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绮站在洗手间门口, 愣了大概得有个十几秒的时间。他的视线,还本能地往下扫了一下。
孙绮的视线连同呼吸忽然就一促,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脚往后退了一步, 把?门关上。怕把?项天?给吓到,他关门的时候是竭力控制了力道, 门“咔哒”一声给关上了,而?不?是“嘭”地一声。好歹没闹出太大动?静。
不?至于?太吓着小天??
孙绮也没回床上,他就在门外站着,等着。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要是换成推门进来的是项天?,孙绮最多也就是那个当下惊讶一下,项天?出去后, 他该干嘛干嘛。
小天?估计不?成。刚才那一眼望过来,满眼神写着“惊慌”两个字。不?过, 小天?的腰窝真可爱,腰线也好看。
孙绮在心里“草”了一声。他没事去看小天?的腰窝, 还去注意小天?的腰线做什么?
片刻后, 他又在心里自作自答,这不?是, 不?小心一眼就给瞥见了么。
孙绮心想?,小天?别是被他给吓痿了。
孙绮也不?知道自己?在外头?站了多久, 反正?他觉得挺快的,里头?就传来水流声了。
但是洗手间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孙绮本来想?等项天?出来的, 这会儿尿都快盯着膀胱口了。不?知道项天?在里面做什么,他还能催上一催, 这会儿哪还好意思催,就跑去了隔壁次卧,在次卧的洗手间解决了尿急这事儿。
孙绮洗了手, 回到房间。他注意到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没有灯光透出来。孙绮的视线往床上看过去,果然,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项天?的脑袋露在外面——
项天?已经躺床上了。
孙绮摸了摸鼻尖,他窸窸窣窣地上了床。
孙绮一只手枕在脑袋下,转过脸,面朝着项天?,“小天?,对不?起啊。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就是夜里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也没注意到你没在床上,更没发现?你在洗手间。我给你道个歉。你没生气吧?”
项天?没回应。
孙绮心说,完犊子?,这回他可能是真把?小天?给惹生气了。
孙绮认识项天?这么多年,就没见小天?发过火,跟没见他跟他,大荣还有子?超他们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生过气。
怪他。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洗手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呢,怎么就给直接推门进去了。
“要不?,你打?我,你打?我一下,我不?动?,给你出气,成么?”
项天?还是没出声,就连姿势也没换一个。
孙绮这下是真慌了。
他把?手从脑袋下面抽出,“小天?……
项天?听见动?静,提前转过身去了,他低声地道:“我没事。”
声音听着有点鼻音。
孙绮一愣,“小天?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
孙绮不?信,他把?人扳过来,还没等他看个仔细,项天?抽过被子?,整个脑袋都给蒙进了被子?里。
孙绮整个人都有点懵。他没想?到项天?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还在生哥的气呢?我跟你道歉,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你不?想?跟我说话?没关系,你别把?自己?给蒙坏了啊。”
项天?的脑袋,慢慢从被子?里露出来。
孙绮瞅准机会,把?被子?给掀开,“哈!抓到你了!”
“说!我跟你道了这么久的歉,为什么就是不?理……”
孙绮的话?在瞥见项天?湿润的睫毛时,戛然而?止。他唇角的坏笑顿时收了个一干二净。
项天?攥住被子?,他眼睛微红地注视着孙绮,“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孙绮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就因为你被我撞见了你打?|飞机的事,所以你就要跟我道歉了?”
项天?摇摇头?,他垂下眼睑,“是因为我对你起了欲|念。”
孙绮脸上的表情像是就跟被雷给劈了一下。
那天?早上醒来,阿绮也是这样的。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他说过的,他喜欢他。只是阿绮不?懂。
项天?:“对不?起。”
项天?从床上坐起身,“我去睡客厅。”
“不?用。”
孙绮连忙出声道:“就这么睡吧。再折腾下去,天?就该亮了。”
项天?只好又躺了回去。
孙绮侧着脑袋,他手撑着侧脸,“刚刚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项天?没有转过脸,他垂下睫毛,低声地问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孙绮一脸的莫名其妙“嗯?恶心什么?打?|飞机?这不?是很正?常么?”
项天?的声音很低,“我在网上搜过,如果直男知道同|性对他有想?法,会觉得恶心。”
孙绮一愣。
他试着代入了下,要是别的男人在打?|飞机时幻想?对象是他,他大概能一脚把?对方的鸟窝给端了。
但是如果是小天?的话?……
等等,小天?之前那句他对他起了欲|念的意思是,他是因为跟他睡一张床上,所以才会半夜起来打?|飞机?小天?打?|飞机时,想?的人是他?
