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这时愣了愣,一边琢磨一边喃喃道:“军师正恨我呢,会说我聪明?指不定是骂我的话吧。”他想到这里,也没多想便直接走进了大牢。
要说李沛渝也真是能骂,自从吴质出去后,她就没停口,她是越骂越起劲儿,越骂声音越大,这一牢五十多个男人,耳朵都快起茧了,司马朗这会儿是烦得直摸脖子,心想着,小时候家里养了一群鸭子,我觉得吵得要死,今日和军师一比,果然是相形见绌。
正在这时,曹丕走了进来,听到李沛渝的骂声,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声问道:“是谁在骂我啊,还提名带姓的,不怕我砍了他的头吗?!”
李沛渝听到这声音,突然停住了骂声,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确是曹丕无疑,长相变化不太大,但脸上那种无邪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反倒多了几分阴邪,但李沛渝这时怒火中烧,一看曹丕来了,直接跺脚道:“曹丕!我打你个死人头!你还知道来啊,想让你姐姐我把牢底儿坐穿吗?!”
曹丕故意伸伸脖子,看到李沛渝后装作装作一脸惊讶:“啊?这。。。。。这是谁,谁这么大胆把我姐姐关到牢里了?”
曹丕说着,猛然回头,盯着吴质道:“吴质!谁给你的胆子抓的我姐姐?”
吴质把头一低,沉声道:“丕公子,属下并不知道她是你姐姐呀。”
曹丕突然伸出手来,指着吴质道:“你。。。你还敢顶嘴!就算你不知道她是我姐姐,也该知道她是军师吧,连军师你都敢抓,你是不是嫌脖子长啊!?要不要截掉一点?!”
吴质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公子,属下听她说自己是军师,便问她要大印,可是她说没带。”
曹丕一看吴质跪倒在地,心里不禁一喜,这一幕比他想象的还好,于是便接着道:“军师说没带,你。。。你就不会让我定夺吗?干什么把她关到牢里呢!并且还这么多人关到一起,有你这么关人的吗?你是猪脑子吗?!”
正在这时,司马朗挤到前头,说话了:“公子,还是先把我们放出去吧。”
李沛渝也趁热打铁道:“是啊弟弟,快点吧把我们放出去吧。”
曹丕这时看到司马朗,又装作一脸惊讶:“司马大人你怎么也。。。。。。”
曹丕话没说完,就又瞪着吴质道:“吴质啊,你真是个笨蛋,就算你没见过军师,也总该见过司马大人吧,你怎么。。。。。。”曹丕说着就往吴质屁股上狠踹一脚,道:“还不快点开牢门,愣在这里干嘛!?”
吴质这才起来把牢门打开。
司马朗这时才眨眨眼,突然想明白了,吴质是个聪明人,要是没有曹丕的命令,他哪里敢私自抓人,这分明是曹丕想给军师一个下马威,而他自己又碰上了这个时间,所以也不幸被抓了进来。
他虽看破也不说穿。
李沛渝他们出来后,曹丕便对吴质道:“吴将军,你给我下去好好反省反省,是敌是友你都不会分的吗?下去!”
吴质道:“诺。”说完正要出去,可是李沛渝哪里肯轻易放走他,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于是突然大叫一声:“慢着!”,她说着走上前来,对曹丕道:“弟弟,你让他给我道歉!”
曹丕听后一愣,勉强一笑,道:“姐姐,我已经骂了他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他吧。”
李沛渝把脸一横,道:“不行!他今天若不给我道歉,叫我这张脸往哪里放?你别忘了,我这个军师可是皇上封的,是我干爹,也就是你爹亲自奏表天子的,就算我今天不给自己长脸,也得给我干爹和皇帝长脸,你让他给我道歉!”
李沛渝把皇帝和曹操一搬出来,司马朗在心里直笑,想这曹丕和吴质二人,本来想给李沛渝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李沛渝竟然杀他们了个回马枪,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了一脚。
曹丕听到这里,不禁把脸一沉,刚才脸上那股得瑟劲儿一扫而空,心想着,这女人到底是荀彧的老婆,这才几年不见,就变得这么精了,还知道拿皇帝和我爹来压人,这回我真是弄巧成拙了。
曹丕知道这个歉不道是不行了,再不道歉他就是不忠不孝了,于是对吴质道:“吴将军,给军师道歉吧,下次招子给我放亮点儿!”
