力认真答题。

就在娃娃脸考生的痛苦不堪，和顾念渊的惬意中，第一场慢慢到了尾声。

一场考一个时辰半刻，也就是两个半小时。考试期间考生不得走动，号房中一般自备恭桶，在这期间如果有考生想方便，就直接在号房内。

不过，大多数考生，都是在考完一起去方便的。考官把试卷收走之后，会给考生留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屋子里稍微走动走动没什么，但也只限于在这个屋子里活动，出去就别想了。

考官留下一个衙役在门口看守，就都离开了。考生们也渐渐放松下来，有的呼朋引伴的聊起天来，不过大多数第一时间都去方便了。

顾念渊因为离厕所的距离还算比较近的，他的身形也比较优越。他大步一迈，在众人之前就去了厕所。

他回来之后，因为没有熟识的人。他本身没有主动接近人的心思，看起来也是比较不好接近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人和他攀谈。

不过对顾念渊来说，这样倒是更为自在。他早就对这卷子上的试题，十分有把握。用不着和别人对题，互相讨论。而且，他还挺享受一个人的独处的。

随着考生陆陆续续的方便完，味道越来越浓了。有时候风向不对，顾念渊这边也能闻到一些。

顾念渊再次把妙妙送他的清新香水，拿出来喷了喷，香味盖过臭味时他才舒缓了眉头。

因为顾念渊之前“出众”的表现，对面的娃娃脸考生不知为什么，总是时不时的看向他，却也不敢来打招呼。

即便这会儿他都已经被臭号的味道，熏的整个人都快升天了。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顾念渊那边，所以顾念渊拿出香水喷洒的举动，以及顾念渊的变化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

娃娃脸香水虽然考试不太行，思维却是很敏捷的。他稍微一想就明白的香水的用处，他苍白的脸上一双圆乎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娃娃脸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拔掉了鼻子里的纸巾，从自己号房出来，慢慢走到了顾念渊这边。

娃娃脸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走到顾念渊号房门口。娃娃脸先是认真的行了一个拱手礼，才道：“在下蔡文轩，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顾念渊。”顾念渊虽然有些意外，蔡文轩的到来，但他仔细打量蔡文轩后发现，他眼神清亮，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的人。

而且这蔡文轩身上虽然碍于科考搜身，没有佩戴太多装饰，但单单他身上的料子，就不是普通人家买的起的。

还有他腰带上挂着的玉佩，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价值不菲，远非凡品。

这样的小公子，明显就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但顾念渊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现在已经不会那么轻易信任别人了。

而且顾念渊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蔡文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蔡文轩不知顾念渊心中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位公子之前远远的看看就十分俊俏，现在近看更是貌比潘安，气质非凡。

虽说大伯二伯他们，都说蔡文轩是坏竹上面竟出了个好笋，和他爹那个浑人一点都不像。但蔡文轩其实知道，自己其实有一点和父亲一样，都喜欢美人。

不过蔡文轩还是比他父亲强的，蔡文轩虽然喜爱美人，却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无别的心思。蔡文轩知道自己被寄予厚望，不忍关心他的人失望，平日里都是瞒着大家他这点爱好。

而且他的这项爱好，自己也不是那般痴狂，所以他平日里隐瞒地也是很顺利的。

但顾念渊那张脸，实在太得天独厚了。而且他的气质也是超凡脱俗，引人入迷。所以蔡文轩懂事之后，还是第一次没忍住，看美人看呆了。

虽然差不多确定蔡文轩没什么恶意，但毕竟是从未相识之人。蔡文轩这副直勾勾的，看着顾念渊的样子，已经算得上失礼了。

顾念渊本性也不是那种，温柔和善的性子，他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好地问道“蔡公子有何事找在下？”

“抱歉，是文轩失礼了。”蔡文轩被顾念渊的话，换回心神。听出顾念渊话中的怒意，蔡文轩心中一紧，赶紧道歉。

“顾公子真是风姿绰约，举世无双文轩一不小心就看呆了，是文轩太过冒犯了。”

这蔡文轩也是滑头，和顾念渊道歉的同时，还不忘对着顾念渊吹了一下彩虹屁。

蔡文轩道歉这般诚恳，顾念渊倒也不好多计较。只是他也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蔡文轩的这般彩虹屁。

“蔡公子客气了，不知蔡公子找在下何事？”

顾念渊不愿回应蔡文轩的吹捧，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蔡文轩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他回看了后面的臭号一眼，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想到自己还有忍受，那般难闻的气味两天两夜，蔡文轩就要崩溃了。他也顾不上欣赏美人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顾公子，在下冒昧问一下。”

“之前在下无意中看到顾公子对着空中喷洒了一种东西，不知是何物？”

“是这个东西吗？”顾念渊了然地点了点头，对蔡文轩的来意已经有了些猜测。

“没错，就是这个。”蔡文轩有些激动，连连点头后才问道：“顾公子，此物究竟有何用处？”

顾念渊扫了蔡文轩，亢奋不已的脸一眼，虽然已经看出对方的小心机。因为对方实在伪装的太过拙劣，又没有什么恶意。

顾念渊倒也没和他计较，顺着他的话直接解释道。

“此物为香水，喷在身上，可以让人香气纷纷，喷洒在空中可以使四周留香，驱散异味。”