操!
他不?但觉得一点也不?恶心,还……还莫名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他粗声粗气地道:“少搜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网上那些狗东西?说的话?能信么?”
项天?性别意识萌发得不?早不?晚,差不?多是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他开始主动?去了解同|性恋,去弄明白自己?的性向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他没有可以交流的朋友,性向相关知识的获得都是通过网络途径。网络上的确有很多真假难辨的信息,但也不?是像阿绮说得那样,完全不?可信。
项天?不?擅长跟人争辩,何况,争辩是很容易引发争吵的。他不?想?同阿绮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起争执。
他“喔”了一声。
孙绮平躺回床上,“我没觉得你恶心。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开口问我,别一个人在哪儿瞎猜,也别在网上问些有的没的。”
项天?楞了愣,片刻之后,他温和地笑了笑,“好。”
孙绮:“睡觉。”
项天?:“嗯。”
项天?闭上眼,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当天?晚上,孙绮做了个梦。
他的视线是摇晃的,世界也是摇晃的。他看见一个房间,就推门走了进去。
“阿绮,阿绮……你走错了,你的房间在对面,这是我的房间。”
项天?把?孙绮给拽出来,没拉动?,反而?被孙绮的力道给带得差点摔倒了。
孙绮霸道地道:“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跟醉鬼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项天?只好扶着孙绮先去他房间的床上躺下。
“我去给你拧把?毛巾过来。”
孙绮“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项天?有点不?放心,见他这会儿还算挺安分,就去了洗手间。
他卷起衣服的袖子?,拿过置物架上的毛巾,拧开水龙头?,把?毛巾打?湿。项天?拿着拧好的湿热毛巾,从洗手间走出,地上,衣服、裤子?,落了一地。项天?微愕,床上,孙绮光着上身,在那里一个劲地喊热。
项天?把?房间里的空调稍微调低了一个度,他把?湿毛巾贴在孙绮的额头?上,问道:“这样有好点么?”
他的手被孙绮握住,孙绮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小天?,你的手好凉。”
孙绮的手很烫,那股灼热,顺着项天?的手腕,烧至他的胸口、脸颊,直至耳朵。项天?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他试着收回自己?的手,没有成功。
项天?低声道:“阿绮,你喝醉了。”
孙绮压根就没听项天?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小天?的手好舒服。孙绮紧紧地握住项天?的手,拿项天?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以此降低身体的热度。
项天?楞了楞。
他的脸颊烧红,他稍微用了点力,终于?把?自己?的手从孙绮的手中挣出。
孙绮不?高兴地哼了哼,“小气。”
项天?哭笑不?得。
孙绮又嚷嚷着要喝水,“要冰的,不?要热的!”
“我去给你倒水喝,你一个人,暂时先待在房间里,没问题吧?”
孙绮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要喝水。
项天?仔细观察了下孙绮,见他就是躺在床上胡乱折腾,也没有要下地的意思,应该出不?了事,他就下了楼,去给孙绮倒了杯水上楼。没有按照孙绮的意思给倒凉的水,却也不?是烫的,而?是温的,刚刚好喝的程度。项天?扶着孙绮坐起身,喂他喝下。喝完水,项天?又重新扶孙绮躺下。
应该是喝了水,终于?舒服了,孙绮总算没刚才那么折腾人,闭着眼,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项天?替他把?被子?给盖上。
项天?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他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的灯,好方便孙绮夜里起来上洗手间,不?至于?黑灯瞎火的,被东西?绊倒,容易摔跤。
“我去你房间睡。如果你夜里有什么事,就去你的房间叫我。”
孙绮没反应。
“阿绮?”
项天?试着唤了一声,孙绮还是没反应。
项天?的目光,落在孙绮因为喝了酒而?格外绯红的唇上,他的指尖蜷缩。项天?一只手撑在床沿,他缓缓地俯下身,吻上孙绮的唇。
项天?屏住呼吸,他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
倏地,项天?的唇被舔了一下。
项天?倏地瞪圆了眼睛,他的视线向上,对上一双晶亮的墨色眼眸。
孙绮吮住项天?的唇,就跟大狼狗似的,在项天?的唇上舔了一圈,“唔,小天?,你好甜。”
项天?身体僵直,他低声地道:“阿绮,你,你喝醉了。”
喝醉了酒的人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喝醉,“没醉,我才没醉。我很清醒。”
说罢,又在项天?的唇上亲了一口,“好甜。”
“小天?,我难受……”
“是想?吐么?我扶你起……”
“不?是,没有想?吐。”
“小天?,你帮帮我,好不?好?”
