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坐轮椅,不看天人一样落下的宁长安。人关注的是身侧洛姬。
即为东邪,思维念想不同凡人。
京兆府的神捕对洛姬有相当大的好感和了解欲望。
一拳捣碎佛像手臂,人站佛头,当真是飒爽。
轮椅飘到洛姬前方,东邪看着白衣魔头。“东邪,宁长安的兄弟,认识一下。”
东邪说着客套话,人施展读心术。
东邪想知道洛姬心中的宁长安。
西门秋水看着飘过去的东邪,冷面人脸上有笑意。
下一刻,东邪气机就像前一刻天人交战时沸腾的西子河。
张口,鲜血喷出。
轮椅贴着地面向后直去百丈。
宁长安摇了摇头。做什么不好,读魔,活该!
人靠了过去,“有没有看到什么。”
洛姬直接跳过宁长安的询问,“比杀赢还有难度的合作,没有想好交换什么,想到了,对你说。”
“一个老道的阴神。”
“果然如此!”宁长安自言自语了一句。“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体内三清气。可老道是谁?”
“什么模样?”宁长安问。
洛姬不是好脾气和有耐性的人,留给宁长安一个背影,向前一步,溶入到紫蓬山外的夜色中,再无痕迹。
“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洛姬就是这样的女人”宁长安嘀咕一声。
气血沸腾。
走过来的西门秋水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宁长安,开口。“你流血了。”
“打架打的!”擦血迹,宁长安回了一句。
“分明就是因为说了那个女魔头!”西门秋水心道。
“糟糕了!”
血迹从西门秋水口角流出。
京兆府四大神捕中稳健著称的南孤城多惊奇。
东邪、宁长安、西门秋水三人喷的喷,流血的流,难道就因为白衣女人。
不就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然后京兆府的神捕南孤城转身,默默擦掉口角鲜血。
斜风细雨,往日香火旺盛的天音寺一地废墟,满目疮痍。成昆身死道消,武僧在内的天音寺所有和尚都被控制。
随后就是上山的捕快拉网式搜索。
京城;
秦是非拿观星镜将成昆神魂飞火湮灭。部署在紫蓬山的隔绝阵法失效。
都城专供使臣住宿的大院内书生相貌的男子开口:“原本以为会有一场龙虎斗,会波及洛商,看看诸葛望岳、黄裳这些人能耐,想不到雷声大雨点小,禹国还是有能人。”
“天音寺的和尚什么来历。”白衣公子问。
“阵法隔绝,看不出来。”公子身侧和尚说道。
“宁长安还真福大命大。”
“还见宁长安不?”书生问。
“见,为什么不见”公子摇折扇。
清晨时分。
自天音寺坍塌了的藏经阁中一本文书被呈送到了宁长安手中。
天音寺坐落紫蓬山已久,成昆也非首任主持。
文书中有诸多成昆担任天音寺主持之前类似游记的笔墨。
大量记载了禹国海上商贸直通外域的诸国人物风情及其生活经历。
一本和紫龙案无关的文书。
宁长安内心却是灵光一闪。突兀的想到了个影片名,《碟中谍》。
东邪一身轻松,人头保住了。
将手书收起,宁长安对东邪说道:“能不能搜寻到王妃的资料。”
东邪满脑子都是紫龙案事发后入宫,和妃子公主相处的一幕。
天马行空做事的东邪犹豫半响,“不妥吧!”
宁长安瞪眼,“姬怀赢,定南王王妃!”
东邪长舒口气,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我怀疑王妃和成昆有关系。”
“王妃绿姬怀赢。”东邪大吃一惊。
宁长安扶额。
东邪是怎么成为神捕的。
“王妃是外域人,天音寺主持之前,成昆在外域生活过,所以和成昆有直接关系的不一定是姬怀赢,有可能是王妃。”
东邪又发现自己想远了。都是被前一刻被女魔头影响的。
“如果是后者呢?”思维正常一点,东邪问。
“要是后者,南方的局势远比眼前更要复杂。”
侧目,看着东邪,宁长安一字一句:“王妃身份绝不简单。
东邪愣了半天,摇头,没想出个所以然。
一本手书,宁长安怎么就生出这样的想法。
东邪不知道宁长安脑海中还有更天马行空的思维延展。
或许,姬怀赢也是一个棋子。
都城
绵绵绵密密的细雨笼罩了巨大城廓,宁长安入皇城。
秦是非参战,紫龙案的元凶成昆伏诛,后续的事情便不需要宁长安操心。
入宫呈报,这是林相合的事情。
挖掘更多蛛丝马迹的线索,比如和天音寺有来往的朝廷官员、宫内人员,这些事情京兆府的捕快都擅长,东邪等人更是。
秋风秋雨愁煞人,入秋之后,又有一批人要丢了官帽或者被送上刑场。
宁长安关心的是大皇子。
斜风细雨,居庸宫内宁长安看到了大皇子李朝歌。
喉咙有点发干。
天音寺一战,宁长安被建宁观老道阴神附体,老道阴神离去,宁长安三清气、紫气东来恢弘且有天地合的万象。
简而言之,宁长安如今能望阴看阳。
一日前在京城朱雀大街看到大皇子,李朝歌气宇轩昂,神韵内敛。
短短一日,站在宁长安眼前的大皇子还是精神抖擞,但宁长安看到不一样的景象。
大皇子天魂在消散。
看着神情稍微有点严肃的宁长安,李朝歌问:“神龙案有眉目了。”
宁长安没有顺着大皇子的询问回答。
伸手,拿出一枚狗皮丸。
“丹药!”李朝歌问。
“嗯!”
“做什么!”
“姬怀赢事发,明镜司内一场大战,有侯卫胸口被利剑刺穿,气机消散,命悬一线,但最终转危为安。”宁长安说道。
“就是因为这种丹药。”李朝歌笑着说道。
“是的,效果不差神柔丹,不过神柔丹主要功效在于凝神聚灵,此丹药却是用来回魂保命。”
“你要什么?或者说是案件棘手,需要我向父皇开口延缓限时?”李朝歌脸上依旧有淡淡笑意,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宁长安。
一个水到渠成的推理,当日自己说过有困难可上居庸宫,如今宁长安只字不提案件进展,送一枚能有起死回生效果的丹药。用意明显。
“拿了丹药好说话嘛!”
回了大皇子一句,宁长安视线从《山居秋暝图》挪开。
成昆送大皇子的画没有问题。
视线四下打量。
宽敞房间呈现出来的是简洁大方朴素装饰风格,没有任何奢侈豪华名贵的物件点缀。
花梨木的桌椅古旧,还比不得自家哥嫂如今在都城大宅内的桌椅。
大厅北墙挂有书法字体。
没有落款,非名家术法,但笔画坚硬,有沙场点兵的萧杀气象。
地面是同样花梨木的长条案几,供一把大剑,剑锋宽四寸,长五尺,比宁长安加重了的惊蛰剑还要超出一尺一寸长度,是把不折不扣的重剑。剑锋沾染有血迹,应该有故事。重剑另外一侧供一面云海纹护心境。
宁长安目光在重剑和护心镜之间流转,大皇子眼神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