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刻,她就看到萧易寒的脸一寸寸的黑下去。
这是他愤怒的前兆。
“额,我是说,我不记得我给你表白过。”
她现在学乖了。
如果一个不小心她可能就被扔在这荒郊野岭。
此时萧易寒黑下去的脸,又开始一寸寸的白起来。
就像一个变色龙一样。
他弯腰,拿起一支最大的白玫瑰递到她手里。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
“你当时看到萧易弘开枪,那枪口对着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他低沉的问道。
“。。。。。。”
“当你替我中枪躺在我怀里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你这次真的死去。”
“。。。。。。”
“所以,我当时就打算放你自由,因为我带给你的只会是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他自顾自的说着。
一只手摸向旁边的一颗竹子。
十指在上面使劲的扣着。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她在他的手里死过太多次了。
“我一直控制着不去见你,可当那天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控制不住了,我控制不住不想你,控制不住不吻你。”
什么情况。
方小初看着他伟岸的背影,这是在表白吗?
全球首富表白是这样的吗?
“你还记得你昏迷前说的话吗?”
萧易寒忽然转过头,黑眸低沉的盯着她。
方小初使劲的想了想,可是脑子始终搜过不到那天的关键词。
“你说,你做不到不爱我。”
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
方小初的回忆渐渐被找回。
那是她以为这次会真的活不下去。竟然真的向他表白了。
他没想到她会听到的。
手被突然捉住,无名指间传来一阵凉意。
由指尖一路凉到底。
方小初看向自己的手,无名指多了一枚钻戒。
钻戒被切割成心的形状。钻戒很大,折射出来的光倒映在方小初的眼睛里。
萧易寒从背后搂着她的纤腰。
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方小初,是你招惹我的,以后别想再逃走。”
一股热气喷薄在她的耳朵里,弄得她痒痒的,流动着暧昧的气息。
那声音里有一丝妥协,一丝倔强。
可在一起了又怎样,他们之间终究没有未来不是吗?
索性今天把话挑明,不然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那我在你那里是什么位置。情人?还是暖床工具?”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又会进入下一个死循环,她不想在这样下去,趁着还没有爱到骨髓,早早的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是最好的。
萧易寒的身体变得僵硬,呼吸也变得低沉。
看来他从没想过他们关系能走到哪一步,也许他能给她的仅限情人的位置。
而这不是方小初想要的。
他没有说话,就那样的搂着她,越来越紧。
“位置就那麽重要吗?你想要什么位置,恋人,还是妻子。”
他愠怒的询问着。嗓音低沉带着点性感的沙哑。
“易寒,不是我要什么位置,我要的就是像正常人一样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她顿了顿。
“我们永远都走不到一起,你们的家族不会同意,甚至你的父亲都不会同意,放手吧,趁着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右手慢慢的扶上左手无名指的位置,那里有一颗巨大而昂贵的心形钻戒。
方小初在上面摩擦着,钻戒的冰凉一触到底,她慢慢的把戒指从手上退下来。
一颗戒指被放在萧易寒的手中,戒指被切割成心的模样。
那颗戒指永远不属于她。
她推开萧易寒的手,走向竹林深处,那是她早就想看看的风景。
萧易寒眉心紧蹙,望着那抹消失的身影。
慢慢的摊开手心,看着那枚戒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影。
有些事,是要早早的做了,他等不及了。
。。。。。。
安静的傍晚。
一排全球限量版的豪华车队缓缓驶进萧氏城堡。
萧易寒从车里下来直奔主客厅。
“老爷,易弘他不容易啊,被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们娘俩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面啊,老爷你就让他回来吧。”
萧易弘的母亲柳伊依坐在萧复的腿上,身子紧紧地贴附着萧复的胸膛。
柔弱无骨。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一个管家进来通报。
“让他进来。”
冰冷的声音。
柳伊依很识趣的站起身子,站到了萧复的身后,眼睛凌厉的盯着萧易寒来的方向。
手里的手绢被掐的起皱。
“父亲。”
萧易寒两手交叉向前,身体微微前倾。
“过来坐吧。”
萧复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特别重视家族荣誉。据说在年轻时曾为了家族荣誉而放弃心爱之人,所以他对他的孩子从小就灌输,一切以萧家荣誉为重的思想。
萧易寒慢慢的坐到古色的红木家具椅子上。
“听说,你把你弟弟送去美国了。”
萧复一脸平静的说道。
正襟危坐,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拇指一颗一颗的往下游动着珠串。
“是。”
萧易寒的眼眸在萧复拿着的珠串上游离。
他的父亲时常把这串珠子带在身边。连收藏和清洗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这串珠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是普通地摊上的材质。起初他以为只是父亲喜欢,并没有什么特别。
直到有一次,柳伊依不小心碰到,结果被罚关了两个月的禁闭,这串珠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送他去美国。”
萧复的脸上开始闪现不悦的情绪,萧易寒知道,这多多少少和柳伊依的枕边风有关。
他既然要一个交代,那就随便给他一个理由好了。
萧易寒从珠串上收回目光,眼睛深邃不见底。
他身子微微后仰,两手扶着古色椅子扶手,右手食指和拇指摩擦着。
薄唇轻启。
“他总要学会管理家族事务,柳姨不是一直希望萧易弘这样做吗?”