“阿绮,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了。”
“怎,怎么帮?”
“阿绮,阿绮……”
“阿绮,阿绮。”
孙绮猛地睁开了眼睛。
项天?坐在床边喊孙绮起床,孙绮没反应。项天?只好轻轻地推了推他。孙绮忽然睁开眼睛,项天?被他吓了一跳。
“阿绮,你怎么了?”
孙绮的视线,渐渐有了聚焦。阳光洒落在房内,项天?的身影笼罩在一团金色的暖阳里,有一种?不?真实感。孙绮喉咙微哑:“小天??”
“是我。阿绮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 ?”
项天?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担心。
孙绮抹了把?脸,心说,他这做的可不?是个噩梦,怎么的,大小算是个,春|梦?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孙绮一直也没刻意去回想?过。可能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跟自己?的兄弟发生关系太尴尬了,既然事后没想?起来,索性也就不?去想?它了。没想?到,昨天?晚上忽然做做梦梦见见……
想?到昨晚那个梦见,孙绮一个劲地盯着项天?的唇,小天?的唇尝起来,真是甜的?
“怎么了?我唇边有什么东西?吗?”
项天?食指曲起,抹了抹自己?的唇。项天?的唇色本来就是偏绯色,他这么一抹,唇色就更加明显了,像是涂了层上等的胭脂。
孙绮喉结滚动?。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小天?的唇色这么好看?孙绮的脸凑近项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项天?眼露困惑,他抬手,摸上孙绮的额头?。
孙绮拿下他的手,“没烧。”
他的眼神还是落在项天?的唇上,声音微带着沙哑,“小天?……”
项天?眼底疑惑更浓了,“嗯?”
孙绮忽然回过神,“没什么。”
操,总不?能问小天?,你的唇是不?是甜的,让我尝尝吧?
孙绮掀开被子?下床。下一秒,他低骂出声,“靠!”
他睡裤湿了!
孙绮掀开被子?的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项天?没有刻意要看,也都看了个全部。
项天?微愣了下,他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及昨天?晚上,孙绮做得应该不?是什么噩梦。
自己?的内裤阿绮穿不?下,项天?去重新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过来,“你的衣服我已经放洗衣机里了,等一下应该就能穿了。你先穿这件吧。”
孙绮接过了,“谢了啊。”
当着项天?的面,直接就给套上了,尴尬什么的,不?存在的。
项天?想?要转过身也来不?及了,被迫看了孙绮晨起的情况。
他的耳朵染上绯色,“我煮了汤饺,等你洗漱好了,就出来吃吧。”
说罢,他脚步略微急促地走出房间。
“噢。知道了。”
孙绮低头?系松紧绳,随口应了一声。
“小天?……”
孙绮抬起头?,想?问项天?床单要不?要替他换一下,不?经意间瞥见了项天?略微仓促的背影以及……通红的耳根。
孙绮微怔。
孙绮在项天?的洗手间里洗完漱,下了楼。
项天?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两碗汤饺,还有两杯热牛奶。
孙绮拉开餐椅,随口问道:“怎么不?先吃?”
项天?拿起汤勺,“刚才有点烫。”
孙绮也拿起汤勺,捞了一个汤饺,皮的温度刚刚好,里面的肉馅儿还是有点烫,他的舌尖被烫了一下。
项天?赶紧把?孙绮手边的那杯牛奶给他递过去,“还是太烫了吗?”
肉馅在舌尖上过了过,总算是给吞下去了,“是有点。小天?你吃之前先吹一吹。”
项天?现?在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心思,他蹙着眉心,“有被烫到么?”
孙绮把?项天?递过来的那杯牛奶给喝了,“不?至于?,就是舌尖被烫了下。”
项天?犹豫了下,“我能……看看么?”
孙绮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了吧?你要看舌头?,我不?还得把?舌头?给吐出来?不?行,太沙雕了。我拒绝!”
项天?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
孙绮妥协:“……我真没事。成吧。你要是真不?放心,那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仔细,总成了吧?”
项天?于?是离开位置,走到孙绮的面前。
孙绮坐着,他站着,为了看得更仔细一点,在孙绮伸出舌头?时,项天?微微弯下腰,仔细看他的舌尖。
项天?今天?没上班,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睡觉前的开衫睡衣。他这么弯下腰,白皙的胸膛也就若隐若现?。
孙绮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什么大病。
小天?有的,他都有,他盯着小天?的胸看个什么劲?
