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气温突然转凉。
简遇自从来到柏林,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
叮咚~
他拿起手机,看了短信内容瞬间眉头皱深。唉,又是一个烂摊子。
简遇开的是一间经纪公司,平时主要负责温哥华遇见娱乐传媒总公司中来的艺人演出、宣传等。今天本有一位在公司签了十年合同的歌手海秋来柏林发行新歌,结果到这儿来不太满意服装,非要用自己家中准备的。
原定计划是在十点开发布会,现在已经是八点,且温哥华到柏林的来回飞机最少需要十六个小时。公司的总监和海秋商量半小时,但海秋丝毫没有让步,并且说这个责任也不是自己的,如果耽误新歌发行就要起诉公司并且解约。
简遇给冉铭杰打了个电话,两人一起到了公司。
两人进了总裁办公室,并让秘书叫海秋来。
等了十分钟,来的是海秋的经纪人。她叫宁乐乐,原是遇见娱乐的一位工作人。
她一脸歉意的和简遇说“实在是抱歉,海秋她,她......还在发脾气....”
“呵呵,名气一般,谱摆的还不小。她不来,那我只好去了!”
简遇腾的起身,宁乐乐赶忙跟上。
到了换衣间,秘书已经提前清了场,简遇推开门看见海秋在那儿悠闲的看杂志,他火儿一下就上来了。走近坐下,开口说道“海秋,我听说你不满意公司的服装安排。”
她一扬眉“哼,不是我事儿多,你自己看看这都准备的什么破烂东西!”简遇眼睛在那些衣服上一扫,心中有数,她是找茬。
“呵呵,这衣服倒是白担了罪名,如果你想解约去天欧,直接跟我说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海秋心一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在公司五年,为公司挣了那么多钱!我怎么就想走了!”
“五年里你挣那点钱都不够公司为你宣传的。如今可是有点名儿了,呵呵,你不需要狡辩。今天的发布会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要,公司马上为你准备解约合同。想必违约的赔偿,你也准备好了!”
他站起来丝毫不犹豫的往外走,海秋一时懵了。宁乐乐进屋好一顿劝说,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坚决要解除合约。
简遇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回到办公室对冉铭杰说“该你登场了。”
“好。”
冉铭杰带着公司总监照常开了发布会,并将海秋向天欧传媒泄露新专辑的事情,与违约解除合同。公布以后,记着在大门外等着海秋,拍了一些照片连问求证实。海秋匆忙的上了车,给天欧老板打电话。
我起来以后没看到简遇,给他打了个电话。
“哥,你回公司啦?”
“嗯,今天有些事处理。你自己吃完饭出去逛逛吧,注意安全。”
“哦,好的。那你早点回来。”
“好。”
我用牛奶泡了点玉米片,吃完饭收拾收拾就出门打车去商场。
半天下来,我实在想不到回礼回什么。太贵了我买不起,便宜的还不好意思。在纠结之下,我走进了一个手工制作的工坊。
进门后看到了一只精美的雕刻笔,手工很好,样式比较简单大方。我和老板讲价讲了半天,只便宜了十欧。“唉,好吧好吧。”我从钱包掏出四百六十欧买下了这支笔,心疼的快掉眼泪。我顿时打定主意,等安排好课程后就去找兼职。
出来后又买了两条羊毛围巾,回了家。
休息一会儿感觉饿了,我打电话给薛飞一起吃饭。一小时后薛飞来接我,在街上找了一家快餐店。入座后点了两份例餐,我将包里的木盒子拿出来,向献宝一样递给他。
薛飞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只雕刻笔刀。笑容逐渐放大“梦寒,昨天回去我又把雕塑改了改,正好缺一只这种小刀,谢谢你。”
饭后我们去了库达姆大道,据说这儿是以香榭丽舍大道为蓝图建造。他们漫步在稀疏的树荫下“如果是夏天,这里应该很好看。”薛飞遗憾的说着。
我刚想说明年一起来,只听不知哪儿飘来一阵悠扬的萨克斯风乐声。我原地驻足,直到声音没了。我向前走着,想见见这个人,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由的有些失望。
薛飞思考了一下,用手机查着附近哪儿有咖啡厅。然后带着梦寒走去,找到这儿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准备走了,薛飞看他旁边牌子上写着点歌二十欧一曲,大步走上前,往玻璃箱子中放了一百欧。
这人抬起头,冷漠淡然的说“二十欧一曲,小费百分之十。你给多了。”
“随你高兴,只要你能奏乐一曲。”
“什么歌?”
“都行。”
他拿出琴盒中的萨克斯风,开始吹奏。
我听着,又抬起头仔细端详着他。这人让我感觉比冰还寒冷,他胡子刮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纯黑色的t恤,外加暗黑系的短皮衣,深色牛仔裤加上马丁靴,发型很潮。
他似乎是发现有目光注视,眼神突然和我对上。
这个场景或许应该出现粉红色泡泡,但是我们却只有一种雪山与寒冰对视的感觉。
一曲终了。
他放下萨克斯,缓缓走向我,伸出手略微点了下头说“你好,我是里昂。”
我也伸出手握了一下“苏梦寒。你也可以叫我米娅。”
薛飞咳了一声“咳,我是薛飞。”
里昂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们是情侣?”
“不是。”
“嗯。”
“里昂,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我问。
“梦魇。”
“很好听,但是我没听过。”
“我写的。没什么名。你当然没听过。”
“以后会有的。”
“呵呵。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个小音乐会?”里昂问我。
我对这种事一向很有兴趣“当然,哪天?”
“十月三十号,晚上八点。”说着,他回到台上,在包里翻出一张就把入场券。
“好的,我一定去。”这时候我才想起薛飞也在问道“里昂,音乐会售票点在哪儿?我想我有几个朋友应该也会想去。”
里昂面露难色的说“实在抱歉,这次音乐会的票已经售空了。这张是家属票,只有一个。下次吧,下次我告诉你。”
“好的。”我看了看薛飞,他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我也放心了。
里昂和我互相留了facebook的账号“那下次见,米娅。”
“下次见。”
薛飞和我在咖啡厅里小坐一会儿,聊起了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