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未冲从睡梦中醒来,他同往日一样,先吃了碗燕窝,然后悠然的穿戴好衣裳。
刚准备前往大厅继续佯装粗衣淡饭,一个侍卫匆匆的走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霎时间,李未冲的脸色就变了,他抬起脚狠狠地踹了那侍卫一脚,大大的肚子不断地起伏着。
“该死的东西!昨晚怎么不来告知于我?!”
那侍卫吓得急忙伏地回道:“大人赎罪!那时候夜色已深,属下们实在担心打扰大人休息,再加上当时发现的及时,我们很快就追了上去,这才没有及时报给大人。”
“混蛋!你怎么知道那黑衣人没有同伙?!”
李未冲气的脸都憋红了,他转身又是一脚,然后指着他怒意冲天道:“如果出了事,我让你们统统掉脑袋!”
下人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声,李未冲急忙腆着大肚子往阁楼那边跑。
今日的脚程比昨日带领谷慕容和路之柔前往大厅的脚程快了一倍不止。
等到了阁楼,李未冲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那是他全然不在意,一心只盼望着自己藏起来的账本没有出事。
进了阁楼,李未冲直奔佛像面前,他艰难的趴下,然后心一凉,脸都白了。
那暗格中的机关已经被触发,这就表示昨夜真的有人闯入了这阁楼里,还发现了自己特意在佛像里设置的机关。
李未冲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那个暗格,细细翻看了一下自己藏起来的账本,然后绝望的发现,少了好几本。
因为暗格里的账本真假混掺,所以李未冲不断地祈祷着,那人拿走的都是假的。
但很遗憾……有一本是真的账本!
李未冲双手不断地哆嗦着,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地起身,目眦欲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被人用了调虎离山之际,还不赶紧向我报告,给我拖出去砍了他们!!”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即便求饶声不断,李未冲通红的脸仍然没有一丝变化,眼睛里反而涌出了一丝狠厉。看守阁楼的侍卫被另外的侍卫拖了出去。
“定然是谷慕容那个废物皇子!”李未冲恶狠狠地说,“他身边那位姓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昨夜定然有他的参与,还有那日驱马车的人,有可能已经混入李府了!”
身边的管家擦着冷汗问:“老爷,现在应该怎么办?”
“趁着现在还早,立马去谷慕容房间里搜查,另外你再去派人搜查那个驱马之人,如果那个驱马的人跟那位姓路的里应外合盗走了账本,想必那账本就在他手里。”
“可是老爷,为什么是哪个驱马的人?还有可能是三皇子干的啊。”
李未冲气的胡须都快飞起来了,他道:“那谷慕容可是出了名的废物皇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指望他穿着夜行衣来阁楼偷盗,是你蠢还是我蠢?!”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管家不再多言,而是又问道,“那老爷怎们用什么借口去搜查三皇子的屋啊?虽然那三皇子是个废物皇子,可终究还是个皇子,咱们招惹不起啊。”
李未冲狠狠地拂袖,走出阁楼,一脸阴翳道:“昨夜李府闯入了偷盗之人,本官担忧三皇子的安危,特带人前去搜寻那贼人,来确保三皇子的安全。”
“大人果然圣明!”管家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而谷慕容和路之柔已经把真的账本藏起来了,至于那些假的账本,也统统都烧掉了,还特意将灰烬都埋进了土壤里。
他们也不去大厅吃饭,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李未冲带人来。
果不其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房门被推开,侍卫们纷纷而入。
谷慕容起身,微微皱起眉头道:“李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正要同路大人前往大厅用早膳,您怎么就带着人闯入了我这厢房中了?”
侍卫们纷纷散开,四处寻找着账本,李未冲从后面缓缓而来,赔笑着拱了拱手。
“殿下莫怪,昨夜这李府居然闯入了盗贼,还把我阁楼的门给敲了锁,下官着实担忧殿下的安危,这才带人来厢房仔细搜查一下,看看那贼人有没有躲藏在这里。”
“李大人难不成觉得本王的耳朵是聋的不成,夜间有没有人闯入本王这厢房内,本王难道会听不到?”
看着谷慕容愠怒的脸,李未冲并没有松口,而是赔笑道:“下官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既然殿下已经来了李府,下官就必须保护好殿下,不然难以向皇上交代啊。”
谷慕容刚刚也不过是作秀罢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冷冷的坐回了椅子上。
“那就请李大人好好地搜查,莫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李未冲表面上笑着连连点头,其实在心里冲着谷慕容呸了一声,等他找到了账本,就找借口把谷慕容轰出府。
找到最后,那些侍卫一无所获,李未冲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时,喝着淡茶的谷慕容开口了。
“怎么,没有找到这贼人,李大人好像很是失望的样子。”
李未冲没有来时的那股趾高气昂的冲劲儿,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下官这时松了口气,殿下房中没有贼人闯入,下官就放心了。”
“如此甚好。”谷慕容笑得很是温和,但是语气却极淡。
李未冲只能道:“殿下,大厅已经准备好早膳了,既然是虚惊一场,不如同下官一起移步到大厅用早膳如何?”
“一大早有劳李大人费心费力的搜查贼人了,等会一定要多吃一点。”
几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谈笑着往大厅走。
李未冲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等会再仔细的搜查一遍。
谷慕容和路之柔却丝毫不担心,因为账本所在的位置着实隐蔽,他们相信李未冲就是把这个屋捅破了天,也是找不到账本的。
毕竟谁能想得到那账本居然在椅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