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渝见荀彧跑了,也跟着他过来,见他还想溜,一下拉住他胳膊,道:“你给我坐下!”
荀彧没办法,只得乖乖的坐下,他知道李沛渝什么脾气,所以也不敢再动了。
李沛渝见他不动了,便郑重道:“我知道你聪明绝顶,一定有办法的,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真的就最后一次。”
荀彧眼珠一转,道:“好吧,等出去之后,找机会对丞相说,你也知道,凡事都得讲机会。”
李沛渝道:“嗯,那我先谢谢你了。”
荀彧笑了笑,但这时眼光突然落到了华佗身上,见他满脸沮丧,便站了起来,坐到他旁边,慢慢道:“华大夫,这么多年了,按理说丞相不该这么做,但是世事难料,丞相向来多疑,我料到你留在许昌必要出事,所以才让你快点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华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若命该如此,谁也没办法,你们夫妻已经帮了我不少忙。”
李沛渝又过来谢了谢华佗,总之几个人没事干,净扯些闲话。
李沛渝他们被抓的消息,到了第二天就传开了,张仲景一听华佗被抓了,心里马上一慌,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急忙梳洗整理了一下,过来见曹操。
曹操这时病稍稍好了一点,正在屋里看书。
张仲景一来,往地上一跪,道:“属下见过丞相。”
曹操眼珠转了转,心中马上想到他必是为华佗说情来了,心里虽这么想,脸上却不露声色,把书放下,嘿嘿一笑,道:“张神医快快请起,快快请坐。”
张仲景站了起来,旁边虽有椅子,但他哪里敢坐,到现在他还没摸清曹操是什么脾气,所以能恭敬就恭敬,能不坐就不坐,凡事小心为妙,省得让曹操抓住什么错误记恨在心,所以他只站在了旁边。
曹操见他不坐,也不强求,只笑问道:“张神医,不知此来所为何事啊?”
张仲景又是一拱手,小心翼翼道:“丞相,我听说华佗被抓了,我与他相交甚深,所以想问一下,华佗所犯何事。”
“哦。”曹操轻哦一声,道:“张大夫,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说着,拿出了两张药方,一张是华佗先前开的,另一张是张仲景开的,他把这两张药方递给张仲景,道:“你看看,这两张药方有何不同。”
张仲景一看,自然看出了不同,于是道:“丞相,我的药方比另一张多了一味走马风而已,并无不妥啊。”
曹操道:“实话告诉你,另一张正是华佗开的药方,先前他一直为我治头风,从来没开过走马风,或许就是因为少了这味药,才至我的病反复发作,无法痊愈,而华佗也是名医,早知道这味药,故意不给我开,他是间接的害我,所以我怀疑他是刘备派来的奸细,朝庭的叛徒,你说。。。。。。他该抓不该?”
张仲景听后直皱眉,道:“这只怕是丞相误会了,先前华佗不开这味药,是因为他考虑到这味药的药力太强,所以才没开,而丞相此次病情加重,不得不增加药力,下官才用了这味药。”
曹操眨眨眼,道:“你刚才说我病情加重,那是为什么加重了呢?就是因为没吃这味药,你看,我吃了这味药,病很快就好了不是吗?”
“丞相。。。。。。”张仲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操拦下了,道:“张大夫,我听说你最近在注《伤寒论》,你还是快快注书吧,别的事就别操心了,至于华佗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好了,我要看书了,你且退下。”
曹操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平淡中带着几分强硬和威严,让张仲景不敢再多说一句,所以只得悻悻的一抱手,把头一低,道:“诺。”
张仲景一出来,直奔大牢,他这时只觉得是自己害了华佗,心里万分愧疚,急忙来安慰他,他自己也想着,都说曹操多疑,没想到多疑到这种程度,他边走边想,以后若有机会,一定不能留在曹营,否则早晚要像华佗一样,含冤入狱。
张仲景前脚离开丞相府,程昱和荀攸后脚就跟了进来,他二人是替荀彧求情的。
曹操听他二人说完,哈哈一笑,道:“你二位误会本相了,你们以为,我是真的关荀彧吗?你们与荀彧,都是我的左右手,我此举,意不在关荀彧,而是为了吓人。”
程昱道:“吓人?吓谁?”