吴质这回也是脸色难看,方才那是演戏,这会儿可是真情流露,李沛渝这一举动把他弄得是一愣一愣的,他也没想到这次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于是心不甘情不愿把手一拱,对李沛渝道:“军师,末将给你赔礼了。”
李沛渝这时把小脸一扬,看吴质道歉毫无诚意,于是又对曹丕道:“弟弟,让他给我跪下道歉,我看他毫无诚意。”
就在这时,崔琰忍不住开口了:“军师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俗话说得好不是,丞相肚里能撑船,将军头上能跑马,你身为军师,也就大人大量,这件事我看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再说吴将军也是事先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军师就给我和丕公子个面子,放他一马如何?”
李沛渝转头一看,见说话的正是崔琰,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她见崔琰还是长得那么帅,白白净净,一脸傻气,傻得极为可爱,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于是她嘴角悄悄露出一抹笑容,道:“好吧,看在崔大帅哥的份儿上,我就什么事都不计较了。”
崔琰看李沛渝对自己笑,说是笑,其实是暗送秋波,他哪里敢直视她的眼睛,于是规矩的把手一拱,道:“多谢军师。”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李沛渝说着就拉着崔琰的胳膊往外走,把曹丕和众人都晾在了一边。
曹丕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望着他二人离开,不禁在心里想,这军师是怎么回事,有了崔琰就不要我这个弟弟了,她和崔琰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他们像是夫妻呢?若照这样下去,那荀彧的绿帽子可是戴定了。
这时李沛渝和崔琰已经走了出来,李沛渝还拉着崔琰的胳膊,但崔琰觉得多少有点别扭,于是把她的手挣开了,道:“军师请自重。”
李沛渝笑道:“小鲜肉,多日不见,本军师对你可是望眼欲穿啊。”
崔琰轻咳一声,故意避开这个肉麻的话题,把话锋一转,道:“军师不是在徐州当先锋吗?怎么有空来邺城呢?”
李沛渝道:“徐州战事已经结束,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来看看你。”
崔琰眨眨眼,道:“哦,那司空大人回来了吗?”
李沛渝道:“我突然觉得有点渴了,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去你家喝杯普洱茶如何?”
崔琰犹豫了半天才道:“好吧,咱们是老朋友,我就替丕公子做个东道吧。”
不多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崔琰的住处,崔琰住的地方一向不太豪华,但也不会太简陋,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宅院,看起来很整洁。
崔琰把李沛渝请到一个房间里,命人沏了茶。
崔琰为了避嫌,房间的门一直敞开,当下坐下来便问道:“听说军师当时被偷袭,后来逃到一个没有水源的山上,我本想着你凶多吉少,没想到你还是平安的回来了。”
李沛渝道:“你可真能想,我要是死了你就开心了吗?”
崔琰刚要说话,突然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这女孩个子不高,樱桃小嘴极其迷人,面似桃花,肤若玉质,可以算得上是沉鱼落雁,她进来后便用一双乌溜发亮的大眼睛对着李沛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瞅了一遍。
李沛渝见她如此打量自己,便问道:“你看什么,在我身上找钱么?”
这女孩也不理李沛渝,直接盯着崔琰问道:“表哥,这个人看起来就水性杨花,她是谁?!”
李沛渝听后,鼻子都气歪了,直接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妈蛋的!你眼睛长屁股上了吧,看我水性杨花,你才是残花败枊!”
李沛渝骂的正是崔琰的表妹杨春。
杨春见李沛渝站起来还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并且还长得娇艳迷人,也毫不示弱的把头一抬,盯着李沛渝道:“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崔琰拦住了:“表妹,不得无礼,快点给军师赔礼道歉。”
李沛渝这时高傲的把头扭向一边,等着杨春给自己道歉。
可杨春这时嘴角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对李沛渝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专门摸鱼的军师。”
“你!。。。。。。”李沛渝气得头都要冒烟了,最后直接冲门外喊道:“来人哪。。。。。。”
李沛渝正要叫人来抓杨春,崔琰哪里会让事情闹大,直接拦着李沛渝道:“军师,消消气,我表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
其实这时门外头哪里有李沛渝的人,他只顾着看帅哥,把许褚周生一干人等摞在了曹丕那里,她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过来。
李沛渝见崔琰求情,才停止了叫人,把眼一瞪,道:“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崔琰这时回过头来,对杨春道:“表妹,你暂时先出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