“四周留香？驱散异味？！”蔡文轩重复着顾念渊的话，看起来更加激动了。

过了一会儿，蔡文轩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顾念渊笑了笑。

“顾公子…这…这你现在有没有多余的啊，能不能卖给我。多少钱我都可以！”

顾念渊抬眼看了蔡文轩一眼，对他没有直接要，而是先询问，有没有多余的还是有些满意的。

妙妙为了以防万一，刚好给顾念渊带了多余的留做备用。所以顾念渊点了点头，从旁边的包裹里翻了翻从底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期间蔡文轩又看到了方便面的面饼，还有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酱料。但蔡文轩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开口。

他想，顾公子愿意卖给自己香水已经够好了。做人要知足，不要太贪心。

蔡文轩抿了抿嘴，在内心严肃的告诫自己。顾念渊虽然弯腰找东西，但他其实余光也在观察蔡文轩。

蔡文轩的表情太过明显易懂，顾念渊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内心所想。顾念渊对蔡文轩更加满意了，不管什么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不足。

而且更可恶的事，别人帮他一次，不仅不感恩，而且越来越得寸进尺。毛竹苑的事，让顾念渊对这种人简直深恶痛极。

而与他正好相反的蔡文轩，就这么入了顾念渊的眼。最重要的事，这会儿，顾念渊也已经想到了蔡文轩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顾念渊的梦里，就有这位蔡文轩的存在。这蔡文轩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据说他是本朝开国功臣蔡太师之后。

他的两个伯伯都是位高权重，唯独他的父亲烂泥扶不上墙，没用的很。成天只知道玩乐，毫无上进心。这蔡文轩虽然不似他父亲，那般不着调。

蔡文轩虽然一直用功读书，打算科举入仕。但他实在是天资有限，功课也是平平。幸好他两位伯伯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待他这个侄儿十分用心。

不仅送他许多有用的书，更是为他找了许多名师。就这样，蔡文轩也是勉强考中进士。有多勉强呢，名落孙山的孙山，那位置就是他的。

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吧，怎么着也是考中了，有入朝为官的资格了。他又有两个大佬大伯，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可惜…这蔡文轩也是倒霉。他现在虽然有些娃娃脸，显得有些稚嫩。但不到一年，他就会长开，整个人不说英俊无双，也是相貌堂堂。

男孩子其实长的太俊，也是不安全啊。这不，蔡文轩因为长相俊美，就被三公主看上了。这三公主是谁呢？德妃的亲女儿，二皇子的亲妹妹。

蔡文轩考中进士那时候，二皇子做为矮子里面的高个，已经默认为未来的太子了。但景明帝不知为何，总是不太满意，不愿让二皇子做名正言顺的太子。

但景明帝也知道，不出意外二皇子就是继承皇位的人了。为了安抚二皇子，不让人觉得自己不立太子是对二皇子不满意，他还特意封了德妃为贵妃。

皇后没有孩子，三公主做为贵妃的女儿就是国朝最尊贵的少女。她的性子也是被捧的十分刁蛮任性，想要什么必须得得到，谁也不能违抗她。

三公主见到蔡文轩第一面后，就非要嫁给他。德妃调查了一下蔡文轩，觉得可以借着蔡文轩，把蔡明言，和蔡明德拉拢过来，也就同意了。

皇上对三公主也是有几分宠爱的，这又没有什么害处。德妃和景明帝一说，景明帝就让她自己看着办。

二皇子明显是下一任皇帝，当朝驸马又不禁止参政。三公主遗传了德妃的美貌，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却是是娇俏可人。蔡文轩，和他两个大伯蔡明德，蔡明言对这门婚事都没有意见。

至于他爹，更不会有意见了，有意见也没有用。

蔡文轩也是比较欢喜的，把三公主娶了回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三公主的性格太可怕了。

三公主占有欲特别强，通房，妾氏不让纳，蔡文轩也能理解。公主吗，毕竟是君。可是就连蔡文轩和任何女的，多接触一会儿都不行。

蔡文轩身边有个丫鬟，是从小伺候他到大的。那丫鬟不是蔡文轩的通房，她自梳了，对蔡文轩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如果非要说有感情，就是姐弟之情吧。

蔡文轩对这丫鬟也是十分信任，待她像姐姐一样亲厚。那丫鬟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古代成婚普遍早的情况下，像她这个年纪的当祖母的都不少了。

就这，蔡文轩太累了，躺在床上让那丫鬟按摩放松一下肌肉时，被三公主看到了。三公主当时就发火了，非要让人打那丫鬟五十大板。

这五十大板打下去，那丫鬟还能活吗？蔡文轩当然不干，非要护着那丫鬟。三公主更生气了，觉得他们肯定有奸情，不然他为什么不舍得丫鬟被打。

蔡文轩都快气笑了，直接带着丫鬟离开了。最后没办法，蔡文轩把丫鬟卖身契还给了她，又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了。

这还仅仅是开始，从那以后三公主简直把蔡文轩当作犯人一样，不让他和任何女的接触。把他身边的丫鬟全换成了家丁，还特意去宫里要了几个太监回来。

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大家都知道了。蔡文轩总觉得周围人背地里都在笑话自己，这些他都忍了。

但是三公主又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蔡文轩彻底黑化了。如果妙妙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会想起来，蔡文轩不就是书里后面的大反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