项天?直起身,“舌尖有点红。”
孙绮满不?在乎地道:“没事。估计不?到晚上就好了。”
项天?“嗯”了一声,“要不?放再放一放再吃?”
孙绮笑了下,“不?至于?,因噎废食呢?我吹吹就好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也赶紧坐回去,吃你自己?的。”
项天?重新坐回位置。
孙绮十点钟约了人谈事情,吃完早餐就得走,正?好他的衣服也干了。
孙绮把?他自己?的衣服换上,项天?送他到门口。
“天?气冷,赶紧进去吧。”
孙绮让项天?赶紧进去。
项天?跟孙绮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嗯。”
孙绮也朝他挥了挥。
项天?关上门,他快步走到落地窗前。
驾驶座,孙绮低头?系安全带,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后视镜里,站在别墅窗边的项天?。
孙绮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
以前他每次离开,小天?都是站在那里,直到他离开么?
跑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项天?回到客厅。他坐在孙绮昨天?坐过的位置,一个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接着,他上了楼,来到卧室。
卧室的床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项天?掀开被子?,躺进去,他攥着被单,他闭上眼,嗅了嗅。
一不?下心,睡了过去。
项天?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肚子?有点饿。项天?下了楼。
早上吃的那包汤饺还剩一点,项天?从冰箱里取出汤饺。
“叮咚,叮咚——”
项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放下汤饺,谨慎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触目所及,全是漂亮惹眼的花束,像是一片小小的鲜花的海洋。
门铃再次被暗响。
这一次,项天?看清楚了按门铃的人,对方穿着派送服,手里捧着一束卷边锦鲤洋牡丹。
项天?在看见门外那么多鲜花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在见到派送人员怀里抱着的卷边锦鲤洋牡丹,这下,他更能确定,这些花,肯定是阿绮命人送过来的。
派送人员开了门。
派送人员见终于?有人开门,顿时松了口气,“您好,请问您是项天?项先生么?”
“我是。”
“项先生您好,我手里的这束卷边锦鲤洋牡丹,还有这边的这些花束,全都是送给您的,麻烦您签收一下。”
派送人员把?手里的卷边锦鲤洋牡丹递到项天?的怀里,并且拿出单子?给项天?签字。
项天?签了字。
派送人员开着七座离开。
送过来的花束实在太多了,项天?分别走了十几趟,才把?门外的花束全部拿进屋子?里。项天?把?最后一束鲜花拿进屋,他关上房门。
客厅里,摆满了大大小小,他先前先后拿进来的花束。五彩缤纷,花团锦簇。
项天?走到这些花束的中间,他在地上曲腿坐下,脸颊贴着自己?抱腿的手背,歪着脑袋,打?量着客厅里的这些花束。家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项天?伸手碰了碰这朵,又碰了碰那束。第一次,他觉得一个人在家,也没有那么孤单。
项天?起身去,打?算拿手机,给孙绮打?个电话?,他得谢谢阿绮。地上花束太多,项天?不?小心踢倒了其中一束,他心疼得连忙把?那束被他踢倒的花束给扶起来。
地上,掉落一张素色的卡片。
项天?眼露意外,他弯腰捡起把?卡片打?开。熟悉的字迹进入他的视线——
“希望小天?,天?天?开心。by阿绮。”
项天?一怔。他忙弯下腰,去检查其它的花束。陆陆续续,又在其他花束里,也翻找到了卡片。
每一张,都写着不?同的祝福语,并且每一张都是亲笔书写。
手机铃声响起。
项天?朝茶几上的手机看了过去。
他跨过边上的花束,去拿手机。手机接通,孙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至他的耳边,“花都收到了吧?”
项天?的手里握着他打?开的全部的卡片,他在沙发上坐下,“嗯”了一声。
孙绮声音带着笑,“都是那天?你感兴趣的花,怎么样,挺喜欢?”
“喜欢。就是,太多了,阿绮。家里没那么多花瓶,而?且花又总是枯得很快,太浪费了。”
“怎么会?我把?它们送给你,你看见它们,并且喜欢它们,它们给你带去开心跟高兴,就一点也不?浪费。花就算是没被摘下,开在枝头?也是要谢的,总不?能因为花迟早要谢,就说明它们的盛开是一种?浪费吧?”
项天?浅浅地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你。”
孙绮哈哈笑了一声,“要是花谢了,你跟我说,我让人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