萧易寒一双黑眸看向萧肃身后的柳伊依,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柳伊依身体恐惧的向后退了退,她深知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全是靠着萧肃对她的宠爱。
她没有深厚的家族背景,她只是一个戏子,连萧易弘在整个家族都是有名无实的挂职少爷。
除了萧复,家族里的人都唯萧易寒马首是瞻,有时候连萧复多多少少都会听从萧易寒的安排。
她从不想和萧易寒有正面冲突。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
“哎呀,是的老爷,我曾经是和易寒说过让易弘出去多锻炼锻炼。如果不是易寒提醒我,我倒真的给忘了。”
柳伊依一幅都是我的错的模样,双手纤细的摁着萧复的肩膀。慢慢的按摩着。
萧复依然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既然没事了,那你就先退下吧。”
萧复用手在柳伊依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柳伊依扭着腰肢轻轻的退了出去。
萧复把手中的珠串带到手腕处,缓慢的站起身,两手叠放在身后,走到客厅得最前面,背对着萧易寒,健硕的身体因为岁月的侵蚀有些弯曲。
“你对他下手太狠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
萧复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他深知萧复不会追究,他一切以家族荣誉为重,只要是不触及家族荣誉他都一幅置身事外的态度。
弟弟,在萧易寒的眼中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
他对于萧易寒来说仅仅是父亲在外面做了荒唐事而生下的私生子。
“请父亲不要忘了,都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我的母亲才会去世。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萧易寒的双眼微微泛红,眼眸透着火光,似要吞噬一切。
他忍的太久了。
“逆子。你一定要闹的鸡犬不宁才罢休吗?我们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如果被知道我们家族不和,我们整个家族会被耻笑的。”
萧复重重的把一个茶杯摔到萧易寒的脚下,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茶水的热气摇摆着往上冒。他手中的珠串因生气而颤抖。
身体弯曲的更加厉害。
他深知自己触到父亲的逆鳞,但他依然孤注一掷的说了。
“在父亲眼中,母亲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吗?为了家族而掩盖事实真相,这就是您说的荣誉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萧易寒眼中猩红一片,嘴唇因愤怒被抿的发紫。
他突然清醒的意识到,即使把真想摆在他父亲面前,父亲也不会因此过度苛责柳伊依。
既然这样,那就用他萧易寒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萧易寒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复一手扶住红木色的桌子。另一只手抚着额头,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眼睛迷茫的盯着手中的珠串,眼神慢慢的暗下去。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一辆布加迪威龙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车后跟着一排全球限量版商务车。
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风中被吹得有些凌乱。
一手骨节分明的握住方向盘,一手搭在跑车的门框上摩挲着性感的薄唇。
他的父亲一切都已家族利益为重,那他和方小初的事情肯定会被阻止。在父亲还没察觉到方小初之前他要尽快解决所有的事情。
方小初让她放手,休想。
车子加速朝方小初租住的小区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