曹操一看别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心里十分高兴,看程昱满脸迷糊,又接着笑道:“仲德啊,我早就听说,军中有奸细,查不出来,所以想借关荀彧夫妇,吓吓他们,我要让他们寝食难安,心胆具颤,呵呵。”
程昱和荀攸这时面面相觑,都觉得曹操说这话,未免有点差强人意,这个理由实在欠妥。
其实这也是曹操刚刚想出来的,他昨天就觉得关荀彧夫妇实在是一时糊涂,但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知错,改错,不认错,就从程荀二人进来后,曹操就更后悔关了荀彧,只怪昨天夏候悙火上浇油,他又头疼的要命,所以才下错了令,至于华佗,他并不认为关错了。
曹操这时见程荀二人傻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于是急忙见好就收,不想再与他们解释什么,因为解释这件事,实在太累了,他急忙道:“好了,你二位先行退下,我自有安排。”
“诺。”
二人退去。
程荀二人刚走,许褚又来了,曹操一看,愣了,心想着,这什么情况,怎么荀彧夫妻一出来,都来求情来了,真是拔出萝卜才发现长了好多根,又带了很多泥,他这时真有点儿烦了,没等许褚说话,他便直接道:“许将军,你是来替谁求情的?”
许褚也不避讳,直接回道:“是的,丞相果然高明。”
许褚虽说说了过年话,曹操却还是眨眨眼,心道,哎呀,这真是一人入狱,多人求情,这三人的人缘还真不错,看来今天我要是不做点儿什么,还会有人再来。
曹操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把门外一人叫了过来,让他去叫夏候悙,不多一会儿,夏候悙就过来了,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笑,心想着,终于可以审何仙姑了,这回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所以他一见曹操,先呲了呲牙,然后对曹操道:“丞相,哈哈,我正要严审何仙姑呢,叫我来何事啊?”
曹操应付着笑了笑,然后淡淡道:“哦,夏候将军,他们三人,暂且不要审,过几天。。。我自有安排。”
夏候悙听到这里,脸上的笑一下子僵硬了,脸也变成了苦瓜形,急忙道:“丞相,怎么。。。。怎么又不审了?我都准备好了,你这。。。。。。”
曹操这时不理他了,知道他和李沛渝不和,所以这时曹操把脸转向许褚,道:“许将军,最近水军那边训练的怎么样了?”
许褚道:“蔡瑁将军等正在加紧训练,但我军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好。”
曹操道:“怎么一回事?”
许褚道:“不好说,丞相还是亲自看看吧。”
曹操道:“好吧,走。”
曹操和许褚一起走了出去,夏候悙这时被晾了咸菜,在后面傻愣愣的看着,气的直咬牙。一跺脚,也走了出来。
夏候悙走出来之后,就直奔大牢。
李沛渝,荀彧,华佗,刚吃好饭,在墙角坐着,正想打瞌睡呢,看到夏候悙来了,都一下子来了精神,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夏候悙。
荀彧悄声对李沛渝道:“完了何仙姑,他来审你来了。”
李沛渝也小声嘀咕道:“我看不像,他好像心情不好,脸都拉的跟鞋底一样。”
华佗这时眨眨眼,没说话。
夏候悙站在牢门口,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李沛渝道:“看看,我说他审不了我,肯定是有人替我求情了。”
荀彧眨眨眼,道:“嗯,有点道理,但夏候悙这时转了一圈就走了,是何意,连句话也没说。”
李沛渝道:“哼哼,他是吃饱了撑的了,不消化,所以才出来转转。”
又过了几天,曹操已经到了赤壁水寨,船只还没造完,七八十万的水军,要用的船自然很多,没有个大半年的时间,别想完工,虽然人多,但工程之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造出来的,造好的船,已经入水了,蔡瑁,张允,忙着训练,但他们训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们发现,能适应水战的,也只有他们本部的兵,也就是荆州兵。曹操的许昌兵和兖州兵,大多数不能上船,一上船,不是头晕就是拉肚子,连饭都吃不好,蔡瑁一看这情况,头都大了,正想着怎么办呢,一听曹操来了,急忙带张允过来拜见。
礼毕后,曹操问道:“二位将军,进展如何?”
蔡瑁道:“禀丞相,正在加紧训练,只是有些问题,要向您汇报。”
曹操道:“请讲。”
蔡瑁把北方士兵晕船的事情向曹操一说,曹操也是头大的很,之后随他们去水寨看了看,果然有些人都病了,并且状态都不太好,曹操这时头本来不是很疼了,一看到这情况,头又开始疼了,当天就坐马车返回了许昌。(未完待续)