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明白了。
比自己当初推断的要复杂很多，但主线是对的。
北冥血河大阵吸附气机并不是在蕴养铜棺内老祖，而是老祖以铜棺为载体，将日月精华之气输送向血海内的血河车。
大魔王复活了，萌哒哒婴儿期便呈现出了令人恐惧的实力。
“铜棺之人是谁？”
“当年平乱之战星宿派护法长老洛河舟逃脱！”
信息量太大，宁长安头疼。
封印了的燕行云复活，洛河舟兴风作浪。
稍微的停顿，丘天策说道：“你是功居首位，如若不是因燕子坪案件引起明镜司关注，没有发现红山秘密，三才气炼精化神，燕行云恢复如初，或许结果便不是这般。”
“现在不严重？”宁长安反问。
没有正面回答宁长安所问，丘天策开口：“很多事件最忌讳的就是事发突然，被措手不及。有所准备，燕行云眼下虚弱，便能防患未然，明镜司、钦天监也有足够时间抽丝剥茧查询真相。”
丘天策所言句句在理，宁长安承认，但陈塘县的捕快也腹诽。钦天监术士是站在禹国立场去分析这一幕。
一州一郡的叛乱或者对外战争，怕的确实是事发突然，准备不足。所以站在都城层面，当初京城能绞杀如日中天的星宿派，自然也不惧怕如今尚处在婴儿期的燕行云等人。国家谋略，讲究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至于这个过程中折损少量的人手，无损大局，也能完全承受得下来。就像明镜司，哪怕天孤楼毁灭也还有其他三十五楼，天孤楼更可以重建。
但对于自己，很严重！不说没完全长开的燕行云，就是猫妖初一、螣蛇十五和树妖姥姥联袂而来，自己也不一定能接的下。
宁长安感叹：“靠得住的还是红月集市的老道、打铁匠、孟婆，不行，三人之外，自己还需要在红月集市开拓市场。”
看着塌陷下去的红山，宁长安说道：“这儿结束了！”
回复宁长安的是莫峨眉。
大紫衣声音充满了质感的冰冷：“红山已无北冥血海大阵，燕行云不会去而复返，后续就是自京郊皇陵、镇妖塔、市口下手。”
“不怕对方断了下线深度潜伏？”
丘天策接话：“不会，少了三才气，燕行云想要恢复如初，定会蠢蠢而动。”
宁长安点头，是个理！
“那就这样了，我回我的陈塘县！”宁长安说道。
莫峨眉略微思索：“有没有到京城的筹算。”
很委婉，但意识表达一清二楚。
颜无忌支棱着耳朵。杨七佛听的认真。和宁长安喝酒，痛快！
宁长安也在思索。
自京城而出，宁长安感慨卧虎藏龙，还是陈塘县一亩三分地宁静而安全。再说了，王梓炎在京城经营书社，自己在陈塘县的咸鱼生活悠哉舒适而且还有钱银分成。
但今非昔比。
出了一个燕行云。
星宿派的护法长老洛河舟自己应对不了，燕行云更加如此。
京城是龙蛇之地，但有明镜司和钦天监。
燕行云、洛河舟如何的天马行空做事，也绝无可能在禹国都城兴风起浪。不过加入明镜司，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没有直接回复，宁长安说道：“容我考虑！”
莫峨眉比较满意。
“好！”莫峨眉点头。
星光落下，白谷红山安静了下来，又成了宁长安独处模式。
莫峨眉是讲究效率的人，宁长安说考虑，莫峨眉便不着急。在明镜司重明楼查阅密卷，自京城出发时隐约猜测红山铜棺和星宿派有关系，但红山下有血海存血河车，这是超出莫峨眉预料的，信息需第一时间反馈向掌管明镜司的诸葛望岳，莫峨眉不久留。
拿了宁长安两幅素描，不欠人情的莫峨眉给宁长安留下了明镜司的传音术。
就叫“千里传音”。
其实就是气机运转的技巧法门，对于气机磅礴的宁长安而言，掌握不费吹灰之力。
很实用，以宁长安当下的修为可以传送近十里。
清风明月无人管，宁长安顺着当初牛妖躲进去的树林喊了一声“老牛！”
没有任何动静！
宁长安现学现用传音术。
“老牛，十、九、八……”
距离红山数里之外林木深处。
脚底的震动已经消散，牛妖感叹自己机灵，反应迅捷。
血河车破空而去的一幕老牛看在眼里，两匹血马降维打击般散发出来的威严间隔数里依旧让牛妖四脚发软，惊出一身冷汗。
血河车远去，牛妖走向林木的更深处。
“说什么都不能在白谷红山生活了，之前是答应给宁长安做小弟，可我就是一头牛妖，和人讲什么一诺千金”
摇头晃脑，牛妖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向山外。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要看山赏水还要看小娘子。
凝成一线的声音就在耳际炸开。
“老牛，十、九……”
牛妖愣了一愣，随后坚持自己原则的继续向前，数字变成八时牛妖猛回头，势若奔雷冲向塌陷了的红山。
宁长安喊数字，到三的时视线前方尘走沙扬，牛妖口吐白沫出现。
“你来了哈？”宁长安笑了一句。
“从未远去！”牛妖回了一句。
陈塘县捕快神情专注的看着牛妖，老牛回复的很有文艺范。
宁长安轻拍牛头，“跑的很快!”
“必须的！”牛妖闷声闷气开口。
宁长安一跃上牛背，“试一下！”
“不相信我？”
牛妖不满，奔了出去。
自红山和前方山崖间跑了个来回。
近二十里，十多息时间。
宁长安眉飞色舞，超过一百码的时速，关键是平稳没有任何颠簸感。
妖就是妖，天生有才！
陈塘县捕快没有放弃在红山周边斩杀鬼怪，升级三个纸美人的机会。
血河车远去，血海干枯，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吸引了白谷周边的鬼祟妖物趋之若鹜而来。
三个纸美人收获丰厚。
之前是联袂出手，如今已经能单独作战。
尤其是黑美人，两把长锏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宁长安欣慰！
不用在衙门点卯，宁长安倒也没有着急回陈塘县。
血海气息弥散，鬼祟妖物源源不断，不担心血河车会去而复返。多好的机会。
晨光熹微，薄薄云雾弥漫在白谷两侧山岭，三个纸美人斩小妖除小魔，宁长安拿出自红月集市孟婆商铺所得的古剑谱残卷。
三十多页，四式剑招，学无止境的宁长安苦心钻研。
三个纸美人白日联手杀牛妖级别未化形的小妖，夜间除鬼祟，宁长安在白谷红山逗留了五日时间。
剑谱残卷的修炼难度超出了宁长安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